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歲心早被鴿子湯的香味迷住了，她用勺子喝了一口，立刻點頭稱讚，“今天這鴿子湯味道香濃，咱們家這大廚也繼承了師傅的廚藝了。”

    “沒有你做的好！”

    “那我改天也做一道，你幫我嚐嚐？”

    歲心在外間吃飯，薛侑在裏間泡澡，兩人隔了簾子說話，氣氛十分親暱。薛侑一邊泡澡，一邊想著，自己把湯帶回來留著，就是爲了避免歲心又在廚房呆一晚上煲湯，幸好有先見之明，否則今晚自己又要獨守空房了。

    薛侑總覺得自己現在喜歡跟這些菜餚爭分吃醋，不覺間也有些啞然失笑，他應了一聲，“好，那你得早點回來才能煲湯，要不然沒人能等著你半夜三更的湯水。”

    薛侑說完，久久等不來歲心的迴應，他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歲心？”

    此時歲心坐在矮榻上看菜譜，這些天，她纔讀了四五頁菜譜，能記下來的菜餚做法也不過十多道，這遠遠不夠。

    薛侑喊她，她根本沒有聽到。

    薛侑隱約猜到了歲心在做什麼，於是故意叫了一聲，歲心這才警覺，忙跑進來問，“怎麼了？”

    “我剛剛不小心把肥皂掉進澡盆了，你幫我重新取一塊吧……”

    “你把那塊撈起來還能用，別浪費了。”歲心心不在焉地說，轉身要走，薛侑雙臂搭著泡澡盆道，“我這樣怎麼撈得著，你來幫我撈？”

    歲心抬頭，就看到阿有結實的後背，以前歲心也見過阿有光著膀子的樣子，但以前總是遠遠打量，況且那時候心無雜念，現在看到阿有緊緻的背肌，就想到他晚上抱自己上床時的樣子，心呯呯直跳。

    不過，她心繫菜譜，心思轉眼間就不在阿有身上。

    她看了一眼澡盆，那麼深自己也夠不著，於是轉身幫阿有重新取了一塊肥皂回來，遞給阿有後，歲心準備重新去看菜譜。

    “幫我搓搓背。”

    薛侑把毛巾遞過去，歲心也不接，只是笑道，“以前你自己怎麼搓的？”

    歲心有些好笑，覺得阿有好像總是想抓著自己不放似的，她都有點想念在鋪子裡一個人看書的時光了。

    薛侑轉身趴在泡澡桶邊沿，靜靜地看著燈火之下的歲心，她如今作為人婦越發的嬌媚，面板透著亮，眼神也增加了幾分水光，薛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歲心的腰身，似笑非笑地說道，“以前在薛家有人伺候，後來跟你在一起，沒好意思讓你伺候，現在我們都是夫妻了，我自然是要喊你……莫非，讓我喊小玉還是春梅？”

    “你敢！”歲心知道他是玩笑話，故意跟他逗著玩。

    “我怎麼就不敢了，這幾日眼看你痴迷菜譜，冷落我這個夫君，那我不得想著辦法解解悶？”

    歲心聽他越說越不像話，走過去抓起毛巾替他搓起來，一邊搓一邊笑道，“原來你是跟菜譜較勁呢，那我明天抱著菜譜睡好了，你愛納妾就納妾，愛休妻就休妻。”

    本來薛侑還想放過她的，聽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終於無法隱忍，拉著歲心的手將她拽進了澡盆。

    “哎呀，你做什麼，我衣服都溼了。”歲心抹了臉上水跡，大聲叫道。

    薛侑和歲心面對面，看著她溼透的衣服，眼睛裏的情緒越發濃稠起來，他雙手撓著歲心的咯吱窩，“讓你再故說八道！”

    歲心一邊笑一邊討饒，“我不敢了，阿有，你放了我吧……別鬧了，臥房地上全是水，快別鬧了。”

    薛侑哪肯放手，他雙臂把歲心箍在泡澡桶的角落裏，深情注視，然後低頭緩緩吻下去，歲心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最終紅著小臉輕輕地抱住了薛侑。

    屋裏燈火纏綿，連影子都是透著幾分曖昧。

    薛侑輕輕地解開歲心衣衫，情不自禁地想跟歲心親密，不料這時，歲心突然睜開眼睛，推開了薛侑道，“我想到了，我終於想到了。”

    本來情到深處，薛侑都覺得自己難以控制，沒想到歲心突然這麼一喊，他整個人都懵在那，半晌才嘆息問，“你又想到什麼了？”

    歲心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爬出泡澡桶，也不管意興闌珊的薛侑，光著腳走出外間，她興奮地說，“我之前看到一道菜，是桃心肘子，還想著這道菜只有女人和孩子喜歡吃，可是女人孩子又不經常去酒樓，這道菜肯定是要被束之高閣了，現在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薛侑剛開始確實生氣，這麼美好的夜晚，就被一道桃心肘子的菜給破壞了，讓他情何以堪？

    以前的歲心，眼裏處處都是他，現在的歲心眼裏全是菜譜。

    薛侑覺得自從結婚後，自己這身價一落千丈……悲慘啊。

    但他還是不忍心打擊歲心的積極性，穿好衣服後，走到外間，看歲心不管溼淋淋的衣服，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薛侑走過去看了一眼，見歲心畫了一張圖，圖裏是一個特別的泡澡盆，盆上搭著擱板，隔板上還放著菜餚，一個美女一邊泡澡一邊享用擱板上的美食。

    “這又是什麼？”

    薛侑拿起那張紙，這圖畫的比以前進步多了，只是寫的字還有待進步，不過重點不是這些，而是歲心想表達的意思。

    “我要開酒樓，阿有，我要開一家女子也可以來吃菜的酒樓，而且這家酒樓可以邊泡澡邊吃飯……”

    歲心眼睛亮閃閃的，薛侑完全不忍心提自己剛剛的小情緒，於是順著她的思路問，“你這想法非常獨特，只是這酒樓如果接待女客，那男客必然就要受到影響……不如，你只做男客，開一家溫泉酒樓怎麼樣？”

    歲心想了想，剛纔自己的想法的確是初步構思，現在阿有的提議才正符合世情，她不能像以前那麼心血來潮，否則會走很多彎路。

    “嗯，那就開一家溫泉酒樓。”歲心笑道，這個想法讓歲心很激動，小臉紅撲撲的，身上溼淋淋的衣服反而讓她更顯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