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嬤嬤哭什麼,燁兒沒事
“王爺,今晚可還去赴約?”
黑鷹見裴千帆呆坐在座位上,不由的提醒一句。
外面天色已黑,今晚主子和侯府的小姐還有賞月的約定。
“不去,退下。”
裴千帆心情不好,那還顧得上和付東菱的賞月之約,便是連著黑鷹都斥退了下去。
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會兒。
“是。”
黑鷹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也沒再勸說,淡定地轉身退去。
燁兒的病房外,蘇嬤嬤看著白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她顫聲問道:“白老,你說燁兒他這高熱不斷,真的還有救嗎?”
白鳧醫者仁心,張了張唇,想扯個善意的謊言,誆騙住蘇嬤嬤,但看著蘇嬤嬤那真誠的眼神,竟一時呆住了。
罷了,白鳧嘆了口氣,終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若是以我的醫術,燁兒恐怕無力迴天。”
蘇嬤嬤聽到這話後,只覺得心臟抽疼,當場癱到了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問:“白老,你的醫術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若是連你都無法醫治燁兒,那王妃,她豈不是也……”
話未說完,蘇嬤嬤彷彿看到了燁兒最壞的結果般,嗚嗚咽咽的就在病房外面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燁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燁兒…燁兒……”
蘇嬤嬤越哭越大聲,搞得周圍的人情緒都被帶動起來,一個個也小聲的抽泣。
白鳧有些無奈,想說些什麼勸慰,卻找不出話來。
“這……”
屋內,蕭依時刻注意著燁兒的情況,不斷的調整抗生素每次輸進去的劑量。
她幾乎遮蔽了外面所有的聲音來源,只一心撲在燁兒的病體之上。
空間適時的出現了溫度計。
這讓蕭依鬆了口氣。
只要能及時測量燁兒的體溫,那麼,也可以讓她更加準確的確定抗生素的劑量與次數了。
幾個時辰後。
天黑的徹底,一輪彎月在東方冉冉升起,隨後緩緩移到中天,朦朧的月光照著整個安王府。
“終於退燒了……”
蕭依將體溫計從燁兒的腋下拿出來,欣慰的出了口氣。
這孩子,果真是個堅強的。
她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好,放到空間裡,又仔細的給燁兒蓋好被子,這纔打開門來。
門口此時只剩下了蘇嬤嬤和白鳧了。
蕭依剛開啟門,就看到癱軟在地上還一直哭泣的蘇嬤嬤。
看蘇嬤嬤那有些發紅的眼睛,像是哭了一天了。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輕輕出聲,蹲下身來,攙扶起蘇嬤嬤道。
“嬤嬤哭什麼,燁兒又沒什麼事情。”
蘇嬤嬤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太久,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嬤嬤?”
蕭依不得不提高了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蘇嬤嬤這纔像是被修好的機械上了弦兒,反應過來。
“娘娘,你說什麼?”
她生怕自己幻聽了。
蕭依無奈的最後重複一遍。
“嬤嬤,莫哭了,你快進去看看燁兒吧。”
蘇嬤嬤喜極而泣,不顧蕭依的阻攔,非要跪下給蕭依扣了個頭。
“王妃娘娘,你就是我蘇家的大恩人!嗚嗚……”
蕭依只覺得頭大。
白鳧看出了蕭依的為難,幫著蕭依將蘇嬤嬤攙扶起來。
累了一天了,蕭依攙扶起蘇嬤嬤的時候,又差點將自己也帶倒在地。
幸虧白鳧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這纔沒有讓尷尬的情況發生。
“王妃……”
白鳧忍不住的出聲,眼睛發著熾熱的光。
“怎麼了?白先生?”
蕭依納悶的看著白鳧。
蕭依轉過身來,白鳧這才正眼看清楚蕭依的情況。
儘管月光朦朧,但蕭依的臉色還是慘白。
白鳧只好壓住了自己求賢若渴的心思,微嘆息著搖了搖頭。
“無事,老朽的這點兒事兒不足為道,等王妃娘娘身子好些再說吧。”
聽到白鳧這麼說,蕭依立馬猜到了白鳧想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她並未多說什麼。
一行三人入了房間,去看燁兒去了。
白鳧落在最後關上門,看著蕭依的背影,更是堅定了要與蕭依學習醫術的心思。
夜晚漸漸的涼了,荷塘旁的涼亭裡,付東菱接過侍女遞來的衣衫。
“千帆哥哥怎麼還沒來?”
付東菱細細描摹著自己的妝容,看著自己這一身用心的裝扮,心中難免失落。
她看向旁邊的侍女招了招手。
“你過來。”
侍女應聲走過來,低眉順眼的站著。
“你去安王府打聽打聽,千帆哥哥怎麼還沒過來,可是有事耽擱了?”
“是。”紅杏領了命令急急離去,生怕耽誤了時間,被小姐訓斥。
一時半刻後。
紅杏回了來。
“小姐。”她先是躬身行了個禮。
付東菱著急的看向她:“可打聽到了?”
紅杏無奈的點點頭,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快說,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付東菱不悅的挑眉。
紅杏道:“小姐,奴婢到了安王府,從後門的一個小廝那裏打聽到,安王爺就在書房裏獨坐,不知道是否有事情耽擱,但並未聽說有什麼加急檔案交與安王爺處理……”
付東菱越聽,臉色就越難看,手裏的帕子也揪得死緊。
“多嘴!我讓你說這麼多了嗎?”
付東菱一記眼刀看向紅杏,突的站起身,啪的一巴掌抽在了紅杏的臉上。
紅杏被這一巴掌抽的偏過頭去,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叩頭,渾身顫抖。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付東菱面色扭曲,淡淡開口。
“本小姐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別自以為是的多嘴,討、人、嫌!”
付東菱一字一句的從齒間蹦出這句話來。
紅杏更是害怕的厲害。
“是,紅杏記住了。”
“回府。”
賞月的大好心思就這樣沒了,付東菱興致怏怏的回了侯爺府。
沒關係,這次千帆哥哥沒來,下次總有空的。
路上,付東菱這樣安慰自己。
可她卻不曾料到,自打燁兒生病,裴千帆面對付東菱的每一次邀約,都興致怏怏,提不起興致來。
付東菱對此惱怒至極,卻想不出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