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顧岑歡，張氏便是讓錢嬤嬤將顧岑歡給趕出去。

    張氏起身，難得有興致親自給顧正顏沏茶：“今兒個找我可有何事？”張氏問。

    顧正顏頓了頓，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新茶，才緩緩道：“小梓的手藝真有那般精妙？”

    張氏沒想到顧正顏會主動提到小梓，抿著唇驕傲的笑笑：“這是自然，小梓這丫頭聰明，不論是做飯還是別的事兒，她都是能做得一等一的好。我還想著，如果奕之有心思，我就做主讓他納了小梓做妾。”

    她誇讚完小梓，添了句：“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提到小梓了？”

    顧正顏將今日在宏福酒樓的事兒告訴張氏，張氏聽罷，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顧正顏無奈：“好端端的，你笑什麼？中午這頓，張謙可吃了不少，白白少了一頓飯的銀子，我心疼得很！”

    “這有什麼好心疼的？原本就是你沒說清楚，”張氏笑，“這樣吧，我去給老太太說一聲，明兒個讓小梓去酒樓幫忙，正好這些日子府中的事情不多，奕之身旁也有人伺候，小梓也不忙。”

    張氏今兒個心情就跟窗外的日頭一樣好。

    她有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心平氣和的與顧正顏閒談聊天。顧正顏感嘆：“那就有勞你去說了，我還要去趙氏房裏一下，這兩日他們將府裡折騰得厲害，若是他們真不消停，我就讓他們回自己的偏府待著。”

    張氏聞言，驚詫的看了一眼顧正顏。顧正顏是最寵趙氏的，也正是因為他的寵愛，趙氏纔可以這般目中無人。他居然主動說要把趙氏趕出去？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氏的嘴角都快要翹起來了，她忍下欣喜，勸慰道：“趙氏年紀小，不懂規矩也是自然的，這樣吧，我替你去勸說勸說。”

    顧正顏不由的高看張氏兩眼，換做之前，她一定會蹬鼻子上臉，直接說千百句趙氏的不是，恨不得將趙氏踩在腳底。她有多厭惡趙氏，顧正顏心裏比誰都來得清楚。

    張氏的改變，顧正顏是看到了。

    許是因為這些日子趙氏到處招惹事端，顧正顏原本傾向趙氏的天平也在慢慢回攏。

    男人對女人再寵，也是有時效的，趙氏現在恃寵而驕，有朝一日失去寵愛時，會摔成一灘爛泥。

    以前是張氏看不明白，所以總是與顧正顏大吵大鬧，如今張氏算是徹底回過勁兒來。

    ……

    顧正顏走後，張氏便是去找了老太太。老太太一聽顧正顏要將小梓帶去酒樓，心裏千百個不願意。她早已習慣小梓做的飯菜，去酒樓忙活起來，萬一顧不上自個了該怎麼是好。老太太平日裏也沒個愛好，就在吃這一點上有要求。

    似是瞧出老太太捨不得，張氏說：“你放心好了，就讓小梓去幫忙幾日，等那頭穩定下來了，咱們再去將小梓給要回來。再者說了，酒樓離咱們府也遠，我每日吩咐惜月與憐月兩人去酒樓給您帶膳食回來也一樣。”

    老太太聽張氏的這個辦法，臉色頓時好了不少，她點點頭：“讓小梓去幫忙也行，但也不能虧待了這丫頭，工錢得加。”

    張氏笑得狠，她挽住老太太的手臂：“哎喲我的老太太誒，這還用您吩咐啊，您放心便是，該是小梓的，絕對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