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要是想搞錢，那還不簡單，動動嘴巴的事情而已。”

    聽到徐南風的感慨，柳青山不由打趣道。

    徐南風可是楚州御捕局的老局長，就算走正途，透過長年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也能隨便撈到不少錢。

    如果走歧途，那就沒底了，再多錢都有可能搞到手。

    不過他也知道徐南風的為人，不說什麼剛正不阿，兩袖清風，至少他一直都遵循著自己的底線，從來沒有收受過一筆賄賂，也沒有跟任何一個商人搞官商勾結。

    朋友是朋友，官商勾結是官商勾結，這是兩碼事。

    徐南風聞言也是笑了一下，知道柳青山在開玩笑，沒有在意。

    “柳老爺子，我有個問題。”

    “一千萬一杯，會不會有點偏高了？”

    陸塵始終覺得這個價格有點不妥，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請教一下柳青山。

    怕兩位老人不理解，陸塵耐心解釋道：“因為你們現在感覺到的效果，實際上更多是假效果，這種效果很快就會衰減下來。”

    “雖然你們的身體確實得到了真真切切的改變，可是靈水的效果遠還沒到只喝幾次就能讓你們的身體恢復到跟以前一樣的地步。”

    “它對你們身體的改變，更多是潛在的改變。”

    “就像泡藥浴一樣，一次兩次沒多大用，長期泡纔會有效果。”

    實際上陸塵心裏的定價其實是一百萬一杯，因為一杯靈水的效果實在有限。

    而且兩位老人現在的感受，其實是普通人第一次接觸到靈氣的時候，必然會產生出的一種錯誤認知。

    記得很早以前，陸塵第一次成功吸收靈氣入體的時候，也產生了類似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好像成仙了，萬般術法皆可一念施展。

    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跟師父掰一掰手腕了。

    可是當他挑戰完師父，並且被暴打了一頓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

    同理，那些第一次喝完靈水的人，基本上都會覺得一千萬一杯很值得。

    但是之後呢？

    之後效果消散或者衰減下去的時候，他們還會覺得這個價錢值得嗎？

    陸塵想做的是長期生意，並非短期生意，因此他認為定價當然是稍低一些比較好。

    “陸小友，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啊。”

    見到陸塵還在糾結定價問題，柳青山不由啞然失笑：“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都是不需要考慮的問題，你只需要知道，每一個有錢的老人，都想多活幾年，這就足夠了。”

    “我給你舉個例子，香江有一位超級富商爲了續命，不惜花了上百億打補腦針。”

    “那玩意兒還處於試驗階段，效果不確定，可能還行，也可能不行，但是那位超級富商還是願意花這筆冤枉錢，甚至這只是買補腦針的錢，他投資在那個實驗室裏的錢，已經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數字了。”

    “所以一千萬一杯真不算貴，至少我覺得，靈水的效果是可以直觀感受到的，會讓我覺得這一千萬花得很值。”

    陸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或許這個價格，真的很合適吧。

    畢竟是柳青山深思熟慮想出來的價格。

    “對了陸小友，這個靈水你不能隨便賣，要有計劃的賣。”

    柳青山突然想到了什麼，很認真的提醒道。

    陸塵頓時蹙眉：“什麼意思？”

    “你想想看，如果靈水一旦對外售賣，各地的富商肯定會接踵而至，這樣一來靈水肯定不夠賣，再多都不夠賣。”

    “那些千里迢迢趕來的富商如果買不到靈水，可能就會記恨上你。”

    頓了一頓，柳青山語重心長的說道：“雖說你可能不在乎，但是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吧？所以我的建議是，先從楚州這裏開始，對標楚州所有身價達到十億或百億以上的富商。”

    “甚至我覺得，你可以搞一個類似私人會所的場地，把楚州所有富商全部吸收進來！”

    “這可是一筆無法想象的人脈資源，以後你要辦什麼事情，也會方便許多。”

    徐南風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老柳說得對，靈水是虛的，但人脈是實打實的，如果只是單純的賣靈水，那你收穫的僅僅只是錢，可你要是按照老柳說的去做，收穫的可就不僅僅是財富這麼簡單了。”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可是太麻煩了。”

    陸塵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單純想賺一筆錢，把欠柳老的債還一還，僅此而已。”

    如果他想從商，確實可以按照柳青山所說的那樣，搞一個私人會所，拉攏楚州所有富商。

    但是這樣太麻煩了，還會給自己增添許多身外之事。

    而且陸塵並沒有從商的想法，賺到足夠還清債務的錢之後，他甚至可能直接就撒手不管了。

    柳青山對此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他沒想到陸塵居然沒有一點想在商業之道上走得更遠的意思。

    如果換做年輕時的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可是一舉成名的大好時機。

    不過一想到陸塵是個古武者，他又覺得很正常。

    古武者跟普通人考慮的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東西，普通人追求的是有錢的生活，有錢了之後，就會開始追求健康的身體，如果兩樣都有，那基本上就屬於圓滿人生了。

    但是古武者不同，古武者追求的是突破自己，這個是沒有上限的。

    只是柳青山想了一下，還是覺得陸塵可能需要這些人脈。

    因為陸塵的身份註定了他不可能平凡，以後的事情先不說，就說陸塵剛剛惹上的陳家，那可是金城八大家族之一的超級勢力，陸塵說得罪就得罪，根本不在乎後果。

    陸塵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受過陸塵的恩惠，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陸塵錯失良機。

    柳青山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樣吧，這些事情你要是嫌麻煩，我幫你辦，只要你信得過我！”

    陸塵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柳老說笑了，我當然信得過您……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得了吧，你就是一直在等我這句話，當我沒看出來啊？”

    柳青山一看到陸塵那個假到不能再假的不好意思的笑容，頓時就明白了什麼，沒好氣的說道。

    人老成精的他，哪能看不出陸塵的小算計。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因為本身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甚至柳家還會因此得到難以想象的好處。

    比如楚州的所有富商都會知道，想進入陸塵創辦的私人會所，首先要透過柳家這一關。

    怎麼透過柳家這一關呢？

    那隻能跟柳家深入合作，加強溝通，包括在某些關鍵專案的競標環節，故意讓柳家一手。

    這些好處是潛在的。

    他甚至可以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提，別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