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景看著她嬌媚的小臉，說道：“朕想要的會自己去取，貴妃不必操心。”

    顏言笑了，二人漸漸走遠。

    二人離開不久，程恆也來了方丈這裏，他似乎和方丈還有交情，二人相處起來竟然像極了忘年交。

    程恆看著眼前的茶杯，他問：“看來方丈不久前還會客了。”

    方丈也不避諱，開口便道：“嗯，見了貴妃。”

    “方丈見她作甚？”他接過方丈的茶杯，斂眸遮住眼中的思緒。

    方丈直言道，“她是個變數。”

    程恆嗤笑，說道：“一個女人罷了。”不知為何，他會下意識反駁方丈的話。

    方丈看了他好幾眼，最後還是化為一聲嘆息。

    “你當初便該聽貧僧的話，不該送她進宮的。”方丈搖搖頭。

    程恆依舊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那依方丈看，她算個什麼變數？”他都是很想聽聽方丈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出來。

    她能跟張艾相比嗎？

    她的見識和底蘊都非常淺薄，而且還那樣蠻橫任性。

    “她同淑妃是一樣的，其他的貧僧也不能再做透露。”

    說多了遭天譴的，即便眼前這個人是未來的天子，他也不能這麼做。

    程恆一驚，手上的茶杯都掉在桌子上，即便如此失態他也沒管，而是追問方丈，“方丈的意思是，顏言的身體裡也住著異世之魂？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顏言了？”

    方丈沒說話，好像是預設了。

    “怎麼……可能？”那個小時候跟在他後面叫恆二哥哥的小丫頭沒了？怎麼會？

    程恆仔細回憶，顏言身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怎麼會有其他魂魄乘機而入的機會？

    “你以後要小心提防那個貴妃，貧僧很擔心她引起的變數太大。”

    程恆突然站起身，他轉身跑了出去，等他跑到連景和顏言居住的院子前才停下腳步。

    他在做什麼？

    程恆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現在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質問她？衝進去又有什麼後果？他承擔不起。

    程恆看著院子，心臟傳來劇痛。

    記憶裡，小丫頭從扎著雙丫髻便跟在他身後，漸漸大了，她雖然囂張卻越發明豔動人，但依舊會叫自己恆哥哥，會溫柔小意的同他說話。

    她什麼時候沒了的？

    程恆轉過身，痛苦的蹲在角落。

    他居然連她什麼時候沒了的都不知道。

    腦海中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不斷的刺激著他，方丈說得對，當初沒送她進宮就好了。

    程恆後悔了，可是後悔能換回他的小丫頭嗎？

    他失魂落魄來到淑妃的院落，張艾見他大刺刺的進來嚇了一跳。

    她急忙把人拉進來，驚怒道：“你不要命了？青天白日來我這兒也不知道躲著點。”

    突然，程恆握住張艾的肩膀，兇狠的質問道：“張艾，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原來的人回來？”

    張艾被嚇住了，她訥訥的問：“什麼原來的人？誰？”

    程恆雙目赤紅，好似要吃人，“原來的張艾！”原來的小丫頭。

    張艾一驚，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程恆，實在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是故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