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直用目前所用的藥的話，病人是不可能痊癒的，但，你們也知道癌症目前為止是世界上最難解決的難題，想要研究出有效的藥物，那肯定就少不了去試驗。”

    陳清寒給他們打著預防針。

    “你們可以選擇帶病人回家，也可以選擇留在我這裏用新藥物，會有毒性的同時也有治癒的可能性，就看你們願不願意賭這一把，你們也能看出來病人在我這邊待著這一段時間，狀況明顯要好一些。”

    陳清寒把事情的利弊全都說出來，至於怎麼做就不是他能夠干涉，家屬選擇帶病人回家，陳清寒能夠理解，要是選擇留下來，正和陳清寒心意。

    患者家屬聽到陳清寒的話之後，彼此對視一眼，均在眼中看到幾分猶豫，他們何嘗不知道癌症晚期是絕症，一直拖著給病人治療，不過是想讓病人多活一段時間，可，陳清寒要是繼續用藥的話，病人很可能就會喪命。

    若把病人帶回家的話，家庭條件也不是特別好，或許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藥物，時間要是久了，哪有那麼多錢治病呢？

    留在陳清寒身邊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因為實驗藥物的緣故提前死亡……

    診所裡面不同於往日的喧鬧，此時格外的平靜，他們都在思考著陳清寒的話。

    是留下來治病呢？還是帶病人回家？

    在陳清寒身邊有死亡風險，但也有治癒的機會，把病人帶回家的話，那就只能是延緩生命，死亡遲早會來臨，也可能會因為藥物的副作用死掉，又或者是病人的身體支撐不了化療。

    陳清寒也沒有說話，只是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重病患者家屬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病人的生命，因此陳清寒並不著急，而是讓他們認真思考，陳清寒繼續觀察著病人的情況。

    “我……”

    良久的沉默之後，總算是有一個面容憔悴，身材矮小的女人站出來，她眼神認真的看著陳清寒說道。

    “陳醫生，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想了想還是想把我家那口子帶回去，他的病要是一直吃藥的話，醫生說可以控制住多活一段時間，要是服用你的藥物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提前結束生命，家裏麵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婦女臉上帶著淚痕，他也希望病人能夠留在陳清寒身邊治療，可惜啊，她現在沒有膽量去冒風險，孩子在外面生活，家裏麵也有一個小女兒要養著，年紀輕輕就沒有父親的話以後會被人看不起。

    “陳醫生，我也想把病人帶回去。”

    一個人站出來之後，接下來就有好幾個人站起來，大部分人都選擇將病人帶走。

    希望渺茫也是希望，能夠多活幾年就多活幾年，留在陳清寒身邊不確定因素太大，況且，陳清寒手中真有能夠治癒癌症的藥物，為什麼還會繼續在一個小診所裡面，早就成為國家有名的醫生！

    陳清寒醫術確實不錯，大家並不認為陳清寒能夠治好癌症病人。

    不是有一種藥物吃過之後能夠短暫的恢復病人精氣神嗎？誰知道陳清寒有沒有用，保守治療，病人依舊能夠留在人世間，選擇陳清寒的方法，可能明天就死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往火坑裏麵跳吧？

    很快熱鬧的診所裡面，就已經離開許多人。

    陳清寒臉色有些難看，他能夠猜到大家很難接受新藥物，卻也沒想到這麼多人選擇離開。

    癌症治不好，為什麼不讓他試一試？這樣還有幾分希望。

    陳清寒眼睜睜的看著診所裡面的病人全都離開，眼中的希望一點點熄滅，找到一個願意試驗的病人實在是太難了，這也是醫學方面進展緩慢的原因之一，因為涉及到病情，家屬很難同意嶄新的治療手段，哪怕是絕症。

    保守是刻在華國人骨子裏麵的。

    就在陳清寒以為沒有人願意嘗試的時候，門口突然跑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他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男人。

    “陳醫生，我願意嘗試，只要有希望能夠讓我兒子痊癒，我都願意嘗試，有高風險就會有高回報，萬一，萬一我兒子真的治癒呢？”

    “反正我也沒什麼可在意的東西，家裏麵就剩下我和兒子相依為命，沒了他我活著有什麼意義，倒不如放開手嘗試一下。”

    滿臉風霜的男人摸了一把眼淚，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陳清寒，妻子在兒子還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兒子長這麼大，全都靠他拉扯。

    妻子的離世就已經給他帶來打擊，要是兒子年紀輕輕因為癌症去世，張老三也活不下去了。

    “好！”陳清寒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藥物還在臨床實驗階段，他不能給任何人帶來保證，只能儘可能的去避免會產生的風險。

    張老三哪兒也不去，就在診所裡面守著病人，陳清寒也沒有去管他，他去藥櫃裏麵拿藥，很快就把病人需要服用的藥物配置出來，因著只有一個病人願意嘗試的緣故，陳清寒十分省事，他二十四小時都在觀察病人情況。

    陳清寒把脈之後，覺得病人可以服用藥物，他就把中藥熬出來，一口一口的餵給病人。

    病人意識不清楚，機械的重複吞嚥的動作。

    三個小時後，一直在昏迷中的病人，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噗——。”

    守在旁邊的張老三一下子就被動靜吵醒，他瞧著滿地鮮血。

    “陳醫生，陳醫生！”

    張老三語氣驚恐地喊著陳清寒。

    陳清寒聽到動靜之後立馬趕過來，他來到病人身邊把脈觀察情況，迅速拿出藥物，想要止血。

    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

    陳清寒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他疲憊的走出來，愧疚的看著張老三，張了張唇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抱歉……”

    前世實驗的時候，藥物反應沒有那麼激烈……

    就算髮病也不應該是現在。

    陳清寒百思不得其解，當然，他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陳清寒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張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