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激將法
靈器店周圍滿是圍觀的修士和普通百姓,而眼前這位白衣少年看起來似乎纔剛參悟築基境,修為還不如江執高。
這麼一個修為低下的修士確實很難在靈器店這一行立足。
白衣少年為難地解釋道:“少俠,這闊天斧乃千年玄鐵所造,可是三品靈器,我也不能白送你啊!”
男人掂了掂手中的斧子,大呵道:“小爺可是上陽宮的,奉的是天帝令,區區築基境修士敢和天帝作對不成?”
“好一個奉的是天帝令。”江執忍無可忍,黑著臉從人群中走出。
男人眯著眼,打量著他,輕蔑道:“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築基境,你可知小爺是誰?”
江執唇角微勾,冷笑出聲:“不過是上陽宮外門的小雜役而已,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上陽宮喜著太極道袍,爲了便於區分內門和外門弟子,索性讓內門弟子腰間佩戴太極玉,而外門弟子則佩戴尋常白流蘇。
眼前這名弟子的身上雖穿著外門弟子的衣服,卻並不合身。
江執打一開始就在觀察這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此人身上釋放的氣息像是固體境二段,可他剛纔打向白衣少年的那一掌卻是完全靠蠻力。
男人見自己被揭穿,惱羞成怒,揮舞著手中的闊天斧朝江執砍來。
在場圍觀的人紛紛替江執憋著一口氣,緊張地等待他作出反應。
可江執並沒打算躲開,從容淡定地站在原地。
“叮——”
“嗡——”
一柄赤槍騰空擋在了闊天斧的面前。
除了江執和楚陽之外,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千年玄鐵所造的闊天斧竟連一柄赤槍都沒砍斷!
倒不是白衣少年在胡亂吹噓,斧子是真的,千年玄鐵所制也是真的,只不過這柄赤槍乃是仙器,遠高於闊天斧的品階,自然是砍不斷的。
人群中總算有個識貨的喊道:“是仙器!竟然在這裏見到仙器了!”
江執不屑地“嘁”了一聲,攥著赤槍的槍尾向上用力一挑,男人手中的闊天斧竟直接被挑飛了出去,越過人群,深深嵌進了石牆的縫隙中。
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下界前從天庭搜刮來了不少寶貝玩意兒,只是修為低微,沒法用靈力驅使赤槍發揮最大的威力,只能當作普通長槍使用。
不過足夠能震懾這些人了。
雜役臉色發白。
要知道整個大荒內,能隨隨便便拿得出仙器的,都不容小覷。
“怎麼,沒了靈器,就不敢打了嗎?”江執將赤槍丟向楚陽,朝著雜役勾了勾手指。
那意思很明顯,是打算肉搏。
縱使雜役再傻,也知道面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不是一般人。
但自己仰仗著上陽宮的名號在這裏囂張橫行數月,眼下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了。
在上陽宮當雜役的這些年,他也不過偷學了些皮毛罷了,正兒八經的秘籍功法一招都沒學過。
而江執這屌炸天的天帝法身,連那幾個帝君都打不穿,更別提下界小小的雜役了。
面對橫飛過來的拳頭,他依舊面不改色,甚至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周圍的人紛紛搖頭,篤定江執單薄的身板必定挨不了雜役這一拳。
但下一秒,所有人再次露出震驚的眼神。
雜役的拳頭確實結結實實地打中了江執的臉,方圓十幾米都能清楚的聽見一聲脆響,足以知道他這拳使了多大力氣。
可江執卻像根鐵柱似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臉上竟也不見任何紅腫痕跡!
反觀雜役,齜牙咧嘴地捂著手後退了幾步,驚詫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腫的賽饅頭的手,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
“少俠生得一張好厚的臉皮!”
“這他孃的是人嗎?”
一個八歲大男孩兒拽著身邊大人的胳膊,眼裏直冒星星,崇拜道:“爹,孩兒也想要練出此等厲害的臉皮。”
聽著這些話,江執險些一口唾沫嗆死自己。
他暗暗在心中默唸:罪過罪過。
趁著江執晃神之際,雜役不信邪,大喝一聲便又朝他接連揮過去幾拳。
結果無一例外,再強悍的攻擊打在江執身上都似打在棉花上。
十幾個回合下來,雜役把自己疼成了狗,江執倒像個沒事兒人。
最後竟不知從哪兒拉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由著雜役打。
就連楚陽都不禁感嘆江執的抗揍能力。
果然,天帝連捱揍都這麼不同凡響!
雜役自取其辱式打法引得人群中嘲笑聲連連。
“我當上陽宮的弟子有多厲害,怎麼連個築基境的小子都打不過?”
“就是,這小子可是從一開始就沒還過手啊!”
“打不過就趕緊回家喝奶吧,太給上陽宮丟人了。”
……
江執只希望這些諷刺聲再大一些,徹底激怒雜役,如此一來才能認證他的猜想。
在眾多非議聲的淹沒下,雜役的臉色越發的豐富多彩,後槽牙咬得咯吱響。
沒想到今日竟被一個來歷不明的臭小子給當衆羞辱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江執開口給雜役加了最後一把火:“你已至固體境,為何不使用靈力?”
雜役神色緊了緊,目光有些閃躲。
“區區築基境,不配讓小爺動用靈力!”
“哦?當真是不配,還是你不能?”
江執雙眸微眯,語氣突然低沉了下來,尤其是最後幾個字,被他壓得很刻意。
經江執這麼一提醒,眾人才發覺雜役的奇怪。
修士到了固體境便可修習能夠使用靈力的功法,降級打築基境怎麼說都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可這雜役從頭到尾也沒使出個什麼一招半式來,寧可靠著拳頭肉搏的渾身是傷。
雜役見狀,慌張的想要堵住江執的嘴。
突然,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從江執面前迅速伸來,將雜役手腕死死鉗住。
雜役慘叫一聲,疼得唇色發白,額頭直冒冷汗。
“混賬東西,上陽宮容不得你放肆!”
被惱昏了頭的他正想發作,但當他轉頭看清來人是誰時,瞬間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