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莊掌櫃一下被戳穿了，支支吾吾地說道：“我…顧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不想所你的生意，我只是最近聽到了些風聲。”

    “風聲？”虞晚晴看著旁邊的夥計紛紛低下頭，不敢同她對視，她便知道出了問題，她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原來是這樣啊。”

    虞晚晴沒有急著追問，讓布莊掌櫃有些意外地說道：“啊？顧娘子不問問是什麼風聲？”

    虞晚晴和旁邊的顧景行對視一眼說：“我知道外面會有些風聲，不知道這回是什麼事情啊？不知道掌櫃可否告知我聽一聽？”

    原本有些忐忑的布莊掌櫃看著虞晚晴的樣子，也就不緊張了，讓身邊的夥計都出去幹活之後，他坐在虞晚晴對面的椅子上。

    “顧娘子，我真是失禮了。”掌櫃先是賠禮然後說：“我也是聽手下說，顧娘子做買賣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做一樣的東西，要將所有對手都清空才行。”

    虞晚晴暗暗握緊了拳頭，這謠言可是真的狠，不僅讓不認識她的人不再與她交好，更是讓所有生意人不敢同她合作。

    布莊掌櫃是個會看人臉色的，這顧景行和虞晚晴的臉色都變得不好了，他立刻偏清關係說：“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的，夥計們人傳人也是胡亂說的。”

    虞晚晴想了想忽然又覺得可笑，於是笑著擺擺手說：“這話本就有些可笑了，那胭脂鋪子鎮山還有多少，怎麼不見我都請走？”

    布莊掌櫃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才發現這謠言實在可笑的很！

    兩個人隨便開了兩句玩笑，虞晚晴又問了那個綢緞倉庫的事情。

    那布莊掌櫃說下一批貨馬上就要來了，虞晚晴要是想要做些禮品送人的話，他會給虞晚晴特意留下一匹貨來！

    “好。”虞晚晴簽了單子定下來貨，掌櫃將那兩匹棉布送給虞晚晴，還送了一些時興的綢緞料子。

    虞晚晴推脫不過還是收下了。

    “顧娘子，您買這些布可是要做衣裳？”掌櫃殷勤地問道。

    “是啊，這兩日不是入冬了嗎？我想給家裏都做一身冬衣。”虞晚晴心裏正盤算著給每人做幾件。

    可布莊掌櫃聽到虞晚晴的回答之後立刻來了精神，他熱情地說道：“那可巧了，我家對面就有一個成衣店！顧娘子可去那家看看，在下保證絕對不會偷工減料，手藝是鎮子上數一數二的！”

    虞晚晴被布莊掌櫃的熱情感染了，點頭答應了一定去看看。

    這個時候旁邊有人調侃說：“掌櫃啊，你要是喜歡人家就直說，何必在這裏做那個無用功，人家又瞧不見！”

    聽到這話，虞晚晴看到布莊掌櫃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然後呵斥說話那個人說：“別瞎說！手藝好就是手藝好！”轉頭擔心虞晚晴誤會，連忙解釋說：“顧娘子，聶婷這群人胡說，雖然那也是個可憐人，但我介紹她家店就是因為手藝好！這個我敢打包票！”

    “哦，那我要是不滿意就來找你了？”虞晚晴故意玩笑似的說道。

    只見那掌櫃正色說：“您來找我，沒問題！”

    虞晚晴心裏升起了點點好奇，她走出布莊然後問顧景行說：“掌櫃這樣熱切，反正也就在對面，不如我們去瞧瞧？”

    虞晚晴眉眼含笑，顧景行想著大概是她八卦心起來了，於是順承地點點頭說：“好，若是真的做得好，直接讓布莊將布送過來，也是方便的很！”

    “說的也是。”

    虞晚晴和顧景行兩個人一起前往了對面的成衣店，屋子裏麵只有一個臺案，上面擺著兩三隻毛筆，不過就是蕭條至如此，旁邊還有一隻素白色的花瓶，裡面插著兩三隻開的燦爛的金黃菊花。

    老闆娘從裡面快步走出來，她容貌素淡，眉眼間帶著一股溫柔，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寬大的衣袖束縛在背後，剛纔還在幹活被忽然到來的客人打斷。

    “這菊花倒是好看的很。”虞晚晴隨口讚了一句。

    老闆娘侷促地站在旁邊，看得出她不太善於言辭，想要留住客人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虞晚晴主動開啟話題說：“怎麼選菊花擺在屋子裏麵？”

    老闆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屋子裏實在有些寡淡我就隨手插了兩隻在花瓶裡面的，有人說這不吉利，但我也不忌諱這個。”

    “不吉利？”虞晚晴不同意地說：“菊花在文人墨客口中可是君子呢，這樣高雅的花朵怎麼會不吉利呢？”

    顧景行也贊同地說道：“是啊，頂著秋風盛開的菊花也是傲骨的象徵啊。”

    老闆娘從未聽過有人這樣說，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這…兩位客人真是有文采極了。”

    虞晚晴又注意到桌子上只有兩三張貨單的，看得出生意的確是不好。

    虞晚晴轉頭看向另一邊，原來製作衣裳的工作要在另一邊完成，一張細長的桌子上擺著幾件未完成的衣裳，四五筐各種顏色的針線，一把暗淡的金剪子。

    “我們要做幾件冬衣。”虞晚晴先表達了自己的來意，然後看了看老闆娘身後的桌子說：“不知道有沒有成衣能看看？”

    許久不曾有新客人來到，老闆娘有些侷促地看了看身後，然後磕磕巴巴地說：“…沒沒有什麼樣品。”然後焦急地回頭看去。

    虞晚晴看得出這位老闆娘有些侷促，眼神一掃看到了有幾個包裹擺在一旁，大概是別的客人定製的衣裳，放在這裏還沒有拿走。

    “介意我看看嗎？”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老闆娘立刻開啟了包裹。

    虞晚晴過去看了看那些衣裳，果然和布莊掌櫃說的一模一樣，花樣繡的活靈活現，而且走線也是緊密，虞晚晴多看了一眼那把金剪子。

    “做的真好。”虞晚晴由衷地稱讚道，然後和顧景行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在這裏定做了。

    老闆娘抑制不住地開心，拿起毛筆仔細詢問尺寸和件數。

    虞晚晴想了想最後決定，其他人都是每個人先做三件冬衣，若是不夠再來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