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漫不經心問：“愛妃知道，兵符是什麼嗎？”

    花漪乖巧答：“知道，兵符就是拿著它，就能踏平永安王府。”

    蕭翊微怔，眸色轉深。

    “踏平永安王府？”他笑道，“愛妃好像很討厭五弟，為何？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仇？”

    花漪搖頭又點頭：“我跟他沒仇，但陛下跟他有仇，你說過，永安王覬覦你的位子，所以臣妾想幫你殺了他。”

    蕭翊深深凝視花漪，驀地勾唇：“愛妃能有這個心，朕很欣慰。”

    擁花漪入懷：“愛妃想不想知道，兵符在哪兒？”

    花漪：“不想。”臉埋進蕭翊頸窩，“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甜糯糯：“我不要死，我要跟你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蕭翊瞳孔微縮。

    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他忽然咬一口花漪耳朵。

    “疼。”花漪痛呼，捶蕭翊肩膀，“你幹嘛？”

    蕭翊低笑出聲：“疼就好。”疼就不是在做夢。

    “……”花漪心裏翻白眼，感情疼的不是你。

    “愛妃，”蕭翊捏花漪臉，“明日是什麼日子？”

    花漪眨巴眼。

    明日是什麼日子麼。

    蕭翊食指點一下花漪額頭：“明日是七夕節，笨蛋。”

    花漪恍然，可——

    “你才笨蛋。”她啊嗚咬一口蕭翊下巴，超級兇。

    “鬆嘴。”蕭翊命令。

    花漪不鬆。

    不僅還鬆，還咬得更緊。

    蕭翊嘆氣：“朕本來想著，愛妃入宮這麼久，肯定會想念宮外的紅塵煙火，打算明晚帶愛妃出去玩，可沒想到愛妃竟這般不乖——”

    花漪秒鬆嘴：“我乖！”

    扯住蕭翊手，一下一下搖晃：“要出去玩。”

    蕭翊抽回手，很冷淡。

    “陛下。”花漪撲進蕭翊懷裏，“我成天呆在宮裏，都快憋瘋了，出去玩好不好？”

    蕭翊慢悠悠：“想出去玩？”

    花漪小雞啄米點頭。

    蕭翊惡劣：“那求我。

    花漪脫口而出：“求你。”

    蕭翊：“……”

    花漪笑嘻嘻：“陛下金口玉言，說出口的話肯定不會算數，那我們明晚就出去玩。”

    蕭翊靜了靜，笑一聲：“明晚出去後，愛妃會不會偷偷跑掉？”

    花漪：？

    “我為什麼要跑掉？”

    蕭翊盯視花漪：“愛妃說自己在宮裏快憋瘋了，說明愛妃很嚮往自由，明晚出宮後，愛妃你——”

    花漪吻一下蕭翊唇：“我不會。”

    蕭翊呼吸微滯。

    “何為自由，”花漪莞爾一笑，“何為不自由，自由在我心中，陛下，我不會跑。”

    蕭翊抿緊唇。

    花漪挑眉：“陛下不信？”

    蕭翊反問：“朕應該信？”

    花漪默了兩秒，破罐子破摔：“好吧，其實我不會跑，是有別的原因。”

    蕭翊心一緊。

    別的原因。

    因為蕭乾？

    又或者，要幫蕭乾殺死朕，助他登上皇位？

    “是你。”花漪望定蕭翊。

    蕭翊：“……朕？”

    花漪彎唇：“因為你在這皇宮，所以我不會走。”

    牽起蕭翊手，手指擠入蕭翊指縫。

    十指交纏。

    “一個人在這宮裏，”花漪笑說，“太孤單，如果兩個人的話，會好一些。”

    蕭翊心臟重重跳一下。

    他近乎狼狽地別開臉，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音訓：“花言巧語。”

    花漪貼近蕭翊胸膛，手環住蕭翊脖子：“不是花言巧語，每個字都發自真心。”

    蕭翊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只是抬手抱住花漪。

    緊緊抱住。

    翌日七夕晚上，蕭翊與花漪乘坐馬車離開皇宮，去往情侶們聚集的燈會。

    “愛妃之前，”蕭翊含笑，“是否過過七夕節？”

    花漪正掀起馬車窗簾往外看，聽蕭翊這般問，回頭控訴：“你給我挖坑。”

    蕭翊無辜：“朕如何給你挖坑？”

    花漪冷哼：“七夕節每年都有，從我出生以來，我總共過了十多個七夕節，”戳蕭翊臉，“可陛下，你看似平平無奇發問，實際卻是在問，我是否跟別的男子過過七夕節。”

    蕭翊誇讚：“愛妃真聰明。”

    花漪瞪蕭翊一眼：“那是自然。”

    說完繼續去撩馬車窗簾看外面，腰上卻是一緊，下一秒撞進蕭翊懷裏。

    “愛妃，”蕭翊溫柔，“是否跟別的男子過過七夕節？”

    花漪：“醋精！”

    抱住蕭翊：“沒跟別的男子過過。”埋進蕭翊肩窩，“只跟你過，現在跟你過，以後也跟你過。”

    蕭翊嘴角忍不住高高揚起。

    “以後也要跟朕過麼，”蕭翊得出結論，“看來愛妃愛我愛得很深。”

    花漪：“……”

    醋精就算了，還自戀狂。

    “愛妃，”蕭翊隨口問，“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朕？”

    花漪微怔。

    聽頭頂蕭翊愉悅道：“朕現在心情好，你若將瞞著朕的事坦白，朕既往不咎——”

    花漪微笑著掐住蕭翊腰間的肉，三百六十度旋轉。

    蕭翊吃痛：“愛妃你——”

    花漪打斷：“我們今晚出來幹嘛？”

    甜甜笑：“我們出去來過七夕，你上一秒給我挖坑，下一秒要我坦白雞皮蒜皮的小事。”

    狠戳蕭翊心口：“還能不能愉快地過節，純粹地開心快樂了？！”

    蕭翊：“……”好凶。

    花漪眼一瞪：“嫌我兇？！”

    蕭翊條件反射搖頭：“沒有。”

    很從心。

    馬車停下，車伕本該提醒兩人到了，但隔著馬車簾，都能感受到裡面劍拔弩張。

    於是一聲不敢吭，生怕被殃及池魚。

    “愛妃……漪漪，”蕭翊握住花漪手，“別生氣。”

    花漪氣鼓鼓。

    好可愛，蕭翊忍不住想。

    “漪漪看。”蕭翊開啟身邊的機關，馬車現出一個暗格，裡面放著兩張面具。

    一張兔子面具，一張修羅面目。

    “喜歡嗎？”蕭翊舉起兔子面具要花漪看，“我特意給你準備的，你戴上肯定特別漂亮。”

    花漪默了一默，將臉湊近蕭翊，兇巴巴道：“還敢不給我唔……”

    蕭翊吻花漪唇。

    花漪睜大眼睛。

    “漪漪湊過來，”蕭翊純良，“不是要我吻你嗎？”

    不待花漪搭話就道：“原來是要我幫你戴面具啊，抱歉，是我會錯意了。”

    花漪炸毛。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