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他想玩會兒
他看到司雨竹的反應,似乎並不為李不凡擔心,還以為她和李不凡的交情不深,又看到李不凡居然真的傻傻地往裏衝,不知道里麵的危險,之前司雨竹和李不凡二人親暱的舉動這時都化成了飛灰散去。
他只等著李不凡鼻青臉腫地出來,或是人事不知的昏在巷子裡。
之後只要自己動用父親的關係,讓這些混混們把錢交出來,自己再親手還給司雨竹,一定能給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這時李不凡的身影已經被巷子裡的黑暗包圍,連他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司雨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叫道:“李不凡,你知道怎麼說錢包嗎?”
司雨竹這時纔想起來李不凡不會說韓語,怎麼跟裡面的小偷解釋自己想要拿回錢包呢?
“怎麼說?”李不凡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司雨竹說道:“卡幫。”
李不凡重複了一句。
司雨竹聽到李不凡的癟腳韓語口音就想發笑,樸景泰卻早已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司雨竹糾正了一下李不凡的發音。
李不凡再說一遍,這時雖然還是帶著些口音,但是最起碼能讓人聽懂了。
這個巷子比想象的要深,雖說是巷子,其實是兩幢緊挨在一起的樓房形成的過道,巷子是個死衚衕,末端是堵高牆。
裡面有十幾個人在等著李不凡。
李不凡釋放出神識,早就把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說了一句:“卡幫。”
對面傳過來一陣唧裡掛拉的韓語。
李不凡聽不懂,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對面又是一陣明顯的咒罵聲。
李不凡這時才覺得學好一門外語該多重要,現在明顯是雞同鴨講,無法溝通。
不過還好他有一門世界語言,溝通起來絕對沒有問題。
這巷子的末端略微大了些,形成了一片空地,李不凡走了進去,就見有幾個扛著鋼管的人走了過來。
這裏有周圍樓房的燈光漏下,所以不像之前巷子裡那麼黑暗,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剃著平頭,身子歪著走過來。
他身後跟著的就是那個小偷。
雖然李不凡也沒看清那個小偷的面目,但是神識一直鎖定在那個小偷身上。
李不凡又說了一句:“卡幫。”
那個花襯衫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也說了一句。
不過李不凡聽不懂就是了。
他搔了搔腦袋,只能重複道:“卡幫,斯密達。”
這回爲了能夠加深理解,他也迫不得已用上了在出租車內,刀海波用過的溝通手法,就是在任何詞語後面加上斯密達這三個字。
對面的花襯衫不耐煩起來。
這個華夏人闖進自己的地盤,不知好歹地一直說著什麼“卡幫”,當自己是乞丐嗎?
這種不知禮數的傢伙,要好好打他一頓,才知道這裏是韓.國,不是那個人多的可以擠爆地球的華夏。
花襯衫,罵罵咧咧地往地上唾了一口,手一揚,那些早就準備好的小弟們,拖著鋼管走了出來。
李不凡已經把“卡幫”這個詞用盡了所有的語調,看著那一群混混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他也有些無奈,難道真的要用世界語言開講?
樸景泰在外面等了半天,只聽到李不凡那聲“卡幫”響起,過了一會兒,就沒有了聲音,巷子裡面是響起了幾聲沉重的悶響,像是一個個麻袋被人推倒在地。
“他沒事吧?”樸景泰裝作關切的樣子問道。
司雨竹卻老神在在地說:“沒事的,他可能是想玩一會兒。”
樸景泰沒想到司雨竹居然會是這種回答,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這時巷口走出了一個人,陰影還籠罩在他的上半身。
樸景泰緊張起來,這個時候能走出巷口的多半是那些混混,他一手拉著司雨竹就往後退去,不願與那混混發生衝突。
他雖然是梨花院的理事,但是這個名號也只能在宴會上酒杯交錯時才能起作用的,放到這個陰暗的巷子裡用來鎮住混混卻沒有一點用。
司雨竹卻甩開了樸景泰的手,向那個陰影跑了過去。
樸景泰急著在後麵叫道:“小心。”卻看到那人已經完全走了出來,居然是李不凡。
李不凡手裏抱著幾十個錢包,還有一個沒放穩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那幫人可能聽不懂,我說卡幫,他們最後把自己的錢包都交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是你的,就全部拿過來了。”
司雨竹好笑道:“粉紅的那個就是啊,這你都認不得。”說到一半,看到李不凡懷裏的錢包卻是什麼樣子都有,原來那些混混還把偷到的其他人的錢包也交了出來,難怪李不凡認不出來。
他的韓語還沒流利到可以向那些小偷解釋只要司雨竹的錢包。
司雨竹一個個撿了過來。
這時樸景泰卻是滿臉的震驚,幾乎想要走到那巷子裡看看到底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總不可能是李不凡跟那幾個混混一直重複“卡幫”,這些混混就把錢包都交出來了吧。
什麼時候我們大韓民國的混混素質都這麼高了?
司雨竹發出一聲歡呼,從李不凡懷裏揀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包包。
她開啟錢包,沒有清點現金,而是先去翻開夾層,發現那張照片還在,呼地一口長氣,把照片貼到胸口,閉上眼睛,好久沒有說話。
李不凡卻還在苦惱這些錢包要怎麼處理,總不能再還回去吧,這些也算的上是贓物了。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候,李不凡卻看到司雨竹張開雙臂,勾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記。
李不凡愣住了。
“謝謝你,李不凡。”司雨竹放下手,又走了回去。
李不凡此時還抱著那幾十個錢包發愣。
樸景泰的臉色鐵青,此時他的心情是一半恨一半嫉妒,恨的是自己心中的異國女神居然親了那小子的臉,嫉妒的是如果剛纔是自己把司雨竹的錢包拿回來的話,那一吻說不定就會落到自己臉上。
樸景泰冷冷地看了李不凡一眼,轉身走了。
李不凡卻還是一臉為難地看著那些錢包。
這可怎麼辦?他也不知道自己問的是司雨竹的吻,還是這些錢包。
經歷過這件事後,司雨竹三人也沒了逛街的興趣。
樸景泰叫來他的司機將司雨竹和李不凡二人送回到梨花院,自己卻以要準備宴會的理由先走了。
晚宴開始的時間極晚,大概是7、8點的樣子,到了梨花院已經是6點多了。
一回到院子裡,司雨竹就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怎麼了?”李不凡問道,他還以為司雨竹是為剛纔錢包被搶的事嘆息。
“又要穿那些麻煩的韓服了。”司雨竹嘟著嘴說道。
“不是你自己穿的嗎?難道還有人逼你嗎?”李不凡好奇道。
“當然是有人逼我了,還不是方館長說什麼入鄉隨俗,到了韓.國要給合作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就叫我穿上韓服,他自己怎麼不穿!?”司雨竹一邊說,一邊往自己房間去。
李不凡腦中卻不由地浮現出方館長那一臉猥瑣樣穿起韓服的樣子,還是一個猥瑣老頭嘛!
不過話說回來,人美穿什麼衣服都漂亮。
李不凡正要回到自己房間,稍微收拾一下,司雨竹突然回身叫道:“李不凡,要麼你也穿韓服吧。”
“嗯?”
“只有我一個人很無聊的嘛!”司雨竹似乎為自己想到了這個好主意而興奮,跑了過來,挽住李不凡的胳膊,撒嬌道:“你也穿好不好?”
“我穿?”李不凡指著自己鼻子道,“我……”
“好吧,你只管親,反正我是不會穿的。”李不凡強硬地表態,他對於自己能抵抗住司雨竹的星星眼也很驚訝。
司雨竹跺了跺腳,回自己房間了。
看到司雨竹不再糾纏自己,李不凡也鬆了一口氣,他甩了甩膀子回到房間,躺了下來,這時門突然響了。
李不凡開門,站在門口的竟是刀海波。
刀海波臉上一片醉意,臉紅通通的,脖子上竟然還有幾片唇印,看樣子在外面玩的很嗨。
“該走了,李製片。”刀海波略帶些酒意地說道,臉上還掛著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李不凡也是佩服刀海波,能以那麼憋腳的韓語,在這裏玩得這麼開心,看樣子還釣了不少女人,如果不是時間倉促,他還真想問一下經過。
“你就這麼出去?”刀海波這時才注意到李不凡身上的衣服。
李不凡低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那身襯衫、牛仔的打扮,還有些髒舊。
這也怪不得他,畢竟一大早的被刀海波從被窩裏拉出來,後來就直奔首爾,又爲了那個“卡幫”在巷子裡和韓.國混混們打了一架。
要是這樣還好看就真的見鬼了。
“還行吧,反正我過去估計也沒人理我的,主要有你撐場面就行。”李不凡揶揄道。
刀海波聽了李不凡這話,兩隻眼睛笑得好像刀割過一般,眯成了一條縫。
李不凡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和刀海波出去了。
院子裡方館長也穿了一身新衣裳,不過只是從一個邋遢的猥瑣老頭升級為一個精神極好的猥瑣老頭,沒有大的變化,和刀海波站在一起倒是各有千秋。
李不凡的目光全落在了坐在院中石桌上的那朵白蓮花。
韓式群擺極大又圓,就如池塘中的圓荷般盛開,司雨竹再度穿上那襲白衣,美的既有出世之姿,又有入世之豔。
坐在方館長和刀海波中間,更襯托得她的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