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您寬衣。”小梓琥珀似的眸子天真的盯著他。

    顧奕之垂眉：“用不著。”說罷，他甩開小梓的手腕。

    小梓揉揉手腕，她面板嫩得很，微微一擰就留紅。小梓唯有這一點不像個丫鬟，旁人做幾年苦活就變得皮糙肉厚，她偏偏肌膚嫩如白玉，除手指略有粗繭，整個人嫩得能掐出水來。

    夏嬤嬤曾嘆她，小姐身，丫鬟命。

    被姑爺拒絕，小梓又手足無措起來。

    顧奕之從架上取出一物，扔入小梓手中，是個黑色的小玉瓶，捧在手裏冰冰涼的，小梓歪著腦袋，剛想問話，顧奕之清冷卻溫潤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裡頭的藥膏，早晚抹一次，不出三日，應該就能消腫了。”

    小梓心裏甜甜的，像抹了蜜一般，她忍不住輕嘆：“姑爺，您對我真好。”

    顧奕之神色微動，黑耀石的眸子暗下：“對你好？”這是她說的第二次了。

    小梓用力點點頭，雙丫髻隨著她的弧度俏皮的一抖一抖：“是啊，你今日救了我的性命，又送我藥膏，您與老夫人一樣，都是好人。”

    顧奕之鄙夷，正要說話，叩門聲響起。

    小梓前去開門，門前站著的是一臉不悅的芳兒。芳兒鼓著眼瞪小梓，直接擦過她的身走入房中。

    “公子。”芳兒欠身對顧奕之道，“夫人說，今日讓我留夜伺候公子。”

    顧奕之的臥房外有一處偏房，是留給守夜丫鬟的。顧奕之平日裏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偏房也總是空的，小梓是通房丫鬟，羅嬤嬤安排她住那兒。雖是如此，沒有顧奕之的吩咐，小梓也不敢往裏頭睡。

    “不必你伺候，回去吧。”顧奕之揉揉眉心，根本沒有抬頭看芳兒一眼。

    芳兒捏著嗓，故作委屈說：“可是，這是夫人吩咐的。”

    小梓木訥的看看芳兒，又看看顧奕之，識趣的轉頭就走，剛走兩步，顧奕之陰沉的聲音喚住她：“你要去哪兒？”

    “回……回下房。”小梓說。張氏不喜歡她，自然不想看她伺候在顧奕之身旁。這點人情世故小梓還是懂的。她可不願得罪張氏這個女主人。

    顧奕之快步上前，直接拎著她的領子拽到自己跟前，他力道很大且霸道，小梓的臉撞上他的胸膛。

    好硬。

    小梓的鼻子被撞得痠疼，她捂著鼻，不解的望著顧奕之。

    “你是我的什麼？”顧奕之挑眉，問小梓。

    小梓疼得悶聲悶氣：“姑爺的丫鬟。”

    “什麼丫鬟？”顧奕之壓著火氣。

    “通……通房丫鬟。”小梓回。

    “那你走什麼？”顧奕之不耐，鋒刃似的寒目瞥向芳兒，“該走的是你。”

    芳兒不服氣：“公子……”

    “小梓，送客。”顧奕之打斷，吩咐小梓。

    有顧奕之撐腰，小梓自然不怕芳兒，她抬手拉開房門，衝芳兒道：“芳兒姑娘，姑爺要歇息了，你請吧。”

    方纔沒有注意，與芳兒挨久了小梓才聞到芳兒身上好香，這種香小梓在宮裏頭聞見過，是閨中香房的情趣之香，小梓紅了臉，心想芳兒真不害臊，居然動歪心思想爬姑爺的床。

    芳兒算是打錯主意了，姑爺根本就不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