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假的，連景完全能聽出來。

    不過他倒是要看看顏言打算做什麼，是學著以前那些嬪妃一樣嗎？想要做那種事情？

    想到那種事情，連景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他閉上眼睛緩了緩才穩定下來，才緩緩道，“那邊依你。”

    顏言裝出來的淚頓時一收，換做笑臉笑意吟吟，站起身來笑道，“陛下等臣妾，臣妾先去洗漱。”

    連景微微頷首，心裏卻想著，若是顏言打算想做那種事情，自己就立即走人。

    沐浴的時候顏言對畢和招招手，對她低聲問，“你去留意一下淑妃那邊。”

    畢和點點頭，應了下來。

    顏言的手輕輕點在木桶的邊緣上，指尖與水上漂浮的花瓣一般粉嫩柔軟，暗自思索。

    今日張艾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定會聯絡程恆，依程恆的性格，必定要來找她算賬。

    只是今晚這程恆能不能到她這攬春宮就不知道了，如果真不知死活的撞上來，她可不會攔著連景的。

    顏言從浴桶出來，這看見薄如蟬翼的衣服，嘴角一抽，心想自己今晚可沒想著獻身，吩咐宮人，“換一件衣服。”

    宮人不理解，按照規制，侍寢的妃嬪都是怎麼勾人怎麼來，不知道自家主子怎麼了，若是今晚留下陛下，按照陛下現在對主子的寵愛，日後必定更加有求必應。

    她稍有遲疑，但畢竟還是顏言的人，還是聽話把衣服換了。

    他們是攬春宮的人，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顏言得寵他們也會得到不少好處，所以誰不想給顏言當助攻？

    但是顏言這會兒沒有這個想法，而且就連景的狀態也根本不適合。

    換上白色舒適的裏衣，她散著長髮，走了出去。

    床上的連景已經想了一萬個一會兒離開的法子，但是等他看見顏言穿著整齊走過來，這心裏反而又不是滋味了。

    她為什麼不勾引朕？說愛朕都是假的嗎？她喜歡的還是程恆那小子？

    口是心非的騙子！

    顏言走到連景面前，白日裏上了妝的面容此刻妝容盡退，反而顯出幾分清純來，笑問道，“陛下要洗漱嗎？臣妾讓人備水。”

    連景心情不爽，看顏言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答非所問，“你說你愛朕？”

    他看著顏言的眼睛問，目光毫無閃爍就這麼盯著她，好像是想從她眼中找到什麼答案。

    顏言坐在床上，一字一句的說，“我心悅陛下。”

    連景沒說話，氣氛沉默三秒，他勾了勾唇，信了，於是語氣都輕快了幾分，“朕要沐浴。”

    夜裏，二人躺在一張床上，當真是蓋著被子純聊天，不，應該說聊天都沒有。

    顏言完全旁若無人的睡覺。

    之前驚蟄沒有實體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休息的，她能習慣。

    但是身邊的人就沒那麼習慣了。

    身邊躺了一具溫軟的身體，淡淡的香氣幾乎將他全部籠罩，這種情況他怎麼能休息好？

    昨夜就沒能有個好覺，也好在明日休沐，他閉上眼睛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