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寧衍的一生
“是誰要成親了嗎?”
看著被紅色鋪滿的院子,江歲晚心裏突然就有些難受。
她知道自己來的夢境,肯定是與那個男人有關的。
她纔多久沒來,那個抱著屍體傷心大哭的男人就要成親了嗎?
想到這裏,她又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心臟也跳得很快,似乎要從胸腔之中跳了出來。
她捂住胸口,慢慢往前走。
她想親眼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個男人成親了,若真是那個另娶新歡,那他就是個渣男,她以後不會在來看她,更加不會喜歡他了。
成親這種事情,原本應該是一件喜事,可不知為何,府上的眾人不僅沒有開心,反而一個個偷偷抹眼淚。
而且有人成親的話,一定會是非常熱鬧的場景,可是王府卻出奇的冷清,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來參加他的婚禮。
難道真的是他再娶,其他人也覺得他太過分了,所以不來參加他的婚禮了嗎?
帶著疑惑,江歲晚繼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只是跟隨著心裏的指引往前走。
很快,他就來到了喜堂。
和她猜測的一樣,喜堂之中除了那個男人之外,沒有其餘的人。
終於又看到那個男人了,江歲晚感覺自己心臟的疼痛加速了,讓她十分痛苦,畫面也變得模糊起來,她似乎隨時準備醒過來。
可是她不願意醒過來。
還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娶的是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醒過來的。
強行穩住自己的情緒,讓心痛得感覺小一點之後,畫面又重新穩固了下來。
走過去一看之後,她又再次震驚了。
沒錯,男人的確是和別人成親了,可他成親的物件,躺在一口棺材裏麵。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紅嫁衣,戴著蓋頭躺在棺材裏。
雖然看不清楚容貌,可江歲晚清楚,她就是男人之前抱著哭泣的那具屍體?
也就是說,他沒有移情別戀,他愛的,一直都是那個人。
不知為何,想到這一點的江歲晚覺得心裏莫名的開心。
喜堂之中沒有任何觀眾,可男人似乎並不在意。
他溫柔的把棺材中的人抱起來,然後開始拜堂成親。
看著這個畫面,江歲晚就覺得無比的心酸,心臟抽痛的感覺又變得劇烈起來。
這一次,她沒能控制住自己,在現實中醒了過來,夢境裡最後的畫面定格在兩人磕頭拜堂的畫面上。
“你到底是誰?”
開啟檯燈,江歲晚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枕頭都已經哭溼了。
她現在一回想到那個畫面,她還是覺得心疼得不行,就像是有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她的心臟。
不讓她死,又不讓她心臟的傷口癒合,就是要讓她一直承受著那種疼痛。
她懷疑,自己和夢境中的那個男人可能是認識的。
不想承受那種痛苦,接下來的幾天,江歲晚又把平安符帶在身上,不讓自己在夢到那個會讓她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的男人。
可那個男人總是讓他放不下,她總想再看看他怎麼樣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時隔五天,她又再次夢到了那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可是這一次的畫風,卻是和之前的不一樣的。
男人站在陰暗的角落裏麵,手裏還拿著一把長劍,長劍上有鮮血不斷的滴落下來,滿地都是屍體。
她雖然聞不到味道,可總覺得房間裡充滿了血腥味。
這是怎麼回事,她並不清楚,但感覺到男人像是瘋了一樣。
這次的夢境,就像是快放的電影,速度非常的快,她眼睜睜看著男人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破壞了一處又一處的勢力。
那些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他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似乎只有鮮血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白天,他是冷酷無情的殺人狂魔,一雙修長的手沾滿了鮮血。
晚上,他又是可憐的痴情人。
每次殺完人回去,他都會沐浴更衣,然後抱著一塊牌位坐到了天亮。
他似乎在折磨自己,想要把自己折磨到死。
看著他這樣,江歲晚這麼很心疼,下意識裡,她覺得男人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他明明是個為國為民的好王爺,可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死去的那個女人若是知道她的愛人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還不知道有多心疼。
江歲晚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是她喊得嗓子都沙啞了,對方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對方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這纔是最失敗的。
無論她是想抱抱對方,還是想好好同對方說說話,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絕望了,不想在繼續看到這個男人這麼消沉下去,他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毀掉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所有的一切發生。
他看到男人因為殘暴,啥人太多,被人組隊討伐,刺殺,她也看見男人多次受傷。
男人似乎一心求死,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不肯醫治,拖著自己的病體,一天又一天的消沉下去。
“不。”
終於,在一次出行過程中,一個小孩子趁著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把匕首捅進了他的心臟。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躲?”
男人明明可以躲避的,可是他沒有躲,任由小女孩的匕首刺進他的胸膛。
男人坐在地方,口中不斷有鮮血流出來。
她知道,男人就要死了。
可男人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
她蹲在男人身邊,連給他個擁抱都做不到,只能無助的心疼,看著他的生命漸漸流逝。
“你怎麼這麼傻。”
明知道男人聽不到,她還是想說。
男人慢慢的躺在了地方,冰冷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淡淡的溫柔。
他看著天邊,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這是她從未在男人臉上看到過的笑容。
男人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麼,她聽不清,只好俯下身,把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
“言言,我終於可以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