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楚靈薇嗤笑反問，他們去鳳族聖樹，無非就是想活著，他現在也算是如願了。

    “生不如死。”

    老者的聲音透著悲涼，如果沒有鳳族聖樹，現在自己應該已經隕落。

    “至少，你的目的達到了。”

    楚靈薇盯著眼前之人，或者有他在前，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們鳳族聖樹真的可以幫助他們突破主宰境最大關，最不濟也可以讓他們一直活著。

    冷家老祖低下頭，沒有回答。

    不錯，至少他在該隕落的時候，他依舊活著。

    楚靈薇見冷家老祖不說話，將目光移到他們鳳族的聖樹之上。

    這棵大樹像是已經有百年樹齡，龐大的樹枝上面散發著千百條枝丫，伸向天空之中。

    樹枝上面已經接近腐朽，沒有一絲靈力，更加沒有生氣，這是馬上就要枯萎的跡象。

    楚靈薇沒有在它的身上感知半絲聯絡，聖樹又要面臨枯萎。

    這……難道就是大師兄帶自己來這裏的原因。

    “這棵聖樹，很快就會枯萎。”

    冷家老者抬起頭，眼裏帶著悲憫，“它再也不可能有復活的希望，哪怕你們全族流進鮮血，也不能。”

    “為什麼？”

    這是他們鳳族聖樹，他是如何知曉。

    “詛咒。”

    冷家老宜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隨後轉過身，繼續他們進來的動作。

    “神的詛咒？”

    楚靈薇脫口而出，關於詛咒這兩個字，她在很多地方早就聽說過，心裏並沒有半絲驚訝。

    在自己的話出口後，楚靈薇感覺到冷家老祖身形輕顫一下，說明自己說對了。

    楚靈薇轉過頭，看向一直站在自己旁邊的大師兄，他的眼神平靜，只是淡淡看著眼前的聖樹，像是她與冷家老祖之間的談話，與他無關。

    “大師兄，他叫什麼名字？”

    “冷望生。”

    冷家老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輕嘆一聲，“望生已死。”

    “冷望生，你們當年是如何圍剿鳳族？”

    楚靈薇兩步走到冷望生面前，看著他沒有一絲明亮的眼睛，“除了你們冷家，還有誰？”

    冷望生一直半閉著眼睛，在聽到楚靈薇的聲音，呼吸變得濃重，“我不知。”

    “你如何不知？”

    楚靈薇手中的冰玉寒霜劍已經抵到冷望生的眉尖，“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我真的不知。”

    冷望生身子未動，聲音如薄涼的雨，“當年，我閉關而出，鳳族已被滅。”

    “所以，你想說，鳳族被滅，與你無關？”楚靈薇聽到這解釋，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她聽到最好笑的推脫。

    “我所言句句屬實。”冷望生看著眼前的聖樹，“他們帶回聖樹後，便命我看守在聖樹前。”

    楚靈薇不言，她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劍含殺意，冷家所有人都該死。

    “聖樹在冷家不足百家，所有前去圍剿鳳族的冷家人，都隕落了。”

    冷望生的聲音帶著嘆息，他們冷家人爲了這棵樹，毀掉他們冷家千年基業，這都是他們的造化。

    楚靈薇眉頭不由皺起來，他這話的意思是，所有參與圍剿他們鳳族的冷家人，在百年之內，統統隕落。

    “我所說句句是真，你可以問他。”

    冷望生口中的他，指的就冷行之。

    楚靈薇求證地看向大師兄。

    冷行之輕輕點頭，冷家所有進入過鳳族領地的人，都在百年內隕落，無一倖存。

    “就算如此，鳳族千條無辜性命枉死，你們冷家也應該付出代價。”楚靈薇輕哼一聲，“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說出與你們一起密謀圍剿鳳族的其他人，要麼，我殺盡你們冷家子孫，讓你們也嚐嚐我們鳳族子民所受到的痛苦。”

    楚靈薇第一個字都帶著殺意，她定會為他們隕落的鳳族報仇。

    “我真的不知，不過……”

    冷望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不過，我知道，那人一直沒有離開，他一直就在聖樹周圍，不曾離開。”

    “你口中的那人，到底是何人？”楚靈薇手中用力，冷望生眉尖鮮血順著他的臉流下來，再流到地面上，滲入土地中。

    “我不知。”

    楚靈薇聽到這個答案，頓時火大，不知不知，只有死人才會什麼都不知。

    “薇薇，他現在還不能死。”

    冷行之見楚靈薇殺意起，連忙阻止，帶她遠離冷望生，“如果他死了，聖樹一定會枯萎。”

    “為什麼？”

    “他的命早已與聖樹相連。”冷行之帶楚靈薇離開此地，來到山巔一片祥雲之上。

    “大師兄，你到底知道多少關於鳳族的事情？”

    楚靈薇一直不敢問大師兄這個問題，他知道大師兄有難言之隱，她不想為難他。

    只是事到如今，她太想知道鳳族當年發生了何事。

    “薇薇，你們都不瞭解聖樹。”

    冷行之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望著遠處不斷飄浮的祥雲道，“聖樹本不屬於你們鳳族，你們鳳族只是守護它生生不息而已。”

    楚靈薇不解，母親告訴她，聖樹與他們鳳族修士生命相連。

    “那它是……”

    “聖樹屬於神界。”冷行之轉過頭，盯著楚靈薇的眼睛，“只有神界，纔可以讓聖樹真正的復活。”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楚靈薇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關於神的傳說，不由心一沉。

    “當然是有的。”

    冷行之伸手輕輕撫上楚靈薇的臉頰，“萬年前，人修，魔，妖，鬼渡劫成功，就會前往神界。”

    “也就是說，神界是更高一層的領域？”

    如果主宰境大能突破最後一層大關，飛昇神界，這樣理解是最貼合的。

    “是。”

    冷行之點頭，“神界，原比修靈世界更加殘酷。”

    “你……”

    楚靈薇看向冷行之，他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吧。

    “我不是。”

    冷行之笑著搖頭，“我不是神。”

    “那你是……”

    楚靈薇震驚，她以為，大師兄修為可以超越這裏所有修士，定不是普通的修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