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人對歐夫人的要求有些詫異，他們無奈地解釋說：“可是夫人啊，每個村子的人都有自己信任的貨郎，這如何能隨便去做呢？”

    歐夫人有些生氣地說道：“怎麼，那虞晚晴的東西能賣出去，我的胭脂就買不出去嗎？”

    下人們見此情形知道，知道歐夫人這是鑽了牛角尖了，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去做胭脂貨郎。

    他們來到了一個村子裏麵，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原先的貨郎正在售賣雪花膏，見到歐夫人出現在這裏，貨郎有些驚訝地看著前呼後擁的歐夫人。

    歐夫人一眼就認出了貨郎手中的雪花膏，於是生氣地指著貨郎說：“你給本夫人過來！”

    看著歐夫人不像好惹的人，貨郎周圍的小娘子也都被嚇跑了，貨郎忐忑地來到歐夫人面前。

    “這位夫人，你有事嗎？”貨郎嚥了咽口水。

    歐夫人看著貨郎揹簍裡面的雪花膏就生氣，她隨手從錢袋子裡面拿出一塊小銀錠子，然後讓給貨郎說：“今日你不可出來了！我要在這村子裏麵賣貨！”

    貨郎看見銀錠子眼睛一亮，連連道謝說：“好好好，您請！”說完就轉身回家去了。

    歐夫人對身邊的下人說：“去，給我挨家挨戶賣！本夫人就不信了，她虞晚晴的胭脂有人搶著買，本夫人的胭脂就沒有？”

    下人們的心裏都清楚這不是一件事情，但不行也得做出個樣子來。

    正好此時錄過一個老婦人，老婦人看著顴骨極高，身上穿的也鮮豔一些，看著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

    “哎呦！”老婦人看著下人們身上也有貨郎的揹簍，然後別有興趣地站定問道：“你們這是買什麼啊？”

    歐夫人給下人們低了一個眼神，下人硬著頭皮說：“買的是胭脂？您要看看不？我們這可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

    這幾日的雪花膏可是在全村都十分的風靡，老婦人一聽胭脂水粉瞬間來了精神，她笑眯眯地開口問：“哎呦，快給我看看。”

    下人們隨手拿出一個面膜的樣品，那罐子都是仿玉製成的，老婦人看著越發地喜歡，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說：“你們這是多少錢啊？”

    歐夫人平日都是給夫人太太們介紹胭脂的，說到這個地步基本上都會買了，因為沒有哪個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會在價錢上面丟了面子。

    下人熱情地說：“只要十兩銀子！”

    只見老婦人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她不太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說：“你是說十文？”

    “這位老夫人真會說笑。”下人們又重複一遍說：“不是十文，是十兩銀子！”

    “十兩！”老婦人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迅速退後兩步，一邊嘖嘖一邊說：“瘋了吧，搶錢嗎？十兩銀子！”

    下人們看到老婦人的反應都有些掛不住臉，更何況歐夫人了，她有些不悅地說：“我這些可都是高檔貨，那用一次臉就能變得水嫩光滑！老太太你可別不識貨！”

    那老婦人上下打量著歐夫人，然後諷刺地一笑說：“我們這是什麼地方啊？誰家要用的起十兩銀子的胭脂水粉啊？我看你啊就是想錢先瘋了！看人家那雪花膏賣的好，你就想出來搶錢？”

    “我搶錢？”歐夫人竟然說不過一個老嫗，指著老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但是老夫人可不慣著她，繼續嘲諷地說道：“就是，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東西！那雪花膏可是鎮子上顧家娘子做出來的，人家可是大胭脂鋪子！”

    說別的還好，但是唯獨這虞晚晴可是歐夫人的心頭刺，聽到老嫗說她不如虞晚晴的時候，歐夫人感覺自己心火怒起，她指著老嫗就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婆子，誰家年輕姑娘塗脂抹粉啊，你自己不識貨居然還說我不如那虞晚晴，我告訴你她纔是不如本夫人那個！”

    這邊的聲音越來越大，吸引了村子裏麵的人，老嫗最開始還和歐夫人對罵，最後看見人越來越多，乾脆就坐在地上哭訴起來。

    “哎呦，這是哪裏來的人啊，欺負我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哦！”這老嫗又是捶胸又是打滾的，做出許多讓歐夫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李婆婆，你這是怎麼了？”有一個壯漢主動關心道。

    這老婦人指著歐夫人控訴說：“就是她！我不過問了問價錢，買不起我就要走了。結果她居然辱罵我，讓我這老婆子一把年紀怎麼活啊！”

    “什麼？”年輕人生氣地看向歐夫人，這人一看就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

    柳氏笑著對虞晚晴說：“你猜後來這麼樣了？”

    虞晚晴疑惑地問：“怎麼樣了？”

    “歐夫人被那村子的人一起轟出來了！”柳氏開心地哈哈大笑，這件事情她已經說給許多人聽了，但是她每次都很開心。

    看著柳氏如此開心的樣子，虞晚晴也不禁抿起唇角，想起方纔柳氏所說的話，又搖搖頭說：“世上向來都是真心換真心，歐夫人做生意總是居高臨下的，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柳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看著虞晚晴合上一本賬簿又開啟另一本，她忽然開口問：“你最近都在忙雪花膏和火鍋店的事情，你和他怎麼樣了？”

    雖然柳氏沒有明著說是誰，但是虞晚晴就是在一瞬間就領會了，但還是故作不知地說：“誰啊？”

    “和我還裝？”柳氏剛要說出顧景行三個字，忽然餘光瞥見了兩個身影，她驚訝地問道：“哎呦，這是哪位神仙吹來的風啊？”

    虞晚晴心裏奇怪她在說什麼，抬頭一看就見到了顧景行和顧秋月一起站在門口的位置。

    顧景行被柳氏說的有些難為情，於是解釋說：“是秋月說很久沒有見到晚晴了，我這才帶她來鎮子上的，你們在忙嗎？”

    “嗯，我忽然有點忙了。”柳氏遞給他一個識趣的眼神，然後立刻就去忙了，臨走還對虞晚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