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靜默良久，沙啞著嗓音問：“所有你想要我這個位子？”

    花漪搖頭：“不想要。”

    蕭翊一怔。

    “太累了。”花漪笑答。

    出乎意料的答案，蕭翊睜大眼睛。

    “好了陛下，”花漪吻一下蕭翊唇，“今日份的你問我答環節結束。”

    扯掉腰間蕭翊的手：“我回去了。”

    起身瀟灑離去。

    蕭翊望著花漪的背影，直到花漪消失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周圍寂靜無聲，蕭翊輕輕笑了一聲。

    三日後，西夏使者團到來。

    蕭翊攜花漪出席招待西夏使者的宴會。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朝臣向兩人行禮。

    蕭翊笑道：“眾愛卿免禮。”

    “謝陛下。”

    花漪坐進椅子。

    無數道目光落到她身上，或探究，或冰冷，或憎惡。

    花漪柔若無骨地偎在蕭翊懷裏，聽著眾朝臣在心裏罵自己：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靠美色誘惑陛下，使得陛下暴虐成性，慘無人道，其罪當誅！”

    “禍國殃民的妖妃！”

    “漪漪……真美。”

    花漪微微一頓。

    蕭乾直勾勾擷住蕭翊懷裏的花漪，顧盼生輝、光彩動人，攝人心魄的美。

    忽然，花漪看過來。

    四目相對。

    蕭乾心跳控制不住加快，袖子裡的手也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花漪粲然一笑，百媚生。

    蕭乾呼吸驟滯，忍不住漲紅臉，趕忙喝一口酒，掩飾自己的狼狽。

    “愛妃，”蕭翊咬住花漪耳朵，“你笑什麼。”

    花漪面不改色：“沒笑。”

    “小騙子。”蕭翊再咬一口花漪，“朕明明看到你笑了。”

    停頓一瞬，陰森森問：“你在對著誰笑？”

    花漪：“……醋精。”

    握住蕭翊手：“只對著你笑。”

    蕭翊哼一聲：“油嘴滑舌。”

    忽然想起什麼，問花漪：“愛妃曾說過，你喜歡過一個人，”盯緊花漪，“莫非愛妃喜歡過的那個人，也在這兒？”

    花漪靜默片刻，笑道：“若我喜歡的那個人在這兒，陛下欲如何？”

    蕭翊溫柔：“自然是殺了他。”

    花漪誇讚：“陛下真殘忍，我喜歡。”

    蕭翊一怔。

    “不過可惜，”花漪搖頭，“還不能殺。”

    蕭翊微愣，追問：“為何？”

    花漪笑答：“他還有用。”

    蕭翊摟緊花漪：“何用？”

    “秘密。”花漪賣關子。

    蕭翊沉下臉，卻聽太監通報西夏使臣覲見。

    先是三位西夏使臣到來，行禮跪拜，獻上禮物。

    然後為首的使臣笑道：“陛下，我們的公主素來敬仰您，為此她特地為您準備了舞蹈。”

    說完啪啪拍手。

    鼓樂響起，熱烈，奔放。

    “看吧，”花漪貼到蕭翊耳畔道，“西夏公主的目標是你……”

    花漪消聲。

    因為西夏公主上場。

    西夏民風彪悍，女子的衣著相比開放，西夏公主身著紅裙，露出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舞蹈間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時不時露出來。

    花漪眼睛發亮，很喜歡。

    被徹底忽視的蕭翊：“……”

    蕭翊扯花漪衣袖：“愛妃。”

    花漪敷衍地“嗯”一聲，眼睛黏在西夏公主身上。

    蕭翊沉默。

    蕭翊再沉默。

    蕭翊一把轉回花漪臉。

    花漪被迫對上蕭翊幽幽的目光。

    “愛妃眼睛都直了，”蕭翊皮笑肉不笑，“很喜歡看西夏公主跳舞？”

    花漪不假思索：“當然。”

    蕭翊瞬間冷臉。

    花漪立馬改口：“不是喜歡，是欣賞。”

    蕭翊呵呵笑一聲，一字一頓：“欣賞？”

    花漪點頭：“欣賞，對美的欣賞唔……”

    蕭翊手指捏住花漪面頰，往中間一拘。

    花漪頓時嘟起嘴巴，軟萌本萌。

    “朕有時慶幸，”蕭翊微微笑著，“愛妃是女子，而不是男子。”

    花漪眨巴眼，很無辜。

    蕭翊冷颼颼：“若愛妃是男子，怕是看到漂亮女子，就一見鍾情不可自拔。

    天下的所有漂亮女子，怕是都要被你收入囊中。”

    花漪反駁：“我纔不會。”

    拽掉蕭翊的手：“你污衊我，我這人最專一了。”

    蕭翊：“呵。”

    花漪：“……”

    蕭翊：“哼。”

    花漪：“…………你過分了。”

    蕭翊扒拉開懷裏的花漪：“過分的是你。”

    扭臉去看跳舞的西夏公主，卻被花漪轉回臉。

    “你不許看。”花漪霸道。

    蕭翊挑眉：“愛妃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花漪靜默片刻，抬手抱住蕭翊：“我錯了。”

    蕭翊唇角上揚，聲音卻依舊很冷：“錯哪兒了？”

    花漪親親蕭翊面頰，接著埋進蕭翊頸窩：“我不該看別人跳舞，我該看你跳舞。”

    蕭翊：？

    蕭翊：！

    花漪乖巧本乖：“陛下，您什麼時候跳舞給我看？不如就今晚吧。”

    蕭翊哽住。

    鼓樂聲停止，花漪咬一口蕭翊脖子：“人跳完舞，該拜見你了。”

    剛說完，就聽到一聲憤怒的“賤人”！

    花漪微頓，抬眼看向西夏公主。

    西夏公主望著蕭翊，直白大膽問：“陛下喜歡我的舞嗎？”

    賤人！勾/引蕭翊！害蕭翊根本就沒看我跳舞！

    花漪盯著西夏公主看兩秒，搖頭。

    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可惜了這張美人皮。

    “喜歡如何？”蕭翊將問題拋回給西夏公主，“不喜歡又如何？”

    西夏公主展顏一笑，生猛表白：“我喜歡陛下，想嫁給您。”

    蕭翊笑一聲：“抱歉，朕不能接受你。”

    西夏公主皺眉：“為何？”

    蕭翊攬緊懷裏的花漪：“因為若接受了你，朕的愛妃會吃醋，而朕不捨得朕的小心肝吃醋。”

    西夏公主眼睛看向花漪，目露嫌棄，又看回蕭翊：“我比她——”

    蕭翊打斷：“夠了。”

    西夏公主愣住。

    “愛妃別生氣，”蕭翊對花漪寵溺，“朕對她沒意思，只心悅你，所以晚上別不讓朕上/床。”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都暗罵花漪妖妃。

    花漪驀地笑出聲，既然都覺得她是妖妃，那她就如大家所願。

    “陛下，”花漪抬手環住蕭翊脖子，嬌嗔一聲，“臣妾怎麼可能不讓您晚上上/床呢。”

    甜甜一笑：“臣妾只會，讓您明早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