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顧慧慧不懂。

    小梓蹲下身，一邊折下一根野草逗著小黑糰子，一邊道：“夫人是你的母親，你們姊妹之間的摩擦夫人都會管的，更何況……夫人厭惡趙姨娘，她若是知道顧岑歡在府中胡作非為，以大欺小，定是不會放過顧岑歡。”

    畢竟能找尋到教訓趙氏一行人的機會，張氏是不會放過的。

    “可是……”顧慧慧猶豫，她的孃親餘氏都不幫自個，大娘子真的會幫麼？大娘子也不喜歡自己的孃親。可是，她不想總是受顧岑歡的欺負，以前，顧慧慧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可每次反抗後，顧岑歡便是會去給趙氏告狀，趙氏找上自己孃親說道她的不是，餘氏則罰自己一天一夜不許吃飯。

    久而久之，顧慧慧也不敢反抗了。

    小梓握住顧慧慧的手指：“二姑娘，你信我一次。就算沒用，夫人也不會責罵你，更不會在趙姨娘跟前說道是非，你不需要害怕。”

    顧慧慧想了想，咬唇點頭：“好，我……我聽你的試試。”

    ……

    與小梓分別後，顧慧慧就去了張氏的院子。可到院門時，顧慧慧卻又猶豫了，她在門外徘徊踱步，就是不敢進去。惜月與憐月給夫人辦完事回來，瞧見顧慧慧，兩人迎了上去。

    “二姑娘，你在門口做什麼？有什麼事兒直接進門找夫人啊。”惜月說。

    顧慧慧紅著臉，微微點頭。

    憐月瞧出顧慧慧眼有溼紅，似乎是哭過的模樣，問：“姑娘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求夫人？”

    顧慧慧想了想，將顧岑歡欺負自個的事兒與兩人說道出來。憐月與惜月面面相覷，憤慨不已。

    憐月也捱過趙氏的打，趙氏院裏的人都是眼睛長天上的，目中無人已經習慣了。憐月道：“二姑娘你放心，夫人一定會給你出頭的，走，咱們現在就進去與夫人說道此事！”

    她說著，領著顧慧慧進了房。張氏正在房裏喂著鸚哥兒，聽著憐月可憐巴巴的敘述，張氏也氣不打一處來，她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顧岑歡竟然如此大膽，你與她同是府中姑娘，她有什麼理由教訓你？”

    顧慧慧沒有想到，小梓說的都是真的，張氏真的幫自己出頭了！

    張氏眉眼一橫，肅然道：“這種事情，你為何以前不說？你憋著做什麼？”

    “我……我……”顧慧慧紅了眼眶，“以前……以前趙氏找過我姨娘，反咬我一口說我對姐姐不尊敬，我被罰跪了一天一夜，以後就不敢了……”

    張氏嘆出一口氣，她是知道顧慧慧不受餘氏喜歡，這丫頭，是個可憐的孩子。

    “你去吧，以後顧岑歡若是再敢欺負你，你與我說便是。”張氏道。

    顧慧慧又想哭了，這一次是喜極而泣，她吸了吸鼻子，重重道：“是，謝過母親。”

    ……

    顧岑歡剛回院裏，張氏的人就將自己給叫了去。顧岑歡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張氏叫自己來作甚？顧岑歡來到張氏的院裏。

    張氏眯著眼，冷冷的盯著她：“跪下。”

    顧岑歡嚥下一口唾沫，她不知自己犯下何罪，為何要跪？

    見她仍是站著，張氏朝一旁的錢嬤嬤使了個眼色，錢嬤嬤會意，直接提著雞毛撣子，對著顧岑歡的後膝一打，顧岑歡下意識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