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老太太中毒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顧奕之聽她如此道,不由的上前,拉著小梓的手,將小梓擁入懷中。小梓眨巴著眼,心頓時漏了一拍,她不懂,好端端的,公子這是做甚?
但是公子的懷抱意外的讓她安心,如果說宰相夫人的懷抱好似寬厚的手掌,那公子的懷抱就如湖上的一艘小船,能讓她的心跟著湖船微微盪漾。
顧奕之鬆開小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擁抱小梓,不知不覺就做了這件事。顧奕之眼神微微暗下,手中磨挲著玉珠子。
等回到顧府時已是夜半三更。
小梓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提溜回顧府,再去伺候顧奕之洗漱,等做完這一切時,房門外已經寂靜無聲。小梓打著哈欠回房歇息,剛睡下不過一會兒,羅嬤嬤匆匆來到小梓偏院,直接將小梓從床榻上叫了起來。
“小梓,快些起來,府中出事兒了,老太太今夜又吐血了,”羅嬤嬤道。
小梓頓時睏意全無,草草穿好衣裳,隨著羅嬤嬤一同離開了房。羅嬤嬤邊走,邊告訴小梓老太太的狀況。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老太太就是吐血不止,”羅嬤嬤說,“他們都說,老太太是用了夫人送去的蔘湯,蔘湯自大夫手中,的確是查出了紅花毒。”
小梓心一緊,紅花毒自己是聽說過的,在皇宮時,就有很多妃嬪中過此毒。此毒無色無味,雖不致死,但用此毒後再無生育能力。老太太這麼大年紀,自然不可能再生育,為何會中此毒,恐怕就是瞧中了紅花毒的無色無味。
“夫人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兒出來,”小梓認真道,“我知道夫人的性子,夫人比任何人都愛戴老夫人,絕對不會對老夫人下黑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小梓望著羅嬤嬤,言語認真道。
她自然是相信張氏的,張氏的本性並不壞,更何況,府中的人就老太太最疼張氏,張氏好端端的給老太太下毒,這不是斷了自己的後盾麼?
羅嬤嬤嘆息,腳步卻越發的快了:“這件事誰也說不準,毒的確是在蔘湯裡發現的,而蔘湯,的確是夫人端給老太太的。”
小梓緊張兮兮的道:“那……那老爺怎麼說?老爺也懷疑夫人麼?”
“可不是麼?公子現在已經去了,老爺氣慘了,直接對著夫人放出狠話來。”羅嬤嬤搖搖頭,夫人恐怕這次很困難了,無論怎樣,老爺都不會留夫人在自己身邊。這一點,羅嬤嬤比任何人都來得清楚。
兩人穿過邊廊,此時天已經亮了大半,清晨的露水染上小梓的肩頭,小梓來不及拂掉,跟著羅嬤嬤快速穿過花園來到老太太的房中。
剛走進,小梓就聽到響亮的巴掌聲。
張氏的臉上清晰可見五個手指印。張氏張著眼,目光猩紅。她僵硬地回頭,注視著打自己的顧正顏,顧正顏喘著怒氣,手掌緩緩從半空中放下,他目光中噙著一抹狠色,山羊鬍須也跟著氣息一抖一抖。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張氏問。這裏所有人都在,顧正顏就當著眾人的麵打自己。她知道老太太中毒與自己脫不了干係,可自己清清白白,此事還需要調查,顧正顏就咬定了是自己下的手麼?
對顧正顏,張氏是氣憤的。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顧正顏對自己沒有半點信任,好歹也是夫妻十幾年,難道他還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麼?
小梓看得心疼,快步上前攙住搖搖欲墜的張氏:“夫人,沒事吧?”
張氏回頭,看著小梓焦急的面容,心中有隱隱的心酸與感動,別的丫鬟,哪怕是嬤嬤都不敢在此時站在自己面前,小梓卻敢。她搖搖頭,言語委屈與無助:“我沒事的。”
“你這個毒婦!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居然敢對我的娘下手!張氏!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我娘這次真的命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你給我娘陪葬!”顧正顏咬牙切齒道。
“爹,這件事讓我去調查,我相信母親,母親對祖母如此孝順,絕對不會對母親下手的,還請爹相信母親。”顧奕之仰起頭,對顧正顏道。
顧正顏氣得紅了臉色,他顫抖著手,指著顧奕之:“奕之,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用得著調查什麼?她是你母親,可她心腸如此狠毒,又怎麼配當你的母親!”
他說著,又要去拽張氏,顧奕之拽住顧正顏的手指。他寬厚的背擋在張氏的身前,給予張氏支援。
“你放開!”顧正顏動了動手臂,顧奕之的力氣很大,他半點也動彈不得。
顧奕之冷聲道:“放開你可以,但你別再打我的母親。”
小梓抱住張氏往後退了兩步,顧正顏的眼神此刻就像是要把張氏生吞活剝了一般。張氏沒有半點怯意,面無表情的撫著臉,冷冷地望著顧正顏。
“姐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老夫人有多寵愛姐姐,想必姐姐心頭也是清楚明白的!”趙氏落井下石地開口,她嘴角漫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有意要嘲笑張氏一般。
張氏怔怔地看向顧正顏,她張了張唇,似是想說什麼,可最後,張氏一句話都沒有道出口來,一個人的心如果已經死了,就不會再次燃燒起來。
趙氏挑眉,得意洋洋地盯著張氏,似要故意看張氏笑話一般:“老爺,夫人做出這種事情,你可千萬不能放過夫人,也該休掉夫人了。”
休掉?
張氏低頭,笑出聲來:“顧正顏,咱們夫妻這麼久,你居然動手打我。沒錯,蔘湯是我端給母親的,但是我最後再說一次,顧正顏你給我聽仔細了!我從來都沒有要傷害母親!不論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
小梓注意到,張氏的身子在輕輕顫抖著。
顧正顏攥了攥拳頭,抬頭冷冷地凝視著張氏,似是在探究張氏說的是真是假。
張氏一直都明白,顧正顏就從未真正相信過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