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在孫氏耳裡，聽上去像是在施捨，孫氏恨不得上前撕碎餘氏的臉，餘氏笑得張揚，故意朝孫氏勾起唇角。

    她與孫氏兩人原本就是心照不宣的表面平靜，如今撕碎了臉面正好，她現在的位置，可不再需要孫氏護著。

    “她留在這裏作甚？只會苦著一張臉，看著也讓人心生不爽。”顧正顏道。

    顧正顏疼愛一個女人時，這個女人什麼都好，他更是不惜花費一切都要將女人捧上天去，可當顧正顏厭惡一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便什麼也不是。

    如今，孫氏正是什麼都不是的人。

    她不像曾經的趙氏，會與顧正顏大吵大鬧，她有自己的自尊。無非是寵愛罷了，餘氏比自己老，任憑她的身姿如何嬌軟，遲早也要被顧正顏厭惡。

    孫氏如此想著，故作委屈道：“最近去給老太太省安的時候，老太太說老爺身體不適，我便是來關心老爺，沒想到，我的關心會讓老爺覺得煩悶，既然這樣，我便是不打擾了。”

    孫氏說罷，轉身就要走，她腳步遲鈍，似乎在等顧正顏叫住自己，但等待許久，顧正顏都沒有要叫住自己的想法，孫氏見狀，沉沉吐出一口惡氣，快步離去。

    她心中的煩悶無法宣洩，想到了顧右年，她去往顧右年住著的竹院，剛到門口，就被憐月給攔了下來。

    “老太太吩咐了，四公子如今正在備考，還請姨娘不要來打擾。”

    “我是右年的孃親！難道都不能來看自己的親兒子麼？”孫氏氣憤道。

    憐月哪裏會管她：“這是老太太的吩咐，還請姨娘不要讓我為難。”

    孫氏咬咬牙，狠狠瞪了憐月一眼，憤然轉身。

    孫氏剛走到園子，就瞧見了從書房離開的餘氏，孫氏快步朝餘氏走去，喚住她，道：“二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餘氏回頭，一臉霧水的望著孫氏。

    “二姐姐不要裝蒜了，如今你與老爺如膠似漆得很吶，以前趙氏還在的時候，姐姐有如此手段怎麼都不使用出來，趙氏去世，姐姐纔開始爭寵，我不懂，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孫氏開門見山的問，對餘氏，她已經不想再客氣。

    餘氏知道孫氏是想與自己撕破臉，她冷冷一笑，道：“妹妹，你也別裝蒜，你難道就是真心與我交好的麼？你不也是爲了老爺的寵愛，咱們二人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你就不要在我這裏說道委屈，況且，妹妹有什麼可委屈的？”

    孫氏狠狠咬牙：“你別得意！”

    “這也是我想對妹妹說的，妹妹，你別得意。”餘氏嘴角輕勾，道。

    孫氏的牙咬得咯咯作響，她還是頭一次覺得，餘氏是這般的難纏，難道以前的自己是弄錯對手了？自己真正的對手壓根就不是張氏，而是餘氏？

    她正想著，餘氏已經離開了邊廊，孫氏咬咬牙，不甘心的跺了跺腳。

    餘氏欠自己的，她一定會讓餘氏好好償還！

    孫氏在心中狠狠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