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痛徹心扉
傅雲川帶人匆忙趕回宮,走到宮門口,便遇到了秦非帶人出宮而去。
“三殿下要去哪?皇上可安然無恙?”傅雲川見到秦非連忙開口詢問。
秦非頓了一下,隨後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傅雲川,不知該該怎麼告訴他這件事。
“父皇派我應援皇城門,聽聞劉大將軍已經帶著援軍回來了,我要趕過去看看。”秦非最終還是選擇了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言。
“也好,那你速速前去吧,我這就回去向皇上覆命。”傅雲川輕輕的頷首,隨後率先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傅雲川的背影,隨後轉過頭迅速離開。
趕到勤政殿,皇帝得知傅雲川回來了,立即起身,見到傅雲川走進來,心中不免的有些複雜的心緒涌上心頭。
“參見皇上。”傅雲川一走進門便直接跪下。
皇帝頓了一下,站起身來輕輕的頷首,隨後開口道:“平身吧,大將軍已經很帶兵趕回來了?”
“是,大將軍趕回來了,正在門外同叛軍殘餘作戰,微臣回來保護皇宮。”傅雲川開口道。
皇帝朝著他走了過去,看著面前的傅雲川,抿著嘴片刻,隨後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雲川,辛苦你了,此番守城,你功不可沒,不過……朕……對不起你。”皇帝說著便低下了頭。
傅雲川驚詫的抬起了頭,看著皇帝有些不解,堂堂的帝王,能夠說出來對不起自己這樣的話,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皇上言重了,微臣……”傅雲川話未說完,直接被皇帝開口打斷。
“英國公夫人的孩子沒了。”皇帝抬起頭來看著他開口道,傅雲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皇帝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孟知章派遣死侍潛入城中,去了英國公府,英國公夫人逃了出來,可是……可是還是被死侍所傷,幸好裕辰王途徑那裏,這才讓她能夠倖免於難,朕……虧對於你。”
傅雲川聽完了這些,腳步踉蹌了一些,險些摔倒在地,他目光茫然的看向了一旁,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君臣之儀,瘋了一般的朝著偏殿跑了過去。
一走進門,就看到裕辰王站在門口,他頓了一下,隨後邁步朝著床榻走了過去。
裕辰王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傅雲川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江雪,面色蒼白,此時還在昏睡中,他心中五味雜陳,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了心上。
邁出去的每一步,彷彿都是沉重無比,終於來到了江雪身邊,他不知道自己是鼓足了多大勇氣。
“阿雪……”躊躇了半晌,他這才艱難的在嘴裏喃喃的說出來了這兩個字。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傅雲川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看著她這幅模樣,眼淚瞬間滑落了下來。
“阿雪……”他再次開口呼喚了一聲,床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傅雲川蹲在床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隨後目光下移,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江雪沒有任何反應,傅雲川輕輕的撥開了他眉間的碎髮,或許是江雪感受到了來自於傅雲川的動作,下一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見到江雪醒了過來,傅雲川激動不已,連忙站起身來,彎著腰小心翼翼的靠著他:“阿雪,你醒了?太醫,太醫。”
太醫恭候在門外,聽到傅雲川的呼喊立即有進門,見到江雪已經醒過來,連忙走過去,跪在床邊,將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片刻之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地站起身來:“啟稟英國公,夫人脈象平穩,已經並無大礙了。”
傅雲川欣慰的點了點頭,謝過以後,便讓他離開,江雪目送太醫走了出去,隨後轉過頭看向了傅雲川,輕輕的開口詢問道:“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傅雲川皺著眉頭面色凝重,他終於知道這樣的話說出口是多麼的痛苦,江雪目光盯著他,彷彿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還是想要聽到傅雲川開口否定自己的想法。
“你說話啊雲川。”江雪看著他這幅模樣,忍不住開口催促起來。
片刻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隨後抿著嘴道:“阿雪,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這句話一出口,瞬間讓江雪覺得天昏地暗,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傅雲川見狀立即走上前去一步,輕輕的扶著她,隨後勸慰道:“你先彆着急,太醫說你需要好好休息,身體需要調養。”
江雪卻怎麼也不聽,傅雲川見狀,只好在身後輕輕的託著她的後背,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事已至此,我們……我們也別太難過了……”
傅雲川一邊說著,眼淚一邊簌簌而落,然而江雪此時此刻卻目光通紅,轉過頭去看著傅雲川眯著眼睛道:“讓我出去,我要去宰了孟知章,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
傅雲川見狀心疼不已,看著她連忙開口勸慰:“報仇的事情你放心,孟知章不會逃脫這樣的仇恨,我斷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江雪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想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唸的孩子就這樣沒了,作為母親,他是無比的心痛,可是卻也無可奈何,這樣的無力感深深的刺激著她的心,半晌過後,江雪再也隱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傅雲川眉頭緊鎖,知道她的痛苦,卻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身邊默默的陪著她。
裕辰王不忍心看著這一幕,想著傅雲川在這裏,江雪怎麼也會平安無事,長嘆了一口氣隨後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時間過的很快,沒過多久,劉大將軍便帶著俘虜的叛軍和徐三回到了皇宮覲見皇帝。
勤政殿內,劉大將軍押解徐三走了進來,一旁的裕辰王站在皇帝身邊,太子也跟隨著劉大將軍一同走了進來,他此刻看上去有些神采奕奕,彷彿同樣也是打了勝仗了將軍歸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