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出爾反爾
他注意起身側裴千帆的神色。
裴千帆一直木著臉,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再度與菱兒相遇。
從前菱兒做的事情實在是噁心到了他,於是裴千帆皺著眉,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幾步。
而菱兒深知對方既然找到自己,必定是有了證據,倒也沒否認,而是梨花帶雨的哭倒在地。
“府裡常年不給月供,我又被母家捨棄,逼不得已才做出了這種事情!”
司馬謙眯了眯眼,將這些關鍵資訊記錄了下來,卻沒說什麼。
見司馬謙根本不動聲色,她又哭哭啼啼的爬到裴千帆跟前,淚眼婆娑的求情。
“千帆哥哥,你看在先前的情分上,就饒了菱兒這一次吧!”
饒了她?
裴千帆聽著付東菱的這話只覺得好笑,本來一開始他們青梅竹馬情分比起於蕭依的情分要厚重許多。
可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付東菱竟是做了那麼些齷齪的事情。
更何況後來她還陽奉陰違,明明自己做的錯事還總是推到依依身上,裴千帆想著那些事情,心裏不由的冷笑起來。
饒了她?不可能的。
但若是將這些事全都說出來,付東菱必定會狗急跳牆。
思慮在三,裴千帆目視前方,冰冷淡漠的出聲道:“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與我去王府一趟,若是依依原諒了你,那我也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聽著裴千帆這話,付東菱想也不想的忙點頭答應:“沒問題沒問題,我給王妃娘娘會道歉,便是磕頭賠罪,只要王妃娘娘能消氣,菱兒都在所不惜。”
裴千帆沒再理他,帶著付東菱和一眾暗衛,回了安王府。
剛一跨進安王府的大門,付東菱就迫不及待的跪著往前爬去。
她一邊爬一邊喊著蕭依的名諱:“王妃娘娘,是我呀,我是菱兒,您不記得我了嗎?”
付東菱看到蕭依疑惑的從花廳裡探出了個身子,急忙走兩步,咣噹一聲跪在地上:“王妃娘娘,以前的事情都是菱兒做錯了,現在菱兒特地來賠不是的,您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都可以,只要您原諒菱兒就好。”
蕭依可不敢受付東菱那一禮,連忙錯開身子。
“你在做什麼?咱們之間早就兩清了,以前做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你現在賠禮道歉,是鬧的哪般?”
蕭依冷嘲熱諷的語氣,聽的付東菱心中一驚。
她更是不住的磕頭求饒,然而蕭依卻理都不理,徑直的將目光看向裴千帆。
“裴千帆,你做官做糊塗了吧,今兒個兩個孩子還在家裏,怎麼便把這麼晦氣的人領進府裡來了?”
蕭依譏諷一笑,轉過身去:“我可不想沾染上晦氣,這王府也不想,你還是趕緊把人帶回去吧。”
“好。”
裴千帆遠遠的也看到幾個孩子,好奇的往這邊看,但全都被蘇嬤嬤轟了回去。
“咣噹。”
付東菱見蕭依要走,又是跪地就想去扯住蕭依的衣服,可卻是被蕭依身周的暗衛及時阻止。
“帶走。”
付東菱依然在掙扎:“不!千帆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念我們往日的情分了嗎!”
但由付東菱在身後扯破了嗓子,裴千帆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而是直接帶著暗衛將人丟在了皇宮門口。
“父皇,京城中出現假幣風波的始作俑者已經被抓到,如何發落,就看父皇的旨意了。”
裴帝坐在高位上,睥睨的眼神看著底下跪著的付東菱。
付東菱卻已心如死灰,眼底涌出劇烈的絕望:“裴千帆,你騙我!作為一個王爺,你出爾反爾,難道不怕失去百姓的愛戴嗎!”
“我怎麼騙你了?”
裴千帆好笑的問,他微微勾起唇角,陳述事實般說:“我可沒有說原諒你吧,我是說帶你去安王府求依依的原諒,可依依說什麼,你應該聽得很清楚?”
“不過,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付小姐,現在你並非皇家的姻親,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當然,就算你是皇室的姻親,也不能減免罪責,死到臨頭了還妄想拉個人做墊背的,還不快醒醒?”
裴千帆牙尖嘴利,完全不怕。
他在裴帝面前,更是將付東菱做的事情剝了個體無完膚。
裴帝在兩人的爭吵中大致也明白了案件的什麼關係。
“我沒有!你胡說!假幣的事情根本和我沒有關係,皇上英明!求皇上給菱兒一個清白啊!”
裴千帆看著付東菱這死犟的樣子,一陣好笑,而後從容不迫的說出了關於付東菱整件假幣風波所參與的所有人員名單。
當那名字一個一個從裴千帆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付東菱的臉色變了又變,由白變紅,由紅變青,最後徹底涌現出一抹絕望的死氣來。
看著付東菱那變幻莫測的臉色,裴帝也明白了,裴千帆說的話多半都是真的,而這付東菱,是巧言令色,信口雌黃,想迷惑自己呢。
“好了,是非曲直,朕心裏已經有數了,付東菱,你作為康南王侯府的嫡女,竟是做出這樣有損東皇國體的事情來?按照東煌的律例,理應流放,便罰你流放三千里,去嘉陵關吧。”
“陛下!陛下不可呀,菱兒乃是我侯府嫡女,若是便這樣被流放,我侯府顏面何在啊!”
就在裴帝將付東菱流放的旨意發放下去的時候,宮外忽然傳來了付梁的聲音。
他衝破了重重侍衛的阻攔,聲嘶力竭的跑到裴帝面前跪下替付東菱求情說道。
“朕倒是忘了,這些年來,侯爺過得實屬安逸,正好邊疆還缺個鎮守的,侯爺便自行前去吧。”
“陛下!”
聽著裴帝這不容置疑也不容轉圜的語氣,付梁整個心涼透了。
“此事無需再議,侯爺還有什麼想說的?”
都這個時候了,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付梁給自己開始謀劃後路來。
“回陛下的話,微臣想要兵權。”
付梁目光閃爍,頓了頓,道出自己要兵權的理由來。
“邊疆形式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