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是她應該做的
走出房門,看著驚魂未定並且滿臉通紅的杜鵑,蘇蕊微蹙眉。
結果還未來得及出聲詢問,便有家僕提著兩桶熱水來到院子。
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這位馬伕人從大少爺的房間裡頭走出來的,而大少爺…應該還在洗浴吧,方纔還吩咐他去提熱水回來。
“馬,馬伕人。”院子裡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家僕有些結巴地喚了聲,連忙提熱水進屋。
瞧了眼緊閉的房門,蘇蕊微蹙眉看向杜鵑。
她的臉依然通紅,紅到了脖子根。
“杜鵑,誰同你說,文清暈倒了。”
可以看出,這件事並非杜鵑策劃的。
慌神地抬眸看著她,杜鵑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少爺他…風鈴為什麼要騙我?”
原來是那個風鈴。
這就奇怪了,區區一個丫鬟,為什麼總是同她作對?
她在薛府的這段日子裏一直都為薛文清的事情奔波,根本沒時間得罪任何人。
轉身離開之際,蘇蕊回頭看了眼房門,大聲道:“你的骨傷還未完全癒合,洗浴時間不宜太久。”
半晌也沒有得到薛文清的迴應,倒是傳出家僕的聲音:“知道了。”
剛想離開去找風鈴算賬時,蘇蕊卻愣在原地。
要找風鈴算賬嗎?
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同杜鵑不小心撞破薛文清洗香香?
她倒是無所謂,她是薛文清的主治醫師,藉口隨意一找就有。
可杜鵑不一樣,她還是薛府的丫鬟,要是這種事傳出去,只怕會對她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微眯黑眸,蘇蕊直接回到自己房間,這件事,她不追究。
一來不想讓杜鵑難堪,二來她倒想看看風鈴到底意欲何為,三來,她也想知道,風鈴後面是否還有人。
次日,正當蘇蕊從廚房裏忙活出來,便發現薛府的丫鬟同家僕對自己的態度有異樣。
他們雖在見面時有禮地喚她一聲,但言語中對她沒了先前的那份敬重。
假裝踏出廚房大門,隨即蘇蕊轉身站在廚房門前,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裡頭三名丫鬟對自己的議論。
“真不要臉啊。”
“可不是嘛,明明都已經梳起髮髻是別人的妻子,竟還做出這麼羞恥的事情來。”
“你們信不信,要是問起她,她所給的解釋就是,她是大少爺的醫師?”
“大少爺是爲了救她才受了重傷,她該不會是想要藉此以身相許,成為我們薛家的大少奶奶了吧?”
“你傻啊,她已經嫁給馬家屯的那個馬喆了,你覺得大少爺會喜歡一個破鞋嗎?”
“就算大少爺喜歡,老爺同夫人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失婚之人!”
“就怕她不要臉,對咱家少爺死纏爛打…”
聽著這些話,蘇蕊微蹙眉,轉身離開廚院。
風鈴將她騙入薛文清的房間,就是爲了讓這些謠言流傳?
“啊蕊。”剛來到薛文清的院子,便見薛文清在家僕的扶持下從房間走出。
見狀,蘇蕊當即蹙眉瞪著他,“你做什麼呢,不是讓你多躺床上休息嗎?”
“我要找你。”
找她,也是爲了謠言一事吧。
“進屋說。”
回到房間,蘇蕊同家僕幫忙讓薛文清重新躺好在床上。
當蘇蕊正要走開時,他一手捉住她的手腕,“啊蕊…”
被他突然一拉,蘇蕊差點沒站穩,只好單手撐在床邊。
如此舉動看起來更加奇怪…
身旁的家僕驚愕地看著二人,蘇蕊重新站好,稍稍用力將手抽回,“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薛文清雖有些天然,但他不傻。
看到家僕異樣的眼神,他微蹙眉,道:“啊通,你先出去。”
“是。”家僕應了聲,快步離開房間。
坐在床邊,蘇蕊嘆了聲,“你要說什麼?”
“昨晚,你…”
“是杜鵑同我說,你在洗浴的時候突然暈倒,所以我纔會這麼失禮衝進你房間。”
“暈倒?”薛文清蹙眉,“可昨日你同我施完針之後,我覺得頭都不痛了。”
“是風鈴同杜鵑說的,杜鵑聽後心中擔憂,沒有確定便去找我…”說了一半,蘇蕊忽然訝異地看著他,將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你…”
薛文清一手捉住她的小手放下,仍舊蹙著眉,神色凝重:“昨天風鈴來我院子是給我一些泡澡的藥材,她知道我狀況很好的啊…”
“文清啊…”
就在這時,前室傳來薛夫人的呼喚聲。
當薛夫人同唐夫人還有二夫人來到內室時,正巧見到蘇蕊坐在床邊,而薛文清則緊緊捉住她的手。
儼如一對小夫妻在親密地說悄悄話一樣…
“喲。”二夫人率先出聲,還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我們,這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反應過來,蘇蕊將手從薛文清的手裏抽回。
薛文清頓了頓,蹙眉看向三人:“二嬸來的很是時候,正巧我有話要向你問個清楚。”
薛夫人同唐夫人疑惑地看向二夫人,再看向薛文清。
“文清,你有什麼話要問你二嬸?”薛夫人邁步來到床邊,看了蘇蕊一眼,抿了抿唇,示意她給自己讓出位置。
可以看出薛夫人對她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蘇蕊安靜地退到一旁。
唐夫人來到薛夫人身旁,看向蘇蕊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疑惑。
不等薛文清向二夫人質問,薛夫人扭頭看向蘇蕊:“對了馬伕人,我兒子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先前還一口一聲啊蕊,如今改口稱她馬伕人…
蘇蕊知道,這是想拉開雙方的距離。
蘇蕊抿笑,並沒表露出不悅,道:“文清的眼睛已經恢復視力了。”
“真的?”聽後,薛夫人當即喜悅地看向自己兒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薛文清微蹙眉,一手捉住母親的手擱在自己的腿上,道:“娘,啊蕊的醫術這麼高明,她說能把我治好,就一定可以治好的。”
薛夫人看了蘇蕊一眼,並無出聲。
倒是二夫人上前來到薛夫人身旁,輕笑一聲:“文清啊,若不是爲了她,你也不會身受重傷。她將你治好,是應該的。”
說罷,薛文清皺眉看著她,沉聲問:“那風鈴胡言謊報本少爺的病情,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