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又再對簿公堂
看著他的側臉,蘇蕊微蹙眉,心情有些複雜。
他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
“剛剛那四個,是什麼人?”
路上,蘇蕊繼續試探。
馬喆稍稍低眸看她一眼,淡聲道:“方纔不是說了嗎,那是一位朋友的手下。”
“他們的功夫真了得。”蘇蕊抿笑,“胡振天身邊那兩個男人的功夫算不上有多高強,但也挺了得的。你朋友的手下不一會就能將那兩人擒住,看來你朋友的手下武功很高強啊。”
“正是因為他們功夫了得,纔會帶上他們一起上山營救。”
馬喆轉得很快,蘇蕊話音剛落便想到了合適的回答。
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蘇蕊再次抿笑:“所以,在收到染血頭髮之前,你便是去了找幫手?”
“…”馬喆微微一頓。
之間拖延的時間,並不是爲了找人,而是…
“是。”真實原因他實在不好說出,只好隨口應了聲。
可,站在他面前的是誰?
活了九世,什麼人她沒見過?
從他的表情間,蘇蕊一眼就看穿:他在撒謊。
深呼吸一口,她眸色有些淡然地看向前方:“胡振天還以為你我之間的夫妻感情非常深,在你收到第一封信的時候,就會馬上帶著藥膳方趕來。”
聽著這話,馬喆覺得心情越加的複雜。
二人沉默了片刻,馬喆才道了聲:“對不起。”
蘇蕊狐疑地看著他,“為何要同我道歉?”
“我若能來早一些,你便不會受傷。”邊說,他邊回頭看著她。
眸光中充滿了柔和同愧疚。
對上他的黑眸,蘇蕊不禁杵在原地,有些發愣地看著他。
這個眼神,她見過…
在遇到江霖那個死渣男之前,她曾遇到過一個男子,那人待她非常好。
只可惜因為江霖的緣故,她沒有選擇他,直至中了虐情咒,她才知道十世裡頭,她唯一錯過的真心人就是他…
然而時不再來,她不曾遇到過真心人。
可當初他看她的眼神,經歷了這麼長時間,她還記憶猶新…
同現在的馬喆,一樣。
馬喆為什麼會對她有這樣的眼神?
難道…
“你的那個朋友,是什麼人?”
收回思緒,蘇蕊邊繼續邁步往前,邊問道。
馬喆深呼吸一口,道:“萬衆拳館。在西門那附近。”
拳館?
蘇蕊瞬間打消了心中那個可笑的想法。
她雖對那個他並不是十分了解,但她知道,若真心喜歡一個人,絕不會向對方有任何隱瞞。
馬喆同她說的,處處都是謊言,怎麼可能會是對她有意思?
雖說她不可能相信那四名腰掛軍中令牌的男子,真的是什麼拳館的打手,但她也不再探究下去。
馬喆之所以對她隱瞞,是因為對她的不信任。
既然如此,多問無益。
“原來如此。”假意相信,蘇蕊扭頭看著他抿唇微笑,笑得有些假,“不管怎樣,這次多謝你,若不是你,恐怕我還得多挨幾個刀子。”
馬喆雙唇微啟,可到了唇邊的話,終究還是被吞了回去。
下山之後,還未回到家,那四人中的其中一人忽然出現在他們家門前。
“馬公子,”對方極其有禮地朝他抱拳彎身,“胡振天已經交去縣衙,縣令請馬公子同…馬伕人到縣衙一趟。”
很明顯,對方喚蘇蕊名稱的時候,蹙眉地頓了一下,並不那麼想這樣稱呼她。
故作沒注意到,蘇蕊微笑地朝對方微微彎身,“多謝這位兄弟的幫忙,等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同夫君定會親自拜訪你們的館主。”
“…”男子不理解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蹙了蹙眉之後,他神色淡然,眼神卻帶著幾分疑惑地看向馬喆。
馬喆淡然地笑道:“金館主同我頗有交情,不過,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親自上門道謝的。”
男子很聰明,很快就猜到了大概。
他再次恭敬地朝馬喆微微彎身,“馬公子客氣了,館主交代過,您的事情便是他的事,我們定當竭力相助。”
馬喆看著他笑了笑,在蘇蕊看不見的位置,他朝對方使了個手勢。
男子見狀,彎身道:“既然馬公子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那,在下便先行告辭。”
“勞煩了。”馬喆故作有禮地朝他彎身行禮。
意味深長地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蘇蕊抿了抿唇。
看來不僅主子,就連手下也是個愛做戲的人。
既然如此,那她又怎麼好意思不配合呢?
“那我們先到縣衙一趟吧,回來再給你處理傷口。”
“…”這話讓馬喆頓了頓,無辜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微張嘴,“其實,也不急於一時…”
“是啊,不急於一時。”
馬喆無語。
他的‘不急於一時’,是說不急著去縣衙,可以先回家幫他處理傷口!
去到縣衙公堂,黃縣令已經坐在公堂上,而胡振天則跪在堂上。
見蘇蕊前來,黃縣令拍了下案板,這纔開始正式對胡振天進行審訊。
“大膽胡振天,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劫持蘇蕊!你可知罪?”
說完,黃縣令抬頭朝蘇蕊看了眼,竟抿著雙唇,微笑地朝她點點頭。
這還真讓蘇蕊深感詫異!
公堂之上,他竟然對她打招呼?
是要討好她的意思?
可她有什麼值得黃縣令討好的?
抑或說,黃縣令要討好的,是她身旁的那一位?
既然都同軍營裡的人有關聯,那被區區一個縣令敬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胡振天想要起身,卻被衙差壓著繼續跪下。
“大人!我並沒有劫持任何人!”
“大膽!”黃縣令怒斥,“人證物證俱在,輪不到你抵賴!”
“敢問大人,何來的人證物證?”
黃縣令沒想到胡振天竟然這麼的厚顏無恥,憤怒地拍了下案臺,再看向一旁的師爺。
師爺將胡振天交給馬喆的一封信同染血的頭髮遞出來。
“一封是威脅信,一份則是染血的頭髮!你還要抵賴?”
胡振天哼笑,“信的確是我寫的,頭髮也的確是蘇大夫的,可,何來的威脅?我威脅了何人?”
沒想到胡振天竟然這麼的舌如巧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