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歡咬著唇，臉上全是驚恐，她不知自己是犯下什麼錯。

    “你與二姑娘是姐妹，為何總是欺負二姑娘？”張氏道，“岑歡，你也年紀不小了，你姨娘就沒有教過你要愛戴長輩，照顧姊妹麼？”

    顧岑歡攥了攥拳，舌尖不服氣的頂了頂上槽牙：“母親，我……我沒有欺負二妹妹，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沒欺負？”張氏挑眉，“她身上都是你打出的傷，你還說沒欺負？顧岑歡，你到底要撒謊多少？”

    顧岑歡心虛的垂下眉眼。

    張氏嘆出一口氣：“錢嬤嬤，把戒尺拿來，按著家法，打二十個手板心。”

    錢嬤嬤聞言，頷首走出房，不多時，她拿著厚厚的戒尺走到顧岑歡跟前。顧岑歡渾身打哆嗦，求饒道：“母親，別打我，我知曉錯了！我真的知曉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欺負妹妹了！”

    “剛纔不是還說沒打過二姑娘麼？”張氏肅起眉眼，她原本就是嚴肅長相，故作嚴謹時是能夠唬人的。

    顧岑歡被嚇得眼含溼淚，她扁著唇瓣，委屈說：“母親，我是打了妹妹沒錯，但這也因為二姑娘先說話招惹我啊，若是二姑娘不招惹我，我又何必打她呢？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錢嬤嬤，給我打！”張氏懶得聽她廢話，直言道。

    錢嬤嬤剛要一板子打下，顧正顏走入房中。他是來見張氏詢問小梓的事兒，瞧見顧岑歡哭成個淚人，顧正顏微微一愣，隨即道：“這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顧岑歡一見顧正顏，就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攥住顧正顏的褲腳，著急道：“爹！求您救救我，母親她要打死我！爹！你快些救救我！”

    顧正顏疑惑的看向張氏：“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做甚？”

    “她欺負姊妹，難道不該打麼？”張氏反問。

    “母親打我，無非就是想出氣罷了，以前我也與二妹妹發生過矛盾，那時候母親怎麼不站出來打我？現在說我欺負二妹妹要打我，明顯就是因為我姨娘讓你心堵，你將氣都發洩在我身上罷了！”顧岑歡咬牙切齒說。

    有顧正顏在，顧岑歡並不懼怕張氏，在顧岑歡的印象裡，自己爹爹總是站在自己這一頭的。

    但這一次不同。

    賬本的事情讓顧正顏頭疼，這兩日顧平川做的混賬事顧正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蹙眉，冷眼道：“岑歡，這是你與母親說話的態度麼？”

    顧岑歡微微一愣。

    張氏喜出望外，顧正顏這是轉性了？平日裏她多說趙氏房裏那幾個禍害幾句，他都會緊緊護著，好像是在護著塊香肉，生怕自己撲上去啃咬一口。

    “跟你母親道歉！”顧正顏厲聲道。

    顧岑歡咬唇，啜泣著說：“母親，岑歡說錯話了。”

    “錢嬤嬤，打吧。”張氏眯眼，語氣更是堅定。

    錢嬤嬤幾個板子打下去，顧岑歡哭得吱呀亂叫。她疼得臉色全白，身板微微顫抖著。

    張氏心頭樂呵，錢嬤嬤也是高興。顧岑歡囂張跋扈，如今顧正顏不護著，她還有什麼囂張的資本，就連金枝上的鸚哥兒都歡快的煽著翅膀。

    “打得好~打得好~”鸚哥兒叫著。

    顧岑歡淬著冷刃的眼瞥向枝丫上的鸚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教訓不了張氏，難道還制服不了一隻鸚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