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京都來的人
“小姐……曼娘……”清羽頓時不知所措。
曼娘沒說話,而汪紫蝶則是上前拍了拍清羽的肩膀說道:“沒想到你對曼娘這麼好,清羽啊,此前因為小杏的事情我錯怪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清羽狠狠地搖頭:“不會,小姐只是不瞭解小杏的為人罷了,小姐,您不要怪清羽便好。”
“怎麼會呢?傻丫頭。”曼娘微微一笑,旋即便走了出去,她想清羽跟汪紫蝶肯定還有很多話要說,她可受不了那種煽情。
臨近午時,酒樓便開始上人了,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後沒兩天,曼娘聽汪紫蝶說阿才爲了自己的未來死咬著是小杏勾引的他,而小杏也承認對曼娘幾個孩子所做的事,但知府念在小杏在府上做事多年,也不想給府上抹黑便打了她十大板便將她趕走了。
而小杏許是萬念俱灰了吧?出了衙門便自殺了。
因為小杏那麼一鬧,酒樓的生意越來越火爆,誰也沒想到因為小杏的臭名給酒樓做了宣傳,時隔十天,酒樓裡偶爾還能聽到人們議論起小杏的事。
“曼娘,還差三天咱們酒樓便營業滿一個月了,你猜咱們賺了多少錢?”汪紫蝶看了賬本後,跑到後院去問曼娘。
曼娘雖然不管賬本,但每日後廚的一切都由她在管,拋去那些酒錢,光從她手裏的烤串流水來看,定是回本了。
但曼娘不說,因為她覺得汪紫蝶此刻這般興致勃勃,她不想掃了她的興,於是曼娘笑問道:“賺了多少錢?”
汪紫蝶抿嘴一笑,豎起兩根手指便興奮道:“我們回本了!還賺了兩千兩!”
“真的呀?那我這算是提前完成對你的承諾了嗎?”曼娘笑靨如花,比汪紫蝶都開心。
汪紫蝶上前挽住曼孃的胳膊又道:“曼娘,這樣下去的話,咱們酒樓的生意都要比京都那些大酒樓好賺耶。”
那是最好了,如此一來,她便可以賺出銀子給孩子們買房了。
想到幾個孩子,曼娘很滿足的笑了,因為幾個娃在私塾讀書也很厲害,每日除了周萍兒嚷嚷著不愛寫字外,其他幾個娃學習都很認真。
“掌櫃的,我瞧著樓上一個客官有些面生,該不會對面酒樓派過來奸細吧?”阿四走了出來,一臉的警惕。
曼娘睨了一眼阿四,與汪紫蝶相視一眼後,她看了看那人點的烤串,準備親自送上去,順便會會他,最好是別讓她知道是對面的人,否則……
二樓包廂裡,一個身穿華衣錦服的男子坐在視窗望著外面的景色飲酒,他面色冷峻,眸底的神色更是冰冷。
他不是別人,正是周殷卿的探子阿良,聽聞衛都山鬧匪患,周殷卿很是擔心家中的妻兒,便讓阿良順著衢州和衛都山那條路一路尋找,哪怕最後尋到的是一堆屍骨。
當然,剛到衢州他便聽說一家酒樓的烤串非常好吃,而衢州城外還有官兵調查衛都山匪患一事,他便趁著這幾日尋到酒樓準備吃上一頓再趕路。
聽到曼孃的腳步聲,男子立刻警惕地看向曼娘,見是來送餐的,旋即收起目光,漫不經心的繼續飲酒。
“客官,這是您點的,都給您做完了,您快嚐嚐。”曼娘微微一笑,放下盤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憑她的直覺,此人必定不是對面酒樓派來的人,因為此人一看便知氣度不凡,尤其是那雙陰鷙的眸子,給人一種很警惕的感覺,而且他身上那股氣質分明就是江湖氣。
但即便是放下了戒心,曼娘也沒有走,萬一此人掩飾的很好呢?秉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想法,曼娘準備再觀察一下。
“你怎麼還不走?不是上完菜了嗎?”阿良抬眸,陰鷙的眸子睨著曼娘,滿眼都是警惕。
而曼娘卻不慌不忙的一笑,為阿良倒了杯酒便道:“是這樣的,因為本店剛開業,有個客戶評價我需要記錄一下,而我瞧您不像是老客戶,便等著您嘗後給了評價再走。”
聽了曼孃的話,阿良雖然覺得什麼評價有些稀奇古怪的卻也沒有多想,旋即便拿起烤串嚐了起來。
曼娘瞧著阿良吃東西的動作更加不像是來探店的,畢竟探店是有一些專業動作的,不然怎麼偷藝?霎時間,曼娘不禁覺得可能是她們想多了。
阿良嚐了嚐烤羊肉串,又嚐了嚐雞翅,滿眼都是滿足,“還不錯,對了,這個是雞爪嗎?雞爪也能這樣吃?”
在京都,雞爪可是都被丟掉的東西,因為大家都覺得雞爪是雞身上最髒的部位,哪怕是鄉村也沒人吃這東西。
曼娘揚唇一笑,解釋道:“在我們店,這叫鳳爪,雖然本身沒有很多肉,但吃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您嚐嚐。”
阿良遲疑的眼神中,終是吃下了辣烤雞爪,從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來,他被雞爪給征服了。
“沒想到平日裏被人嫌棄的雞爪竟然被你們掌櫃的做的這麼好吃,實在是令在下佩服,即便是京都也不曾有這般美事啊!”阿良感嘆著,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美食的誘惑下而說出了京都二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禁斂起笑容。
“評價是好,你可以走了吧?畢竟……作為一個客官在用餐,而你在這看著不好吧?”
“是!您慢用。”曼娘微微一笑,隨即便離開了。
京都來的人……怕不是對面酒樓的。
放下戒備之心,曼娘去了後院,就這樣跟周殷卿派來的人擦肩而過了。
……
夜色撩人,忙碌的一天又結束了。
曼娘端著洗腳水出了屋子,偶然聽到阿大和阿四的議論聲。
“對啊!我也覺得那人很奇怪,他為何知道衛都山鬧匪患卻不知魏村全村被屠殺之事呢?”
阿四陰沉道:“也許他只是好奇衛都山的匪患,並非是來辦案的。”
“可是,知府似乎也並沒有幫咱們魏村……”
聽著兄弟倆的對話,曼娘不由暗下嘆息一聲,旋即便回屋了。
這兄弟倆怕是一直都想幫家裏人鳴冤卻沒得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