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肯定有不得不在極夜的苦衷。”

    聽到這話，古桃再也繃不住了，她漂亮的眼睛涌出淚花。

    女兒長大了，聰明又漂亮，可是回顧過往二十來年，她一點都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媽，辭職吧。”顏言擲地有聲的說，聲音很篤定。

    看著女兒明亮的眼睛，古桃真的有一種衝動想辭職，以後好好和女兒過日子。

    可是她想到慕致，想到慕家主母，當初她做了錯事，二十年來一直不得安生。

    顏言知道慕家主母一定威脅了古桃什麼，可這在她看來都是小事。

    古桃搖搖頭，還是害怕，“不，我不能……”

    她自己倒還好，可她還有個女兒，她怕女兒受到傷害，害怕慕家傷害她在乎的人。

    “交給我，媽媽，我已經長大了，能保護你了。”

    “媽媽，我們試試。”

    眼淚已經模糊了眼睛，精緻的妝容也有些花了，洶涌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

    她等這一聲“媽媽”等了太多太多年。

    自從女兒記事起，聽說她的母親是個陪酒女，就再也不願意叫她了。

    “好，好，我們試試，過普通人的生活。”她泣不成聲，哭得像個終於找到港灣的孩子。

    “現在就去辭職。”顏言拉著她的手，轉身往酒吧走。

    古桃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她狼狽的樣子引起不少人的目光，但凡有不懷好意的目光都被顏言瞪了回去。

    敲響了經理辦公室的門，進去之後，顏言直接同坐在沙發上的美麗女人說：“你好。”

    女人看著顏言微微有些詫異，但似乎並不驚訝她會和古桃這麼親近。

    “小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嗎？”經理問。

    “給她辭職。”顏言說。

    經理看了一眼哭花了妝的古桃，突然就笑道，“很抱歉，這個我做不了主。”

    “不允許辭職嗎？需要我報警嗎？”顏言繃著一張小臉說。

    那經理一點都不怕，反而是看向坐在對面的青年，“慕總，還是你來說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小姑娘是古桃的親生女兒。”

    顏言的目光直接越過經理看向對面西裝皮革的青年人，這人她有點印象，就是但是摟著古桃的慕致。

    這家酒吧果然和慕家有關係。

    古桃在看見慕致的聲音渾身就僵住了，一時間後悔剛纔對女兒的承諾。

    “她不能辭職。”慕致直直的盯著顏言，這是同父異母的兩兄妹第一次正面交鋒。

    顏言輕笑，問，“為什麼？國家有規定員工不能辭職嗎？”

    慕致不和顏言掰扯，他直截了當的說，“這是她做情人的代價。”

    “是嗎？”顏言拿出電話，再一次問道：“你再說一次，我錄個音，回頭去警局問問這事。”

    先不說古桃這裏到底是什麼情況，顏言做事的手段雖然離譜，但總的來說還是在法律約束之內。

    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動私刑的，還是逼良為娼的這種。

    辦公室裏的人都無語了，這不是很明顯嗎？警察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慕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