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能夠碰到他的時候，我將劍舉了起來，“抓到你了？”

    保安被我的舉動嚇得一愣，又是那一副戳樣，“你……你幹嘛？有話好好說。”

    但我很清楚，這絕不是他的真面目，冷笑一聲，“不要裝了，石滿江！”

    我將劍又貼近他脖子幾分，眼看著那劍刃就要劃破他的面板，但我也沒有一點兒感覺。

    突然，他輕笑著拍了拍手，“不錯，不錯。”

    “能找到我，我會遵守諾言的。”

    說罷，他就消失在我們的面前，是那種瞬間消失的感覺。

    怎麼可能？他是人又不是鬼，他……

    我正想著，突然發現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這根本不是現實，而是幻境。

    想到這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四周像是崩塌了一般，整個世界開始出現裂縫。

    緊接著，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再次恢復正常的時候，我們回到了最開始的那間房子。

    嫁衣女鬼依舊在中間位置，不同的是她的身旁站著一位其貌不揚的男人。

    “歡迎回到現實世界，吳損。”他突然開口叫我，略顯蒼老的聲音，聽起來約莫有四十來歲。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苗娜莎便出聲吼了一句，聽起來很是憤怒，“石滿江！”

    我還是第一次見她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驚訝得瞪大雙眼。

    被吼的人卻平靜如水，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只是直勾勾盯著我，“今天是我和吳損的對戰，其他無關的人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可苗娜莎哪裏會聽他的話，向前幾步就要衝到石滿江面前。

    然而石滿江也不是吃素的，他的面前那透明屏障依舊存在，苗娜莎毫無防備地撞了上去。

    即便是如此，她也沒有放棄，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嘴裏喃喃念着我聽不懂的咒語。

    “師妹，你又何必如此？你明知道你那些蠱蟲對我無用。”石滿江分了個眼神給苗娜莎，語氣平淡。

    石滿江手一抬，那嫁衣女鬼竟然挪動了位置，向苗娜莎飄了過去，速度快得幾乎可以看到她的重影。

    做完這一切，石滿江再次看向我們，“還有誰想幹擾我和吳損？”

    他話音剛落，我就能感受到四周陰風驟起，吹的我整個人不停在抖。

    而後便有許多厲鬼從那鬼域通道飄了出來，它們形態各異，不變的是他們濃郁的鬼氣。

    很明顯，是石滿江召喚了他們，用來阻止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

    我很不能理解他堅持要和我對戰的原因，但我很清楚這一場戰爭只有我自己可以解決。

    我不會逃避，即便是輸，我也絕不退縮。

    這麼想著，我往前走了兩步，手腕卻被拽住。

    “不要拉我，我可以！”我沒有回頭看，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阿妙，但我心已決，看了她的表情也不過是讓自己更難受罷了。

    隨著手腕被束縛的力量逐漸減弱，我再次往前走，直到站在石滿江的面前。

    四周的打鬥聲，風聲將我們包圍，我和他面對著麵。

    半晌，他開口問我，“吳損，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單挑嗎？”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難道你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我冷笑一聲，完全不想和他多說。

    正想拔劍，他再次開口，“年輕人，別那麼着急。”

    我不欲與他多少，用五禽拳上前和他扭打作一團。

    他幾乎是單手避讓著我的劍，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一邊打，一邊還和我說，“吳損，你是打不過我的。”

    聽到這話我就氣不打一出來。

    是，我是沒那麼強，但我也沒那麼弱。

    我用我手上的劍迴應了他，被刺激到的我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他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生氣，反而對我說，“不錯，再來……”

    我不明白他對我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奇怪，但這種時候我也沒空多想。

    刺向他的每一劍我都傾注了十分的力量，每一次攻擊我的眼前都能看到之前死去的人的影子。

    劉奇，常天勝，殷老么……

    每一個人本來都是我身邊的人，卻都在我面前消失。

    我怒急攻心，刀刀致命，似乎是殺紅了眼。

    可石滿江卻依舊不為所動，連揹着的那隻手都沒有用上。

    一時間，我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就在這時，我不由自主地憤怒著沖天空大吼一聲，“啊……”

    隨著我的聲音落下，四周的鬼魂竟然一致地停下了動作，它們齊齊看了過來，眼神各異。

    而此時，石滿江也直勾勾盯著我，眼神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適時刺了他一劍，他正好出神，沒有反應過來。

    斬邪劍幾乎將他的肩膀刺穿，鮮血涌了出來。

    即便是如此，他卻在笑，而且是哈哈大笑。

    我不理解他在笑什麼，皺了皺眉，想要再次刺他，這次卻被他躲開了。

    “吳損，很好……”他的話讓我很是莫名其妙，但我壓制住內心的好奇就是沒有開口問。

    因為我有一種感覺，答案不會是我想知道的。

    可事與願違，石滿江並不會如我所願。

    他開口和我說，“吳損，你知道為什麼你非人非鬼還能被地府看中嗎？你身體裡到底有誰，你清楚嗎？”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似乎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殺了你。”我不管不顧再次衝向他，可這次他很快就躲開了。

    他閃身的瞬間，對我說，“鬼皇在哪，這個問題你要好好想想，好好的找一找，哈哈哈……”

    說罷，他以極快地速度衝到了鬼域通道之上，接著就消失在了我們面前。

    “石滿江！”

    苗娜莎又叫了一聲，衝過去就想留住他，可一切太快，根本就來不及。

    隨著石滿江的消失，鬼魂也四散而去，鬼域通道極速收縮，不見了。

    只留下了滿腹疑惑的我呆呆站在原地。

    我身體裡有誰？難道是鬼皇？

    如果是這樣，那我又算什麼呢？吳損還是鬼皇？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以至於阿妙都說我瘋了。

    我和巫鬼教的故事還在繼續，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