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鳥銃
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看到胡紹身上真的沒有傷,胡惟庸才鬆了口氣,說道:“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爹就放他們一馬。”
回過頭,胡惟庸看著那一群護院,冷哼了一聲,說道:“雖然紹兒給你們求情了,但是你們護衛不力,確實是事實,所以,本月給你們的錢銀減半。”
“多謝老爺開恩!”
一眾護院紛紛出聲說道。
“行了,留下十個人,剩下的繼續在院子裡巡邏吧,明天一早,將這幾個刺客,送到提刑按察司去,跟他們說明情況,限他們半月內,找出源頭!否則的話,他們的按察使就得換換人來當了。”
胡惟庸面色異常冷峻,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見到便宜老爹走了,胡紹才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苦笑著說道:“你們將這些傢伙都收拾走,然後把屋子修一下,然後再去後院找找看看還有沒有空著的院子,本少先搬過去住吧,畢竟死了人,晦氣。”
“是!少爺稍等,我們這就去辦。”
除了那幾名護院,不遠處的幾名下人也是紛紛出聲迴應。
見狀,胡紹才點了點頭,他抬起頭,看著夜空中的繁星,眼神中有著些許的思索之色。
一夜過的很快,第二天一早,胡紹就帶著鳥銃,還有所有的火藥,和彈丸去了城外的琉璃場子,而右丞相府內的事情,則是全都移交給了提刑按察司處理了。
不過因為鳥銃的聲音太大,再加上事情也不簡單,導致此事也在一眾大臣之間傳開了。
隨著早朝散場,朱元璋也從廠衛那邊的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
“將胡惟庸給朕叫到文樓去等著。”
“是!”
一名太監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轉身便去通知胡惟庸了。
因為沒有走多遠,所以胡惟庸走到文樓也沒有耗費太久的時間,在外面等候了小會兒,才見到一名太監走了過來,道:“胡丞相,陛下叫您進去了。”
“好,多謝。”
胡惟庸點了點頭,便邁著步子走進了文樓當中。
很快,就見到了坐在前方的朱元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微臣胡惟庸見過陛下。”
“嗯,聽說昨天你兒子胡紹被人刺殺了?沒出什麼事吧?”
“多謝陛下關心,犬子無事,只是受了些驚嚇罷了。”
聞言,朱元璋點了點頭,輕聲道:“等一會兒,你將宮裏的幾名御醫帶到你的府上,給胡紹簡單的檢視一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再讓他們回來。”
“陛下,無需如此,當時府中護院及時趕到,並沒有讓胡紹受傷,所以也用不到御醫出手。”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朕便讓那群傢伙退下了。”
胡惟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陛下關心,若是陛下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微臣就先退下了。”
“去吧。”
朱元璋擺了擺手。
此時關於當朝右丞相,胡惟庸之子遇刺的事情,在應天府城內已經徹底傳開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此刻的胡紹,並不知道這個情況,因為他正帶著那八個壯漢,在山林之中,拿著鳥銃,玩的不亦樂乎。
“砰!~”
伴著陣陣濃煙升起,一聲巨響傳入耳畔。
彈丸疾馳而出,直接就就將五十步外放著的一塊玻璃板給打的稀碎。
“這射程倒也不算短了。”
胡紹笑了笑,說道:“昨天若非是我在屋裏擺弄這個東西,說不定還真就危險了。”
“你們幾個會打鳥銃嗎?”
站在一旁的八名壯漢,紛紛點頭,只見其中一人說道:“啟稟少爺,我們八人,都是老爺培養的親衛,這些東西,自然是精通的。”
“那就行。”
胡紹將手裏的鳥銃立了起來,又往裏面填充了些火藥還有彈丸,拿著火摺子將引線點燃,緊隨其後就是一陣白煙與一聲巨大的槍響在周圍迴盪了起來。
“噼裡啪啦!~”
遠處已經被打碎的玻璃板,此刻再度遭受到了彈丸的衝擊。
而在這時,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著胡紹說道:
“少爺,剛纔場子裡的工匠傳來訊息,說是剩餘的六個窯爐也已經搭建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讓他們嘗試著,先悶燒一爐木炭,然後再去燒製琉璃。”
將手中鳥銃放下,胡紹嗅著空中刺鼻的味道,咧嘴笑著回頭說道:“等到中午的時候,你們和胡府內的賬房先生,對一下數目,然後取出琉璃製品,送到城內去,之後再將東西,送到那些個官員的家裏。”
“是!”
那下人應了一聲,便轉過身離開了此地。
見狀,胡紹笑了笑,將手裏的鳥銃扔給了不遠處的壯漢,說道:“給本少爺上火藥還有彈丸。”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胡紹已經在林子裡玩了一上午的時間。
帶來的那些火藥還有彈丸,都被打了一大半。
“行了,玩膩了,回場子去吧。”
胡紹將鳥銃扔給了一旁的壯漢,邁著步子,就朝著場子的方向走去。
只見到此刻在場子裡屹立著的十個窯爐,都在冒著陣陣白煙,一堆堆的木炭被送了出來,放到空地上散熱,同時又有一些人,將之前準備好的木炭,送到燒製琉璃的窯口內,開始進行運作。
站在官轎上,胡紹笑吟吟的說道:
“不錯不錯,你們今天稍微留意一下,看看這一天的時間,能夠產出多少件琉璃製品,回頭跟我彙報一聲。”
“是。”
一旁的下人緊忙應答。
“嗯。”胡紹點點頭,輕聲道:“行了,這邊也沒什麼事了,將那些鳥銃藏好,然後送本少回府吧,打了一上午的鳥銃,臂膀也有些酸脹了。”
“是。”
那八名壯漢應了一聲,便扛著轎子,朝著應天府城而去。
剛到胡府門口,便見一名下人正站在門口等著。
因為他攔路的緣故,官轎也沒法落在府邸門口。
“你是何人?怎麼攔在門口啊?”胡紹坐在官轎上,目光平靜的俯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