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用自己練手
“怎麼了!“
四舅母聽出是六表弟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立馬衝過去。
李家幾個舅舅也跑了出去,本以為遇到了什麼危險,可看到眼前一幕時,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幾具屍體被野獸啃咬,腿、胳膊,肚子,甚至是臉都被啃咬過,每一個人都面目全非,內臟從肚子裡流出來,散落一地。
“嘔!”
六表弟臉色慘白地彎下腰,吐了起來,就連四舅母都沒忍住,吐了一地。
裴鳶然上前一看,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是熊咬的!”
白珏快步趕上來,與她異口同聲道。
李家舅舅們看著這一幕,臉都白了。
幾個人都被啃了,說不定有幾頭熊呢。
不然總能跑掉一個。
“快,回去吃點東西,繼續趕路!”
李家大舅喊了一聲,其他人轉身回去,就著水吃了幾個野菜餅子,就繼續趕路了。
途徑幾具屍體時,眾人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裴鳶然定下心來,和白珏幫忙一起推車,到時候遇見危險,實在不行再用她空間裡的槍,到時候她也嚐嚐熊掌的味道!
她眼底劃過一抹狠勁兒,殊不知被白珏看得一清二楚。
“別擔心,我們未必會遇到野獸,更何況,我們做好準備了。”
她聞言,抬頭看向對面的白珏,輕鬆一笑,“說得對!“
大家只是被剛纔的畫面震懾到了,他們這麼多人,未必搞不定一頭熊,要真是幾頭熊冒出來,她就從空間裡拿個手榴彈,把它們都炸沒了。
這樣一想,沉重的心情就緩和多了。
不過其他人心情就沉重多了,走路也是小心翼翼。
天擦黑之際,裴空青和兩個表哥找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大家累了一天了,總要歇息的。
跟在他們後面的難民也都陸續找地方停下來,眾人也沒阻攔,湊在一起,人多勢眾,落單的野獸見了,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李家舅舅們帶著幾個表哥砍了一些枯死的樹,劈了當柴火燒,李月仙和張芬芳割了一些乾草生火,不遠處的小溪流嘩啦啦的向前奔流,裴空青就和二表哥一起去打水了。
裴鳶然則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給大寶小寶餵奶換尿不溼。
“呀!呀!”大寶喝著奶粉,朝她伸出小手,輕輕拂過她的頭髮。
她學著大寶的樣子,笑道:“呀呀!”
小傢伙就鬆開了奶瓶,朝著她咧嘴直笑。
“不喝了呀?不喝了,就讓妹妹喝了哦!”她點了點大寶的小鼻子,就把大寶放下,抱起了小寶。
小寶還真餓了,小嘴吧嗒吧嗒,吃得可快了。
等兩個小傢伙吃飽喝足,換上尿不溼,又心滿意足地在她懷裏睡著了。
軟萌乖巧的樣子看得她心都化了。
“老二,你怎麼了!”
不遠處忽然傳來二舅母的尖叫聲,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抱著大寶小寶跑過去。
二舅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雙手按著一條腿,二舅母眼淚汪汪地守在他身邊,眾人臉色都變了。
李老婆子走的飛快,見他一腦門的汗,嚇得一個踉蹌,“老二,你別嚇娘啊!”
“他被蛇咬了。”
白珏說著,提著一條胳膊粗的毒蛇走了過來,那條蛇頭是三角形的,已經被白珏砸破腦袋,死了。
可那毒牙很明顯。
“二舅母,你讓讓。”
裴鳶然把大寶小寶交給李月仙和裴明,道:“我幫二舅把蛇毒逼出來。”
“這怎麼弄?”二舅母紅著眼睛,以前村裏有人被這種蛇咬過,人活生生痛了三天,最後渾身潰爛而死。
她男人要是也這樣……
李家人氣氛瞬間沉重起來。
裴鳶然顧不上解釋,一邊施針阻止蛇毒擴散,一邊道:“爹,你帶他們去招招附近有沒有草藥,其他人別守在這了,都讓開,讓空氣流通。”
這都是藉口,她要趁著大家都散開。
一聽周圍可能有解蛇毒的草藥,李老婆子拄著柺杖就去了,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守住周圍。
要是這時候野獸突然來了,他們沒有防備,不得被生啃了。
“二舅,你背過去,我給你扎針。”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針把傷口周圍的蛇毒逼出來,見大家都散開了,她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從空間裡取出一支蛇毒血清,為其注射,再把注射器放回空間裡的醫療廢物垃圾桶裏。
“草藥,找到了!”
裴明氣喘吁吁地拿著草藥跑過來,遞給了她,見她扎針的動作十分熟練,他怎麼看都覺得困惑。
“爹,你看我幹什麼?”裴鳶然接過藥材,頭也不回地問道。
她熟練地揉碎了草藥,敷在傷口上,再用乾淨的布包紮好,道:“讓二舅休息一下吧。”
話落,大舅和三舅就過來,把二舅扶到剛鋪好的草甸子上。
“阿鳶。”
裴鳶然正準備去周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就被裴明叫住了。
她一扭頭,對上她爹那雙眼睛,心裏就咯噔一下。
“爹,怎麼了?”
“阿鳶,你老實跟我說,你的醫術到底怎麼來的?”
裴鳶然故作鎮定道:“就是看爺爺留下的醫書學的呀,爹你不相信啊!”
裴明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用銀針怎麼會這麼熟練?”
呃……
裴鳶然頓了一下,腦子飛快運轉,張嘴就來:“我扎的自己。”
“什麼?!”李月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李月仙就紅著眼拉住她,“阿鳶,你說你用銀針扎自己?”
“胡鬧!”
裴明氣得臉紅,一向不對兒女發脾氣的他,第一次對女兒發脾氣。
“你知不知道,一旦你扎錯了,很可能要你的命,說不定半身不遂,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裴鳶然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尖,心虛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那是你運氣好!”裴明見她還笑,板着臉繼續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幾年前了,最開始我也會做個小人來扎,練手。”她說的一派輕鬆。
裴明和李月仙卻倒抽了一口冷氣。
幾年了,所以她嫻熟的銀針手法,都是在自己身上練出來的?
裴明暗暗慶幸女兒的天分夠高,纔沒有把她自己扎出毛病來,現在還能如此厲害地給人看病。
他又心酸又驕傲。
見狀,裴鳶然笑著道:“爹,我知道你在驕傲,想笑就笑吧!”
話音剛落,李月仙就給了她一巴掌,“有什麼好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