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我不要江時瑾了
“給你?!”白楚珂一把掐住她的手,漂亮怨懟的眼中滿是鄙夷:“江時瑾的孩子,能給你這個私生女?”
她獰笑更甚,收攏虎口:“溫幼宜,我告訴你,當年江時瑾家破產,我沒有與他解除婚約,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要是有本領,他就能夠東山再起,他要是沒本領,他也就配不上我白楚珂。但我得感謝你,你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救了他,又把他一手送上了如今的首富之位,你是不是以為,他不會拋棄你這個糟糠之妻?”
說罷,白楚珂拉著她拉到鏡子前:“你給我好好看看你這張臉!!!”
呈現在鏡中的,除卻白楚珂那張明媚至極的臉外,還有溫幼宜帶著火焰疤痕的臉。
白皙肌膚上傷痕遍野,看起來極其噁心。
獨有一雙漂亮眼睛氤氳著水霧。
白楚珂覆在她耳邊,小聲低語:“我告訴你,我白楚珂不要的男人,就算是被人千人踩,萬人踏,也輪不到你去撿,你以為你爲了他撿瓶子跑外賣,他就能愛你嗎?
你錯了,他都是騙你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說,你這張臉,讓他噁心,不過就是爲了讓你給他機會,他纔不得以忍著。”
白楚珂嘴角輕勾,以勝利者的姿態,踩著高跟鞋高傲離開。
溫幼宜渾身顫慄,軟軟跌坐在地。
忽然,她想起什麼,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外面還在下大雨。
她赤腳奔向那輛豪車,在白楚珂即將上車的那一瞬間抓住她的腰:“把孩子給我!!把我兒子給我!!!”
她可以不要男人!
但是孩子是她的!!!
白楚珂猝不及防,險些被她拉倒,可就在這時,一雙白皙的手忽然攬住白楚珂那險些跌倒的身體,一把將她撈了進去。
“小心。”
那低沉暗啞的聲音讓溫幼宜渾身一震。
世界彷彿在這瞬間變得安靜。
她掀眸,便見那寬敞的車內,男人坐在最裏面,矜貴冷傲的眸子睨著她。
縱然他沒有出來,可那精緻俊美的臉龐,還是能在她心裏泛起一絲波瀾。
這就是江時瑾。
她愛了四年,爲了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在她懷孕三個月突然消失,又在此時此刻出現的男人。
白楚珂抱著孩子心有餘悸,嗔怒道:“江時瑾,這瘋子竟然扯著我,差點把孩子弄掉了,真是嚇死人家了。”
江時瑾垂下眼睫,那雙沉冷的眸子暗藏寒芒,看著溫幼宜的視線又夾雜幾分厭棄:“把門關上。”
“等等!!”溫幼宜倏然回神,彎著身扒著車窗,渾身被淋透也渾然不覺:“江時瑾,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夠漂亮,也不夠有錢,也沒有學歷,是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求你,這孩子是我們的,你跟白楚珂還會有更好看的孩子,但是他是我唯一的生命,我不能再懷孕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求求你,你把他給我行不行!”
車廂裡,男人蹙著眉,那眼睛裏像是覆著一層冰霜。
“我不認識你。”
“轟隆!!!”
一聲雷鳴。
溫幼宜僵在當場,哈著腰,蓬頭垢面,像個呆子。
“你不認識我?”她聲音繃著一絲顫慄,伸手指著自己:“你不認識我??”
她瞬間心灰意冷,二話沒說就去搶孩子,這粗暴的動作驚得白楚珂尖叫連連,護著嬰孩不撒手。
江時瑾登時沉了眼眸:“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話音一落,司機與保鏢齊齊上陣,左右開弓將溫幼宜往外拉,並重重關上門。
嬰孩的啼哭聲隔絕在內。
她眼裏的光茫瞬間泯滅,又撲過去敲打玻璃:“江時瑾!!”
大雨滂沱,混著熱淚,難以分辨。
她看不清裡面人的表情,只能看見輪廓,跟著車跑:“那日你說你要娶我,你說別人害怕我的臉,獨你不怕!你說你喜歡了我兩年,卻不知我喜歡了你四年!你說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負我!”
“你說話不算話我不在意,可孩子是我親生骨肉,我求求你,你把我孩子給我,我願意給你磕頭,我給你下跪!我這輩子也不會懷孕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養了你四年行嗎!?”
車子越來越快,她愈發跟不上,赤腳跟在車後面跑:“江時瑾!!!我爲了你打四份工,你說你成功之後就會帶我回家!最不濟也會給我們母子一個家!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啊!!!!”
坐在車子內的男人眉心緊鎖,回首看向車窗。
那個女人還在跟。
她的臉還在腦海中無法揮去。
不是因為那張可怖的臉。
而是因為那雙漂亮的眼睛。
他的心疼得喘不過氣,像是失去了什麼,卻又不自知,便冷聲問白楚珂:“她為什麼說這個孩子是她的??”
白楚珂動作生澀地哄著孩子,嘴角笑容微僵,很是為難的道:“聽說這女人被他丈夫拋棄了,孩子因為過於悲痛而死,就瘋魔了,看到誰家孩子就以為是自己家的。”
她神色悲憫,幽幽地嘆了口氣:“也是可憐人。”
江時瑾劍眉緊鎖,總感覺哪裏不對。
那個女人,他好像是認識。
但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白楚珂試探的看著他,小心翼翼:“江時瑾……你想起什麼了嗎?”
他迅速將那些疑慮斂在眼底:“沒有,只是我目前為止還沒有恢復記憶,也不記得我對你的那些感情,但我不會薄待你們母子,你的,還有你父母的兩套房子都買好了。”
“謝謝親愛的!”白楚珂頓時喜笑顏開,眼裏閃過奸詐:“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當初你江家破產,我對你不離不棄是對的!我就知道,你會東山再起的。”
面對身邊人的諂媚,江時瑾淡漠不言,他再次回首看向後車窗,卻發現那個身影已經不在了。
他在七個月前遭遇了一場車禍,醒來之後,就沒有了其他記憶。
從白楚珂口中得知,江家四年前被人下套導致破產,所有家產變賣抵債,從首富之子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家人也都在這四年之中因為各種意外身亡。
江家只剩下他一個人。
是白楚珂對他不離不棄,爲了讓他早日康復,在m國花錢讓他療養,而她則回華夏養胎生子。
儘管白楚珂說得如何天花亂墜,說他們兩個人如何恩愛,他看著身邊這個女人,還是有一種……
厭惡感。
好像厭惡她到了骨子裏。
還不如剛纔那個瘋女人,讓他心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