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去通知顧奕之的時候，顧奕之正坐在堂內喝茶，小梓在一旁伺候著，只見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好在今日自個休沐，若是他上朝去，顧正顏直接喚小梓來問話，小梓不還被顧平川給污衊慘。

    “走吧。”一杯茶喝罷，顧奕之對小梓道。

    小梓頷首，跟著顧奕之去往前堂回話。

    顧正顏坐在太師椅上，身旁則是坐著孫氏與趙氏。趙氏見顧奕之入堂，直接捻著娟帕就朝顧奕之衝來，作勢要打顧奕之，嬌弱的拳頭自然被顧奕之躲閃開。趙氏直接撲了個空，坐在了地上。

    “奕之，我平日裏也沒有招惹你，你為何要如此對待平川！平川招惹你了麼？”她說著，眼中又如同淬了毒一般，狠狠的瞥向小梓，“都是你這個丫頭是不是！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這個丫頭在老爺與奕之身邊胡言亂語，你這個丫頭心眼怎麼能這麼壞呢？”

    “蓉兒，你別鬧了，奕之是小輩，你與小輩鬧騰什麼？”顧正顏阻止道。

    趙氏聽著此話，這才緩緩坐下身，她眼中還含著細淚，哭著道：“正顏，你是不知道平川被打得有多慘烈，平川身上就沒有一塊好肉，你說，我這個當孃的，難道真的不心疼麼？”趙氏哭得聲音嘶啞，她捶著胸口，“好歹都是一家人，再有什麼仇怨也不能這般打人啊！”

    “你先別鬧騰了，”趙氏尖利的嗓子吵得顧正顏頭疼，顧正顏吐出一口濁氣，抬頭看向顧奕之：“奕之，你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長兄如父，我是代替爹你教訓顧平川。”顧奕之說。

    顧平川微微一怔：“我還沒死呢？你就代替我教訓我兒子？”

    “他命人給小梓下迷·藥，想要髒了小梓的身子。”顧奕之說，“爹，好歹咱們顧府如今在嵐州城也是有名望的，若是這種事情傳出去，是會壞了誰的名聲？”

    趙氏輕哼：“小梓原本就是丫鬟出身，身子髒了就髒了，哪個府裡的丫鬟不都是隨主子隨便拿捏的麼？怎麼？到你這兒小梓就要比旁人高貴了是麼？”

    小梓在旁聽得不是個滋味，是啊，在他們心中，丫鬟就是要比旁人低賤一大截的。

    “趙姨娘，”顧奕之冷冷的凝視著趙氏，“你以前不也是個丫鬟麼？可我母親是怎麼對待你的？當初你當通房的時候，我母親可有為難過趙姨娘你麼？”

    趙姨娘噎住，張氏哪裏敢難為她，倒是她，難為張氏不少。

    趙姨娘咬著唇，冷聲道：“我與小梓自然是不一樣的。”

    “有何不一樣？你當初也是丫鬟上位，難道你保證，小梓一輩子都是丫鬟麼？朝廷命官的妾氏，比你這商人妾氏，可是要高貴不少。”顧奕之絲毫沒有給趙氏情面，不僅如此，他還狠狠打了自己爹的臉。

    顧正顏黑著臉，道：“奕之，你說這話……”

    “爹，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迴應趙姨娘的話罷了。”顧奕之說。顧正顏嘆出一口氣，“罷了罷了，即便如此，奕之，你也將你弟弟打得太狠。”

    顧奕之勾唇：“爹，若他不是我弟弟，恐怕現在，已經被我給打死了。”

    顧正顏抬眸盯著顧奕之：“奕之，你……”

    顧奕之輕笑：“爹，我可有說錯什麼？”

    “罷了罷了！”顧正顏搖頭，“這件事，是平川有錯，也怪不得奕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