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刺殺
“只不過不知道皇后娘娘從誰那裏聽到了什麼?如今竟然這般懷疑臣妾了嗎?”
馮貴妃面色難看至極,一副被羞辱了的模樣,倉惶無依的道:”皇后娘娘若是想要收回管理後宮的權勢,儘管收回去即可,臣妾從來不是貪戀權勢之人,陛下您是知道的。”
不得不說,今日皇后娘娘話語之間咄咄逼人,分明是衝着管理後宮的權柄而來的,反而是馮貴妃以柔克剛,以退為進,主動提議讓出管理後宮之權,反倒是讓皇后娘娘難以應承下來了。
皇后娘娘的面色也越發難看了。
當年,九皇子驟然離世,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沉湎於悲傷之中無法自拔,那時候再加上後宮之事頻發,她根本提不起心力管理後宮,只得將權勢交了出去。
馮貴妃溫柔小意,雖然已經位居貴妃之位,卻從來不爭不搶,將這種事交給她皇后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而馮貴妃這些年來也確實對她恭敬有加,並沒有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皇后便專心沉迷佛道,不理世事。
可是這也並不代表她真的一無所知。
傅錦書前往雲水縣暗殺傅錦年之事她就已經不舒服了,不過到底是沒有去往馮貴妃身上想,只是以為是傅錦書的私心行為,然而在得知了馮貴妃有可能和九皇子的死有關係後,她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
容皇后總算是知道了這個女人有多會偽裝,而且一裝還是這麼多年。
所以……皇后便想著將權柄慢慢收回,可是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想要拿回來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大殿之中,寧滿滿手持木劍,還在旋轉飛舞著,鼓聲突變,她的劍勢也是驟然一變,由軟綿無力變得鏗鏘有力,每一次揮劍都攜帶著雷霆之勢,身姿柔軟,劍法凌厲,一柔一剛,讓人見之驚喜。
皇后娘娘無法回答馮貴妃那誅心之問,她轉頭看向了傅錦年,“太子,你覺得清河如何?”
傅錦年抬起眸子,毫不猶豫道:“兒臣不願意娶清河郡主為側妃。”
皇后娘娘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她緊攥著酒杯,這纔沒有讓自己面色難堪,然而眸子中的難以置信仍舊無法遮蓋。
“——太子,你可是對本宮有何不滿?”即便知道不該這麼問,可是她仍舊無法抑制的問了出口,話一出口才知道聲音都是顫抖著的。
“兒臣不敢。”傅錦年惶恐一般低下了頭。
然而這卻並沒有讓皇后消氣,反而更加憤怒了。
“皇后娘娘莫要如此逼問太子了,他哪裏是對你不敬呢?他不肯娶清河郡主是另有緣由的。”馮貴妃嫣然一笑,眸子流轉間俏生生的看向了一直不曾說話的皇上,“陛下,太子這番模樣啊,是有心上人了呢。”
天子似乎終於起了興趣,微微前傾看向了傅錦年,“當真?是哪位重臣之女啊?”
傅錦年看了一眼馮貴妃,眉頭微微皺起,“兒臣——”
話一開口,就被馮貴妃打斷了,馮貴妃語笑嫣然,“陛下,是位美貌的宮女呢。”
天子的興趣落了下來,眉頭微皺,“若只是宮女的話,那便收入府裡就是了,值當在這裏特意提起嗎?難不成太子還能夠爲了個宮女不娶正妃嗎?”
皇后突然道:“本宮都不知道的事情,貴妃倒是清楚的很啊,不如貴妃說說看,是哪位宮女值得太子如此?”
馮貴妃面色不變,從容道:“臣妾只是聽說而已,不過據說太子可是很護著那位宮女呢,在御花園裡被人撞見了也是寧可自己露面,那個宮女的正臉都沒有讓人看到呢,可見對她情意深重的。”
傅錦年目光遙遙的看了一眼下首坐著的五公主傅安和,御花園的事情除了她並沒有旁人看到,看來這話說傅安和傳出去的了,她這算是投到了貴妃門下了。
不過她卻忘記了,貴妃放在心裏的只有那一個兒子而已,轉眼之間貴妃就已經將她投靠的訊息流露出來了,可見貴妃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傅安和聽不到上首眾人的說話聲,不過感覺到了傅錦年的目光,她喉嚨滾動了一下,下意識的躲避了開來。
天子看向了太子,探究似的問道?“怎麼?你當真是爲了一個宮女纔不肯娶清河的?”
天子其實並不在意太子喜不喜歡一個宮女,太子若是真的喜歡就算是賞賜給了他又何妨?
在天子眼中,這和賞賜一個玩意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太子若是能夠爲了一個宮女不肯娶妃,那這就是大事了!
畢竟僅僅因為一個宮女,就這般感情用事,那天子就需要好好思量了。
皇后攥緊了手帕,盯著傅錦年,生怕貴妃所說的是真的。
傅錦年剛要說話,大殿下方變故突生,寧滿滿一舞剛結束,還保持著最後送出長劍,目光凌厲的樣子,眾人紛紛鼓掌,就在這時,一支銀針突然射出,直直的朝著太子所在而去。
傅錦年隨手拿起茶盞朝著銀針扔去,讓那銀針偏移了些許,然而威視仍舊不減,雖然不是朝著太子心臟而去,卻仍舊是這個方位。
傅錦年隨手摘下佩戴的玉佩,就要再次阻攔銀針,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貴妃突然朝著天子撲去,以身軀擋住了銀針。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清河郡主要刺殺陛下,快護駕!!!”
這一聲,讓所有人都亂了心神。
尖叫聲,慌亂聲,吵鬧聲,此起彼伏。
天子面色微變,傅錦年當即攔在了天子面前,禁軍們紛紛涌上大殿,拔出長劍護在了天子前方。
更有一隊人圍住了寧滿滿。
寧滿滿盯著手中的木劍,目光卻是看向了韓曲聲,這次獻舞是他提起的,木劍雖然不是出自他手,可是既然是劍舞,必然是要用劍的。
一片慌亂中,韓曲聲悠然自得,毫無緊張之色,甚至在對上寧滿滿的目光的時候,還對著她笑了笑。
彷彿就在告訴寧滿滿,這次事情和他確實有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