第一百七十七章 美人作陪
白天晴好的天氣,到晚上的時候突然下起瓢潑大雨,薛侑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淋透,正準備回房間休息。
管家立刻上前稟報,“王爺,白天的時候相府又往這邊送來三個美人,王妃把她們收在這邊廂房了……”
薛侑看了一眼廂房,神色冷鬱。
難怪今天下午在宮裏議事,那位被退了舞姬的大臣說話總是含沙射影的,原來如此,前腳剛把舞姬打出府,現在府裡又收了三位美人,那位大臣怎麼想都不為過。
霍離知道這事有蹊蹺,立刻上前,“王爺,我看這事還是明天再說吧,今晚先安排她們休息!”
“她這是有意給我安排美人,我怎麼能辜負了這番心思……既然她這麼急切地想要我左懷右抱,那我就如她所願。”
薛侑走進廂房,那三個女子早聽到了薛侑的聲音,拘謹束手而立,薛侑伸手拉了一個美,“陪本王喝酒,會嗎?”
“民女如玉願意侍奉王爺左右,陪王爺一醉方休。”一個綠衣女子走出來,神色嬌柔,說話的時候盡帶著江南女子的溫婉與柔情,明顯的討好卻讓薛侑眸光越發冷鬱,他拽著女子走進雨裡。
另外兩個女子見如此,慌忙提了傘衝進雨裡。
一時,雨簾裡一副鶯鶯燕燕的繾綣景色,三個女子爭先往薛侑懷裏裹,也不顧那雨水澆了一身,霍離看著這一幕深深地嘆息一聲。
院中,四五個丫鬟掌了燈籠站在角亭的外面,角亭裡擺了一桌子美味佳餚,薛侑左懷右抱地擁著美人喝酒。
這角亭正對著臥房的門,歲心進進出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薛侑有意為之,他就是想知道歲心到底有沒有心。
“王爺,如玉再敬您一杯,祝您前程似錦,永世無恙。”
“就喜歡你這會說話的,每句話都說在人心上,賞……”薛侑有些醉意,言行越發肆意,他不知道此時此刻房中的歲心是什麼感受,他只覺得心間有一團火在燒,這火越燒越旺,感覺像要把心尖都燒成灰,化作煙。
臥房裏,一扇窗半開著,窗外的琉璃燈火與窗內的寂靜無聲形成鮮明對比,歲心一個人坐在桌前,遠遠地望著薛侑。
他依舊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麵若冠玉,青絲束冠,身上一件藏青色長袍被他穿出別樣的風采,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熟悉。
可是他又是這樣陌生,夜裏回來,擁著三個美人在角亭裡談笑風生,完全不管不顧歲心的存在。
歲心手託著腮,那一幕幕的相談甚歡都成了自己的毒藥,哽在喉嚨裡疼痛難忍。
燭火之下,歲心小臉發白,視線轉開,看著跳躍的燭火。
華蘭看不下去,準備出去勸勸王爺,歲心一把拉住她,“華蘭,不用管他,以後日子長呢,我能管得了一天,還能管得了一世?”
“王妃,也許是那三個美人勾引王爺,您就這麼看著她們不把你這個王妃放在眼裏麼?”
“總是要兩廂情願才能坐在一起喝酒,還那麼高興……華蘭,你陪我去廚房吧,我想做點吃的……”
歲心現在心很亂,只想找到一種心靜的辦法,她想到只有做菜的時候纔會專注到忘記一切。
這些天相處下來,華蘭不知不覺間喜歡上這位主子。
她不像別的千金小姐任性妄為,也不像別人家的主母總是嚴厲苛責,這位王妃心地善良,性格恬淡,最重要的是她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常常在廚房一呆就是一天。
華蘭陪著王妃在廚房的時候,常常忘記外面的歲月時光,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看到王妃撐起傘,慢慢走進微雨裡,華蘭第一次從她的背影裡讀到傷心,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是可以這麼安靜。
華蘭也撐了一把傘追上去,“王妃,奴婢陪著您。”
華蘭走到角亭,看了一眼亭內情形,跟著歲心一起消失在角門。角亭裡,霍離看到華蘭陪著王妃離開,輕聲在薛侑耳邊說,“王爺,差不多得了,王妃都走了……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薛侑聽到歲心走了,心頭並沒有預想的快意,反而有一股子憋悶之氣。
眼前的杯盞一片狼藉,連那些美味佳餚看起來都讓人不舒服,薛侑有些醉意,心頭那股子鬱悶之氣橫衝直撞,幾次他差點掀桌子。
如玉看到王爺不開心,整個人往薛侑懷裏鑽,一邊柔聲道,“王爺怎麼不高興了?是不是因為王妃吃醋了?”
“不要靠著我!”
薛侑聲音有幾度冷,生平他最厭惡就是有女人膩著自己,做出那種嫵媚的樣子,如玉並不懂,她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女人撒嬌,索性躺在薛侑懷裏,看著薛侑道,“王爺,奴婢好看不看?奴婢以後想一直陪在王爺左右呢……”
“滾!”
薛侑直接站起來,如玉直接摔倒在地板上,肩膀摔得生疼,連淚花都出來了,薛侑也不憐惜,只是吩咐霍離,“送她們出府,現在!”
霍離慌忙對三個花容失色的女子說,“還不快點起來?等著王爺發火把你們趕出去?起來快跟我走,門外有馬車候著,我會把你們送回相府。”
三個美人不敢多言,慌忙起身跟著霍離走,如玉還有些不捨,剛剛她差一點就討得王爺的喜歡了呢,這怎麼突然就要趕她們走?
她還想跟王爺說句話,霍離厲聲喝止,“再不走,信不信王爺會讓人打斷你的腿?沒聽到過王爺打了那個舞姬嗎?”
“啊?王爺真的會打人?”
“今天府裡發生的事情一句都不準外露,誰要出去胡言亂語,小心你們的舌頭。”霍離囑咐完,看著三個美人被嚇得不輕,沉默著把她們送出府門打發了事。
回到角亭,就看到王爺一個人坐在那裏喝悶酒。
霍離走過去,從薛侑手裏拿過酒杯,輕聲說,“王爺,一個人喝悶酒對身體不好,為什麼不去找王妃問個清楚,也許,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