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景手上滿是鮮血，渾身的氣質陰暗，光看外表那還有帝王之威，活脫脫的一個閻王。

    一見顏言進來，他緩緩的勾起唇角，“又來一個送死的。”

    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顏言，哪裏還有半分理智？也完全沒了身為驚蟄時在顏言面前展現出的乖巧可愛。

    顏言看著他現在的模樣，心中莫名抽痛了一瞬，聲音溫柔了下來，“陛下，臣妾是顏言。”

    她距離連景有一段距離，爲了避免刺激連景，也就在此站定沒有靠近。

    顏言之所以敢這麼進來一來是因為連景打不過自己，二來還是因為她能感受到驚蟄對這具身體的影響。

    如果沒有影響連景怎麼會對她這麼寬容特殊？

    連景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微微仰起頭，睥睨的看著顏言，命令道，“顏言麼？過來。”

    顏言當真抬腳過去，等走到連景面前的時候，頓時被一個充滿血腥味的懷抱抱住。

    血腥味帶著連景身上過低的體溫，顏言覺得抱住自己的人就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一般，汲汲不休的吸取自己身上的人氣。

    但顏言顧不得這些，看他這麼熟練，頓時不高興了，“陛下殺人之前也抱了別人？”

    發了狂的連景思維有些遲鈍，聽見顏言的話需要反應幾秒。

    “沒有，她不配。”連景說。

    顏言又問：“那陛下為何要殺她？”

    這剛剛問，抱著他的人已經用殺過別人的刀捅向了她。

    顏言若無其事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讓他很難再進一分。

    連景見動不了，心情越來越狂躁，消瘦的手腕上青筋暴起，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氣再推進手中的匕首。

    顏言彷彿絲毫未覺，再次好脾氣的問，“陛下為何要殺周嬪？”

    “她很煩，她父親想造反，她對朕圖謀不軌。”連景解釋，或許也不算是解釋，只是憑藉腦子最直接的回答。

    顏言應了一聲，微笑道，“那她該殺。”

    “嗯，她該殺，你也該殺。”說著，他另外一手也朝顏言攻擊過去，但是這些招數全被顏言化解。

    顏言乾脆直接抓住他的兩隻手，將他整個人像是獸類一般抱在懷裏，控制他無法動彈。

    顏抬起眼睛，眼睫上纖長的睫毛輕顫，溫聲問，“陛下，臣妾那樣愛你，為何臣妾也該殺？”

    連景回答，“你同程恆不安好心，屢次忤逆朕，現在還擅闖保和殿。該殺。”

    顏言耐著性子解釋，“不，陛下錯了，程恆及不上您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本宮怎麼會和他有什麼？”

    她微微一笑，忽然傾身在他唇角一吻，“至於忤逆？那是絕對沒有，本宮對陛下那是打情罵俏。”

    腦子並不清醒的連景因為唇畔的溫熱頓住了動作，停止掙扎後若有所思的看著顏言，反問道，“當真如此？”

    顏言點頭，一臉的誠懇，“自然如此。”

    她乖巧溫柔的樣子和她手底下的動作形成鮮明的對比。

    顏言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輕輕一眨，若是其他人在，恐怕要被她勾了三魂散了七魄，“現在陛下不殺臣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