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燁兒的病是王妃治的
裴千帆腳步一頓,立刻轉身擔心的扶住了蘇嬤嬤,“嬤嬤慢點,別閃了身子。”
蘇嬤嬤是裴千帆的乳母,自他封王分府後就一直陪在他身側。
“老奴有罪,老奴對不起王爺和王妃啊!”
蘇嬤嬤搖了搖頭,抹了一把淚後泣聲道:“王爺,那日王妃娘娘不是在害燁兒,她是在救燁兒啊!是老奴年歲大眼睛瞎,不識好人心的錯怪了王妃!”
“若沒有王妃,老奴這可憐的孫兒怕是早就……如今老奴看王妃娘娘這個樣子實在是心如刀絞,懇請王爺責罰!”
蘇嬤嬤說著跪倒在地,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看得裴千帆心裏也堵。
“嬤嬤快起來。”
裴千帆伸手去扶,卻被蘇嬤嬤抓住了袖子,滿臉懇切道:“王爺,求您看在老奴的薄面上就莫要苛怠王妃了,要罰就罰老奴吧!”
“蘇嬤嬤……”裴千帆蹙緊了眉頭,但看著眼前乳母淚流滿面的模樣終是點了點頭,“本王答應你,只要她以後不再挑事,本王便不與她為難。”
“多謝王爺!”
蘇嬤嬤抽了抽鼻子,擦乾了眼尾的淚後送走了裴千帆,正準備回去伺候蕭依時就看到了正興沖沖往她這邊來的白鳧。
“白老,王妃的傷……”
“沒事了沒事了。”不等蘇嬤嬤說完白鳧便擺手打斷,隨後問道:“老朽且問你,那燁兒的病到底是誰治的?”
蘇嬤嬤垂下眸子犯了難,“這……”
“嘖,蘇嬤嬤,老朽還能害你不成?”白鳧一急,立刻道:“老朽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那般奇特有效的治療方法,實在是心生敬仰,蘇嬤嬤你就說了吧!”
蘇嬤嬤聞言輕嘆一聲,甩袖道:“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救了燁兒的人就是王妃娘娘,所以你可得把王妃的傷給治好了,不然……”
不等蘇嬤嬤將話說完,便見白鳧眸色一亮,轉身就往蕭依的房裏衝。
卻被蘇嬤嬤一把拽了回來,嗔聲道:“王妃娘娘此刻正需要休息,你這是幹什麼啊?有什麼事兒都等王爺孃娘好了再說!”
“是是,老朽一時高興糊塗了。”
白鳧笑的鬍子亂顫,隨後攏了攏袖子往出走,“嬤嬤且好生照顧著王爺,老朽去熬藥!”
蘇嬤嬤看著白鳧三步一跳的背影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後進門。
蕭依此刻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粘膩的髮絲站在脖頸處,蘇嬤嬤替她攏了攏,隨後輕聲呢喃著,“可憐的王妃啊……”
次日一早,蕭依和裴千帆便再次駕車去往皇宮。
白鳧的藥確實有效,蕭依今日即便不打止痛藥也可以忍住疼。
她側眸看了一眼裴千帆,今天到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前幾日在馬車上裴千帆總是要陰陽怪氣的威脅幾句,今天到是罕見的一句話也沒說。
到了皇宮之後兩個人就分開了,裴千帆去上早朝,蕭依去侍疾。
“安王妃來啦。”
齊嬤嬤笑眼彎彎,拿出了軟墊放在床邊,“娘娘剛剛還唸叨著您呢。”
蕭依也笑出了聲,放下藥箱從裡面掏出了聽診器上前,“母妃今日感覺身體怎麼樣?”
“這身子好像是輕便了些,但胸口還是悶悶的,偶有刺痛。”李淑兒蹙眉揉了揉心口,隨後看了一眼蕭依手中的東西,好奇道:“你這是……”
“聽診器。”
蕭依將聽診器掛在了李淑兒的耳朵上,另一口探著她的心口,“母妃聽聽看。”
“這…這是本宮的心跳聲?”李淑兒眸色一喜,像是見了什麼稀罕東西般拿著把玩起來,一會兒左聽聽一會兒右聽聽,“這可真是個好東西,你從哪兒買的,本宮也想要一個。”
“這不是買的,是……”蕭依說著垂下來頭,面色躊躇。
“得,本宮不問。”李淑兒將聽診器還給了蕭依,隨後挑眉道:“本宮昨日和你說的,可以讓皇上安穩入睡的藥你可配出來了?”
“嗯,有。”
蕭依應了一聲,隨後接過聽診器給李淑兒檢查了下,微微蹙眉後又從從箱子裡掏出了吊瓶去給李淑兒掛水。
有過昨天的經驗後李淑兒的配合度很高。
掛好水後她半靠在床榻上,撐著頭揉著太陽穴道:“每日辰時皇上下朝後會習慣性在御花園的涼亭裡喝杯涼茶。”
“聽說御花園的茉莉開的極好,你待會兒有空去採幾朵給齊嬤嬤,本宮饞她做的茉莉花糕了。”
一旁的齊嬤嬤聞言到是高興,“自打娘娘生病以來老奴就沒聽過娘娘說愛吃什麼了,今兒一看娘娘這病是真好了!王妃可要挑幾朵長的好花的來,也嚐嚐老奴的手藝。”
“好。”
蕭依應著,看著李淑兒的眸色卻多了幾分感激,上前替李淑兒掖了掖被角,“娘娘可以睡會兒,兒媳在這兒守著。”
等給李淑兒拔了針後,蕭依就從藥箱裡拿出了提前備好的安眠藥,和齊嬤嬤打了個招呼後去御花園。
“王妃等等。”
齊嬤嬤過來拍了拍蕭依的手,提醒道:“最近端王和魏王嘗伴君側,都不是個好相與的,王妃可繞著些。”
“多謝齊嬤嬤。”蕭依滿眼感激。
蕭依到御花園時還沒什麼人,她便躬著身子給李淑兒採茉莉。
花香沁脾,倒是掃了些許心中陰翳。
“你不陪著母妃在這兒幹什麼?”
一陣冷音自身後傳來,蕭依微微蹙眉,隨後轉身對上裴千帆的眸子,“淑妃娘娘想吃茉莉花糕,要我來採點。”
“老三!”
裴帝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坐在小涼亭裡沉著面色衝她們擺了擺手。
蕭依跟著裴千帆過去,屈膝行禮,“父皇。”
此時的裴帝還未褪下明黃色正服,整個人都威儀感比平常更強上幾分,他的旁邊還站著兩個個面色沉肅的年輕人,正是齊嬤嬤口中的端王和魏王。
“起來吧。”裴帝擺了擺手,最後指了指旁側的矮凳道:“都坐吧,別在朕身邊圍著,熱。”
眾人坐下後,身著淡紫色蟒袍的端王裴千嶼立刻彎著笑眼對裴帝道:“兒臣昨兒還聽聞淑母妃格外喜歡老三的媳婦兒,只有安王妃喂藥才肯吃,今日一睹王妃風采,果真是溫婉賢淑。”
“……”
一旁的裴千帆聞言面色一沉,幾乎是咬著牙重複:“溫婉賢淑?”
想到這女人昨日御花園扇他巴掌時的癲狂模樣,哪裏和這四個字沾半點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