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之微怔，輕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鐘霓婷？”

    小梓撓撓頭：“公子上次醉酒……夢裏喚著阿寧……阿寧不是霓婷姑娘的乳名麼？”

    顧奕之動了動唇，倏的，他笑出聲兒來，小梓微微一愣，顧奕之笑得很好看，仿若春光都洩入他的眼中。小梓有點慌，難不成，是自己理解錯了？顧奕之微微嘆出一口氣，手指輕輕的敲小梓的額頭：“小梓，阿寧是鍾霓婷的名字不錯，但阿寧也是我曾經養的一條狗的名字。”

    小梓：？

    顧奕之笑笑，揉了揉小梓的腦袋：“你啊，一天到晚在想什麼？你以為我看不出鍾霓婷是怎樣的人？我與鍾霓婷打小一同長大，正是因為一同長大，所以，我一直都知道，她虛偽至極。”

    小梓抿著唇瓣：“那你為何要給一條狗取名叫阿寧？”

    顧奕之走上邊廊，停下腳步：“只是湊巧罷了。”

    小梓在身後追上他：“那……那狗呢？”

    “死了。”顧奕之的語氣淡淡的，小梓的心微微一疼，他的語氣雖淡，但小梓聽出幾分悲傷的意味。公子應該……很難過吧？

    她正打算說什麼，顧奕之岔開話題：“小梓，你溫柔善良，但善良並不能當武器，在顧府，你有我撐腰，若還是軟軟弱弱不敢反抗，那你日後一個人時，你還是會被人逼迫著，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我現在幫你，但並不能，幫你一輩子。”

    小梓咬著薄唇，她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她點點頭，眼中的淚已被夜風吹乾，她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公子，遇上你真好。”

    ……

    “你說什麼？二公子被大公子帶走了？”

    趙氏怒不可遏，風韻猶存的臉上溢滿驚訝。她原本睡得正香，半夜被人叩響房門，她還睏倦著，被通房丫鬟帶來的訊息一嚇，頓時睏意全無。

    通房丫鬟紅著眼，哭得傷心：“大公子還打了二公子，二公子被打得毫無招架還手之力，趙姨娘，二公子不會被……”

    “我去找老爺！顧奕之到底想作甚！這麼欺負我們有意思麼？真當我們院裏沒人是麼！”趙氏怒不可遏，披上薄衫抬腿出了房。通房丫鬟哭哭啼啼的跟了上去。兩人剛走至門外，倏地，就與正院的顧平川撞了個正著。

    顧平川搖搖晃晃，腳步也不穩當，趙姨娘心疼極了，紅著眼望著顧平川：“平川，你這是怎麼回事？”

    顧平川朝後退了退，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道：“姨娘，先讓我進房歇息，咱們有話晚點再談。”

    趙氏聞言，喚人攙扶著顧平川進了房中。

    顧平川躺在床榻上，每走一步，他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好歹也是從自個身上掉下來的肉，顧平川一聲聲的叫喚打入趙姨娘的心坎，她心疼極了，為顧平川換衣時，更是發現他身上多處傷痕。

    趙氏直接氣哭了：“平川，這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顧平川嘆息，將被顧奕之與小梓毒打的事兒說給趙氏聽。趙氏聽罷，五官都要氣得扭曲，這顧奕之真下得了狠手，平川可是他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