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深跟我來一趟。”聶老爺子站起身，手中還拿著柺杖。

    聶言深看了顏希一眼，跟著自家爺爺離開了房間，去了旁邊的書房談事。

    聶夫人拉著顏希說家常。

    說的最多的，還是如果哪天發現言深值得託付終身，聶家隨時歡迎她。

    在這個家。

    顏希感受到了溫暖。

    和媽媽沒去世前一樣的溫馨日子。

    半個小時後。

    聶言深跟聶老爺子談完事情回來了，前者一如既往，後者面色沉沉，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太高興。

    “滾滾滾，別在這兒礙眼。”也不知兩人談了什麼，聶老爺子情緒有些崩，“剩下這一個月把希希給我照顧好了，要是她受了什麼委屈，我就把你錢全部給希希！”

    聶言深氣質出衆，薄唇微啟：“知道了。”

    兩人剛打算離開。

    聶夫人忽然開了口：“等等。”

    聶言深和顏希一起回眸，漫天的月色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之間的距離似是拉近了些。

    但也只是……假象。

    “你們離婚財產分割好了嗎？”聶夫人生怕顏希吃虧。

    “您放心，不會虧待她。”聶言深沒有說詳細的，不想給家人留下顏希是貪財的性格，“房車錢一樣都不會少。”

    “除了房車錢，你那些股票，債券之類也分一些給希希。”聶夫人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聶言深：“……”

    他真是親生的？

    聶老爺子：“你媽說的對。”

    聶先生：“聽我夫人的，別讓我夫人替你操心。”

    “知道了。”聶言深憋了一肚子的氣，帶著顏希上了車。

    已經提了離婚，兩人也沒再裝親密。

    看著車朝外駛去，聶夫人跟聶老爺子臉上都帶著愁容，一直到車子的尾燈消失在視野後，他們才收回視線。

    “孩子的事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別操心了。”聶先生牽著聶夫人的手，嗓音沉穩又溫暖。

    聶夫人嘆了一口。

    聶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之前說的替身是什麼意思？”聶夫人秋後算賬，看著這張依舊很俊朗的臉，“你們兩父子之間有什麼秘密？”

    聶先生：“……”

    聶夫人：“說不說？”

    聶先生：“答應兒子不說的。”

    聶夫人：“竹竹約我去旅遊，聽說還有不少年輕的……”

    “回房。”聶先生捏了捏她的手，看好的雙眸中帶著寵溺，“咱們慢慢談。”

    ……

    車子朝著帝苑別墅去駛去。

    兩人坐在後座上。

    這已經是聶言深第二十三次朝顏希投來視線了，隱隱想問點有什麼，又礙於某些因素沒開口。

    “有話就說。”顏希沒辦法無視那一次次看過來的視線。

    “你學過醫？”

    聶言深著實好奇。

    他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她。

    “沒有。”顏希回答的乾脆，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只是看了點興趣書。”

    聶言深眸光愈發深邃。

    他怎麼感覺這人在騙他。

    “離婚協議待會兒回去重新籤一份，按照媽說的來。”聶言深對顏希還是有感激的，她代替自己陪伴了家人，“婚後資產一人一半。”

    “不用。”顏希拒絕了，“就之前那些就行。”

    聶言深帶著審視的看著她。

    這人是不是太矛盾了一點？一會兒要錢一會兒又視金錢如糞土。

    “我婚後資產也列份清單給你。”顏希斟酌再三，不情不願開了口，“一人一半。”

    一想到聶狗會拿著這資產去養許佳苑，心裏就不爽。

    奈何聶狗給的多，她也不能捂著錢包不撒手。

    “不必。”聶言深拒絕的乾脆，“你那點錢我一分鐘就賺回來了。”

    顏希：“……”

    你賺一個給我看看。

    兩人回去後，顏希把之前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拿了出來，把財產分割重新做了一份，按照之前談的來。

    聶狗不要她的錢，她也不會逼著他要。

    晚上十一點。

    離婚協議重新擺在桌上，顏希給他推了過去：“該你簽了，後天去申請離婚。”

    聶言深拿著筆，視線落在字跡娟秀的‘顏希’兩個字上，腦子裏不自覺地想，顏希籤這份協議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要結婚的是他，要離婚的也是他。

    “顏希。”他像是良心發現。

    顏希看著手機，在等蕭毅塵的回覆，聽到聶言深叫她後也只是很淡的回了一句：“怎麼了？”

    “離婚後若遇到困難可以找我。”聶言深的聲音很好看，給這句話找了一個理由，“爺爺和爸媽都挺喜歡你，雖然不是夫妻，還可以做朋友。”

    “網上有句話。”顏希放下手機，語調輕緩。

    聶言深：“什麼”

    “合格的前任就就該跟死了一樣。”

    “……”

    “更何況是前夫。”

    這話落下。

    聶言深的氣一下子上來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蒼勁有力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剛纔他是瘋了纔會想對這人好。

    就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幫人懟人都能賺不少錢。

    “那你可把這句話記好了。”聶言深這氣來的莫名其妙，他自己都找不到源頭，“前妻！”

    顏希順手拿過，不用把自己的錢送給聶言深養許佳苑後，心情好了不少：“放心，我是一名合格的前妻。”

    聶言深更氣了。

    他拿過一旁的外套，長腿一邁上了樓。

    再留下去，他覺得自己會被氣死。

    顏希也沒有安撫他情緒的心思，把離婚協議收好後，拿著手機上了樓。

    自從半年前那通電話後，他們就分房睡了。

    也幸虧分房睡。

    不然她還真怕離婚的時候來個孩子。

    回到房間，剛把離婚協議放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蕭毅塵發來的訊息：【到了。】

    顏希：【明天見個麵？】

    訊息發出去沒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

    顏希也沒掛，就這麼接了起來：“喂。”

    “你真跟聶言深結婚了？”對面傳來打趣又溫柔的低沉嗓音。

    “嗯。”

    “現在打算離？”

    “嗯。”

    “行。”蕭毅塵沒有小白八卦，坐在專車上的他唇角帶著幾分弧度，戴著眼鏡的他給人的感覺多了斯文，“地點時間發我，明天見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