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想欺君嗎
“我!”勤安侯憋的臉都紅了,這才意識到,楚珏院子裡的那些人,早就不是他安排的那些人了。
見勤安侯說不出話的樣子,楚珏眸底劃過一抹滿意的笑,道:“侯爺有話直說,不必在這給我下套,你應該知道,早在十年前,我就不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的人了。”
勤安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但他不在意。
什麼父子情份,他和勤安侯都從未放在心上。
跟勤安侯有父子情份的,只有楚燁。
勤安侯早就對他的冷眼嘲諷習以為常了,只能盡力挺直腰板,拿出當爹的氣勢,道:“你弟弟病重,你作為哥哥,不能冷眼旁觀纔是,就把你院子的那位神醫帶過去,再去宮中請江太醫親自來看看。”
“呵。”楚珏嘲弄地看著他,頤指氣使的樣子真是數十年如一日,根本毫無變化。
見狀,勤安侯眼神一凜,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沒有自知之明,欺君就罷了,還要我跟你同流合污。”
楚珏這話如同一把針狠狠刺痛了勤安侯,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呵斥道:“楚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幫你弟弟,何時讓你欺君了?”
“你讓我打著我生病的旗號去請太醫,給楚燁看病,難道不是欺君嗎?”
楚珏冷眼看著他,“當初我病重時,一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若非外祖父及時趕到,恐怕我早就沒命了,全程都未曾見你露面,如今楚燁快死了,你倒是著急了。”
“胡說八道!”勤安侯冷眼看他,“燁兒只是病重,他一定會長命百歲。”
“那你就去找更厲害的神醫吧,我倒要看看,他怎麼長命百歲。”
楚珏刻意咬重了“長命百歲”四個字,猶如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抽在勤安侯臉上。
“送客。”
他說著,挽了一個漂亮乾脆的劍花,劍尖直指勤安侯心臟,眼神冷得駭人。
勤安侯還想呵斥幾句,卻被他冰冷駭人的眼神勸退了。
“楚珏,你身上還流著楚家的血,註定是我楚家的種,你要想跟我脫離關係,除非我死!”
“好啊!”
楚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深邃的眸子藏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勤安侯只覺得一股子惡寒油然而生,從腳到頭,冷得徹徹底底。
他感覺,楚珏是認真的。
“侯爺還打算站在這多久?難不成真的不想活了?”楚珏斂了眸底殺氣,笑吟吟地看著勤安侯。
勤安侯被他看得脊背一涼,抬腳就走,大步離開了院子。
目送勤安侯走遠,阿大一聲令下,院門就被關上了。
楚珏臉上笑容徹底消失,眼神冰冷駭人。
“主子,聽說楚燁快不行了。”席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子裡,單膝跪在楚珏跟前。
聞言,楚珏嗤笑,“沒事,只是看起來嚇人,他才受幾天的罪,跟我承受的年復一年相比,差的還遠呢!”
他怎麼捨得讓楚燁就這麼死了。
見狀,席三應了聲是,又道:“桂花村那邊恐怕瞞不住了,桂花村來了個女大夫的事情快要傳開了,而且,裴家人今天進城了。”
席三說完,小心翼翼地看向楚珏,擔心他不悅。
可楚珏早就料到會這樣,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也罷,就算她進了勤安侯府,我也護得住她。”
席三和阿大相視一眼,大概明白了楚珏的意思。
……
傍晚,本來早該回家的裴羽涅姍姍來遲,手裏還拿著新買的筆墨紙硯。
裴家人一直惦記著,二嬸張芬芳都在門口看了好多次了,遲遲見不到大兒子回來,讓她很不安心。
這下裴羽涅進門,壓在她心上的大石頭纔算消失。
“你去哪了,耽誤這麼久!”張芬芳一邊說,一邊準備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裴羽涅順手把買的肉包子遞給她,道:“在城裏幫忙抄書,這是我買的肉包子,還有剩下的銀子,我留了三十文。”
說著,他就把東西和錢都給了張芬芳。
張芬芳沒想到兒子往家裏拿錢,一時間都愣住了。
裴羽涅卻笑了笑,道:“娘,你嫌錢少啊?”
“怎麼會!”
張芬芳眉開眼笑,把銀子揣進懷裏,包子放在了灶房,打算明早蒸了吃,還要跟裴羽涅說點什麼,他就去找裴鳶然了。
裴鳶然抱著大寶小寶在院子裡學走路,兩個小傢伙身板很硬朗,小短腿有模有樣地走路,就是需要人扶著。
裴江蘺時不時逗逗兩個小傢伙,他們咧嘴一笑,踉蹌幾步就衝到對面沈長安懷裏了。
“阿鳶。”
裴羽涅叫了一聲,裴鳶然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讓沈長安去拿他的東西。
沈長安怔愣片刻,沒明白她的意思。
見狀,裴鳶然笑吟吟地說道:“去啊,我讓大堂哥給你帶了東西。”
沈長安擦了擦手,莫名覺得緊張。
他重重地嚥下一口口水,這才慢步來到裴羽涅面前,乖乖地喊了聲大堂哥。
裴羽涅低笑一聲,把一個包袱交到他手裏,“阿鳶讓我給你買的,她已經想好了,希望你以後不要辜負她對你的好。”
“好。”沈長安沒動作,卻能猜到裴鳶然讓裴羽涅買了什麼。
但他又覺得不敢置信。
他以前跟著家裏二叔他們吃飯,別說買筆墨紙硯了,就連吃飽都是件難事。
而裴鳶然跟他無親無故,卻真的在一步步實現他的願望。
他要金榜題名,她就給他買了筆墨紙硯。
等他金榜題名,他一定要娶她過門!
裴鳶然一抬頭,就看到沈長安抱著大堂哥給的包袱盯著自己看,她咧嘴一笑,“回屋看看吧。”
“嗯。”
沈長安看著明媚笑容的她,耳根子一下就紅了,抱著包袱一溜煙跑進屋裏,關上了門。
原本平靜的小心臟撲通直跳,叫她緊張萬分。
“嘖嘖!”她忍不住搖頭,“不就是一點東西嘛,都高興傻了!”
裴羽涅在旁邊看著,眸底帶著幾分無奈,“那是一點東西嗎?用完了還要再買的。”
“銀子賺了就是花的。”裴鳶然笑眯眯地看向裴羽涅,道:“大堂哥今天收穫如何?”
裴羽涅挑眉,笑問道:“你知道我會在城裏做什麼?”
“大堂哥不是等著大家照顧你的性子,你肯定想辦法了吧?”
大堂哥二堂哥和小堂弟雖然是一個爹孃生的,但性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