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

    溫幼宜自信挑眉：“因為我是你的主人。”

    白允斯有些迷濛，似乎是被血液迷了心智：“主人？”

    她頷首：“叫聲主人聽聽，我就給你。”

    白允斯喉結上下滾動，迷濛的眼神中陡然生出一絲理智，擰眉歪頭：“溫幼宜，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些事情是不是你故意操縱的？你故意接近我和江時瑾，想要把我們變成你的人！不然為什麼事情一點點變成了這樣？你甚至還成我主人了？”

    溫幼宜不慌不忙，摟住他脖頸：“是又怎麼樣？”

    白允斯一愣。

    她壞笑：“你跟江時瑾從來就沒有拿我當個人，肆無忌憚的取我身體裡的血液，不顧及我的身體安危，難道還要我顧忌你們？留你們，也不過就是因為你們身體有用而已，你們要不是精純之血，我也不可能跟你們這麼親密。”

    白允斯愕然。

    溫幼宜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用手勾起他病號服的衣領：“白允斯，你要知道，我們就是互相利用而已，我用你的血，你現在用我的毒素變成了不老不死的身體，你也賺了，而且成為我的僕人，是你從一開始就預設的，你難道想要反悔？”

    白允斯瞳孔驟縮，如同個弱受被她壓在身下，眉宇多又不甘：“沒有。”

    她指尖挑破他衣服的鈕釦，露出他的胸膛，“那本主人可以享用你了嗎？”

    白允斯微微睜大眼，臉上染上一層紅暈，強硬別開頭：“你以前都沒問過我。”

    “我現在問你。”她笑著湊近他：“可以嗎？”

    近距離下，白允斯那雙清冷眼裏似有炙熱的火焰。

    他目光中只倒映著她的輪廓，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摟住了她的腰。

    幼宜訝然，看著他的眼神逐漸變的認真，聲線也沙啞起來：“你知道我的答案。”

    溫幼宜心臟重重亂跳幾拍。

    可惡，被這傢伙撩到了！

    她有些無措地舔了舔嘴角，匆忙撇開目光，惡作劇地貼在他心口：“白醫生現在好乖哦，明明是個半死人了，心臟還在亂跳，這就證明你現在很緊張。”

    白允斯眼中的深情瞬間崩塌，急得胸口上下起伏：“溫幼宜！”

    她對浪漫過敏是吧？！

    幼宜壞笑，抱住他的腰：“怎麼跟我說話呢，態度放尊敬點，不然我生氣哦。”

    他啞住，咬牙切齒地瞪她：“你對江時瑾都沒有這樣！你在故意欺負我！”

    “那是因為江時瑾是被動，你是主動，當然不一樣了。”溫幼宜笑得眉眼彎彎：“成為吸血鬼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白允斯一怔，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涌上心頭，不去看她：“一般。”

    幼宜懲罰地捏住他的腰：“說實話！”

    他悶哼，眼中登時騰起水霧，咬牙看向她：“你說呢？我都從那一堆人中把你給救出來了，我當然開心了！”

    他生氣的目光隱忍又剋制。

    還挺好玩的。

    溫幼宜愉悅地揚起嘴角，“也是，小男孩子都喜歡當英雄。”

    白允斯：“？你以為我是因為打敗他們開心的？”

    她歪了歪頭：“不然？難道你還能因為救了我開心啊。”

    白允斯沉默，乾脆別開頭。

    你說呢？

    蠢貨。

    本來有的地方很聰明，可是有些地方又笨得要死。

    溫幼宜沒有功夫在意他，“不跟你鬧了，我繼續。”

    白允斯一怔，溫幼宜摟緊他的腰肢一口咬上來。

    他只是牴觸一點點，撇開頭就乖巧等著結束。

    這種感覺讓他醉生夢死，但時間久了，他就感覺不對勁。

    這次的時間似乎是有點太久了。

    他頭暈目眩，牴觸地推她一把：“溫幼宜，我頭暈。”

    溫幼宜不聽：“你之前抽我血的時候，我說我頭暈，你不也沒有等我嗎，不依舊讓我抽血嗎？”

    白允斯一哽，有被提醒道，好看眉宇蹙起，只能忍耐。

    可再忍耐下去，他渾身都開始沒力氣了，“……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已經要死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本來冰冷的屍體像是墜入了冰窟。

    太痛苦了。

    溫幼宜依舊不聽，煩躁看向他：“你就不能忍忍？反正你現在也不會死，被我吸乾淨睡個兩三天就能夠緩過來了，你這麼嬌氣？”

    白允斯一怔，突然感覺這一幕很熟悉。

    他想起，之前溫幼宜被他抽血的時候，踉踉蹌蹌地走到他面前，極其可憐的哀求：“白允斯，我……我實在是有一點不舒服，我很有可能貧血了，我能不能過一陣子再獻血啊。”

    他當時只覺得她矯情，雖然他身為醫生也知道溫幼宜獻血這麼多，可能會導致的後果。

    但是這些後果，哪裏能有白楚珂重要？

    他很厭惡：“我讓你等著你就等著，你怎麼會這麼矯情，不就是獻血嗎？我是醫生，不會讓你死的，又不是沒給你錢。”

    當時，她是什麼反應來著。

    白允斯迷濛地想著。

    當時溫幼宜悄無聲息紅了眼睛，對著他欲言又止，想是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白允斯眼神逐漸變得渙散，看向溫幼宜。

    她眼中紅光愈發濃烈，似乎是在這個地方吸不到了，就乾脆捏住他脖頸咬住他的大動脈。

    他悶哼，但連指尖都做不到抵抗，像是一個玩具由著她擺弄。

    他似乎是跟溫幼宜之間的關係對調過來了。

    變得被動，不敢忤逆。

    可儘管如此……

    他心裏也沒有牴觸的感覺。

    反而覺得這是應該的。

    她這樣對自己，是應該的。

    白允斯昏昏沉沉抬起手，扣住了溫幼宜的後腦。

    溫幼宜並不滿足，緊緊貼著他，不知過了多久，白允斯徹徹底底沒有反應了，她纔起來。

    她擦乾淨嘴角的血漬，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白允斯。

    他就像是睡著了。

    本就蒼白的臉上現下更是面無血色，非常安分地躺著，也沒有呼吸。

    他的身上，全都是兩顆深深的牙印。

    溫幼宜舒服地長嘆一口氣。

    全身的魔力都已經回來了。

    包括她爲了復活母親虧損的那些。

    她掐住白允斯的臉：“白允斯，醒醒！”

    白允斯沒有反應。

    他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被吸乾了，想要緩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