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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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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神佛不佑,天棄之人

    我不知道自己留在寺廟裏還能做什麼,從門口叫了輛車,把我爸抱到車上一起回了村子,奶奶看到我和我爸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我一副麻木的表情把奶奶嚇壞了,她想拉著我的手跟我說幾句話,但是我一個勁兒地搖搖頭,神情中更是帶著諸多的焦躁。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緩和了半個多小時,我才和奶奶講起了主持,爲了保護我們已經圓寂的事情,奶奶的臉色變得慘白,就好像是紙人一樣,她老人家連連後退,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我和廟裏的主持是老相識了,他本事極大,所以我想著他和佛祖一起護著你,肯定能護你這一夜平安,卻沒想到佛祖不收你的香,是他一個人硬扛過來的,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把你送過去害他呢?”

    奶奶說完話就跪在香堂裡,一個勁兒地懺悔,我則是坐在了院子門口,對著村口的方向望眼欲穿,我在等寧先生,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還能夠順利度過。

    如果他老人家再不回來的話,只怕要出大事,到了天擦黑的時候,寧先生終於回來,他也很狼狽,敖小芸也是一樣,兩個人灰頭土臉的,進門以後就吵著要喝水吃飯。

    一直到吃完飯,寧先生才滿臉苦笑地說:“真是讓這家人給坑慘了,不是借了那屍體的運嗎?但是我給他找了處風水穴,也不算虧待他,結果這出風水穴被他家裏人賣了,賣了10來萬塊錢。”

    “轉過頭他家裏人就給他埋在了一個邪門的地方,那地方里頭的屍體基本上都已經變成兇屍,我和敖小芸差點就走不出來,想著家裏可能亂得更厲害,都沒敢停,就匆忙地趕回來了。”

    對寧先生的解釋我不做懷疑,因為我發現他的布鞋都已經露腳趾頭了,而且道袍的袖口已經被弄成了兩半,只是他看我滿臉苦澀,顯然也是有點兒不理解。

    “我臨走之前替你算了一卦,你這兩天應該是稍有波折,但是不會出現什麼其他的問題,怎麼看你這臉色好像是又有其他邪門的事情出現了?”

    寧先生說話的時候語氣還帶著點難以置信,我就這麼望著他,眼淚險些掉下來,最後忍著心中的悲痛,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同他講述了一遍,待我說到那縣城寺廟的主持已經圓寂的時候,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唉,那老傢伙也算是去了極樂世界,先不想他了,你先想想怎麼才能保命吧。”

    雖然寧先生說了不管主持,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臉上的哀慼神色是不做假的。

    他回來了我也就沒再多心,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準備睡個好覺,可我沒想到這一覺睡得差點丟了命。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窗外有動靜,壓根本就沒在乎,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突然我聽到了床底板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撓我的牀板,這弄得我毛骨悚然。

    可轉念一想寧先生就在家,也就沒再操心,只是我躺平的態度反倒是差點害了自己,不知是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脖子,我被扯著往床底下走。

    就算是右手扒著床邊也仍舊沒有用,就這麼被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底下,我的床底下好像變成了另一個空間,我看到了那個人,他一臉鐵青色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兇狠。

    他死死地掐了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問:“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孕借走,你和我商量了嗎?我同意了嗎?你借走了我的運,那我就要你的命!”

    他和如同瘋子一樣,我想說話,但是他掐著我的脖子,根本就沒辦法發出聲音,就在這時我屋子的房門開啟了,好像是寧先生走進來,但是他走了一圈,毫不在意地離開,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這讓我有點蒙,我就等著他老人家過來救命,怎麼他老人家怎麼都沒發現?心裏越發地緊張起來,我開始拼命地掙扎。

    終於我的腳好像踢到了牀板,床底下傳出一聲巨響,剛剛離開的寧先生再一次回來,他手中的浮塵一揮舞,床直接就翻了過來,我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而他老人家功法依舊高明,輕輕地揮舞了兩下,直接就把過來找事兒的惡鬼打震懾得動彈不得,最後他用一個小玉瓶將惡鬼收了起來。

    我看了看床纔看見床上竟然還躺著另一個我,立馬就明白我這是又魂魄出竅了,難怪寧先生沒有注意到我。

    “你應該是剛纔強行被扯走了魂魄,這傢伙的道行長得比我想象得都快,也不知道他家裏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他直接埋在了那個地方,我和敖小芸去找了也沒找到,所以沒辦法徹底解決。”

    寧先生臉上滿是愁容,他抓著我的頭髮把我的魂魄甩回了身體之中,回到身體裡,我不真實的感覺一掃而空,只是身體僵硬得厲害。

    “你小子呀,也是真的點兒背得厲害,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算了,你小心一點,我先在你旁邊守著,只是現在靠我一個人總覺得有點忙不過來,要是長白山那一隻老龍在就好了。”

    他意味深長地說著,還一個勁兒地搖頭,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尷尬,要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靠著長輩也還說得過去,現在還是得依靠長輩,真的有點丟臉。

    可就算是寧先生在這裏坐鎮,外頭仍舊不怎麼安靜,窗戶上時不時地出現一個影子,也沒什麼動作,就是站在視窗一直笑,那鬼的笑聲能有多讓人恐懼呢,反正聽得我頭皮都麻了。

    寧先生對於開始是無動於衷,到最後他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但凡有東西靠過來拂塵就直接拍出去,就在這不能打的那東西,魂飛魄散,總歸是讓他不太好受。

    可就算是這樣子也沒有用,仍舊是前仆後繼的有東西過來,甚至我在我家的房子裡都聽見,其他東西的鬧騰的聲音,家裏的碗被他們摔得砰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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