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突然換了稱呼，二爺爺怔住了，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二爺爺帶著我們到了火葬場。

    因為二爺爺在寶島也是小有名氣的先生，火葬場和他很熟，很快我們就抱著阿勝的骨灰走了出來。

    因為阿勝已經魂飛魄散，所以常規的超度也用不上。所以二爺爺徑直帶我們走到了一處小河。

    “讓阿勝入河吧。”

    經過了一段時間後，現在的二爺爺情緒也平靜了不少。

    但是聽到他這麼說，我還是有些不理解。

    二爺爺只是從我手中接過阿勝的骨灰，然後開啟了蓋子，將阿勝的骨灰揚進湍急的河流，同時向我解釋：“塵歸塵，土歸土，只希望河流終匯於大海，靠大海來洗刷阿勝身上的罪孽。”

    不一會兒，骨灰盒便空空如也。

    二爺爺看著河流流動的方向出了神。

    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生硬的擠出一抹微笑：“這趟來了，就不急著走了吧？”

    我自然搖了搖頭：“我和阿妙在寶島多陪您幾天。”

    “咱們回去吧。”二爺爺一個人走在前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背影看，我感覺二爺爺的身形都彎曲了一些，不再那麼挺拔。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扶著他的胳膊，而阿妙很聽話的挽住了二爺爺另一條胳膊。

    等我們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

    “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把我們招呼坐下，二爺爺便往廚房走去。

    “我們來幫您。”

    二爺爺也不推辭，我們三個在廚房很快就把中午的吃食做好了。

    在飯桌上，我向二爺爺問道：“二爺爺，您聽說過石滿江這個人嗎？”

    其實我就是隨口一問，但是沒想到二爺爺真的點頭了：“我知道，那個巫鬼教的教主。”

    我和阿妙同時抬起頭來，我們真的沒想到二爺爺竟然聽說過。

    “這個巫鬼教，他們用一些陰毒的手段，幫教眾達成願望，所以教徒還不少。”

    “還有呢？”

    我有些著急，我們面對巫鬼教這個敵人一無所知，所以也是真的很急切想要了解他們更多。

    但是，我們最後還是失望了。

    “還有？我也不清楚了，我只是聽說過。你也知道，寶島這邊有我在，他們之前想傳教，都被我打跑了。”

    說到這裏，二爺爺也有些疑惑：“你們怎麼知道他們的？你們和他交手了？”

    我嘆了口氣，把阿勝成為石滿江座下五鬼童的事也一併說了。

    上午的時候事權從急，所以我沒說阿勝和石滿江的事。

    “這，”二爺爺目瞪口呆，緊接著就是不住地嘆息：“早知如此，當初我還是就應該把阿勝那小子尋回來。”

    等二爺爺換了一陣，我又把發現萬鬼納財陣的事和袁林的事都告訴了二爺爺，只是隱去了阿勝。

    只說是我和阿妙感覺附近陰氣重，這才發現的。

    不過，聽到袁林，二爺爺倒是點了點頭：“這人我知道，沒想到他竟然也加入了巫鬼教。”

    這一次，還不等我詢問，二爺爺便直接補充了。

    原來，袁林的確是全真派的。還是全真派最主要的分支——龍門派的傳人，甚至當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年紀輕輕修為高深，內丹渾厚甚至超過了部分全真長老。

    那時候，袁林甚至被譽為全真龍門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不出意外的話，這代全真龍門派掌門駕鶴西去之時，就是袁林即位掌門的時候。

    只是後來，聽說袁林在師門切磋時運岔了氣，走火入魔，擊殺了好幾名全真弟子。

    然後便逃下了山，全真尋人至今，一直沒有找到。再次聽聞此人訊息，就是我與他交手。

    說到這裏，二爺爺皺了皺眉頭：“你沒發現袁林這人沒什麼不對勁嗎？畢竟當初都說他是走火入魔才這樣。但是聽你的描述，他甚至很清醒，而且和你們交手的時候遊刃有餘。我怎麼聽也不像走火入魔的樣子啊。”

    我仔細想了想當晚的情況：“如果是有不對勁，那還真的有。他的臉色蒼白，白到有些滲人。”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他現在與常人無異，或許真和他臉色有點關係。我沒親眼見到，也不好妄下結論。”

    “那二爺爺，那個神棍呢？”既然二爺爺知道袁林，那個神棍二爺爺應該也知道吧！

    但二爺爺只是搖頭：“這倒確實沒聽過這個人。想來應該是袁林離開全真後認識的。而且應該有過一段過往才導致分道揚鑣。”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趟回來，還是有一些收穫的。

    “對了阿損，你要不要學五禽拳？”

    我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怎麼要教我打拳了。

    二爺爺解釋道：“你要對付那袁林，他畢竟是人而非妖邪。你的常規手段對他造成不了傷害。而阿妙本是虎妖，更是天生被他的內丹陽氣剋制。你若修習五禽拳，一方面鍛鍊體魄，另一方面也不至於招架不住。”

    我連連點頭：“二爺爺，我學！”

    我爺爺和二爺爺雖然是同門師兄弟，但是兩人所擅長的方向完全不同。我爺爺擅長陰陽五行的氣息和各類符篆，而二爺爺卻是學習的各類神打和拳法。

    官降首之術其實也是神打的一種。

    只是具體方式不同，但原理都是相通的。

    不外乎就是調節氣息和陰陽五行，溝通天地後請神上身，以神力一力降十會。

    見我要學，二爺爺便點了點頭：“那吃了飯咱們就開始吧。”

    這頓飯我吃得飛快，畢竟對於五禽拳還是挺好奇的。

    五禽拳，本就是根據五禽戲演變而來，糅合了虎、鹿、熊、猿、鳥五種動物的特長。

    我本就不擅長戰鬥，如果將五禽拳融會貫通，那對於我本身的實力也有所增長。

    吃了飯，我跟隨二爺爺來到院子裡，阿妙本來想收拾碗筷，但也被二爺爺教了出來。

    “我先打一遍，你倆好生看著。”

    說完，二爺爺拳出如風，時而似虎猛撲，時而似鹿狂奔，時而似熊運力，時而似猿攬臂又似飛鳥振翅。

    “怎麼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二爺爺便停了手，向我們問道。

    我看了阿妙一眼，看到她也是一臉茫然，這纔敢回話：“二爺爺，您打的挺好的，就是沒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