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我的龍(32)
翌日天矇矇亮,長淵悄悄起床離去。
可被花漪抓住手腕。
“不許走。”花漪把長淵拖回被子,整個人纏住長淵,“再抱會兒。”
長淵掙扎片刻,柔聲道:“一會兒喜娘要敲門了,漪漪乖,先放手,最多兩個小時,你就能重新見到我。”
花漪默了默,沒睜眼,仰起臉湊近長淵。
軟糯糯:“那你親親我。”
長淵眸光轉深。
花漪又湊近了些:“你親親我,我就放你唔……”
呼吸被奪去。
疾風驟雨的吻落下。
花漪抱緊長淵肩膀,眼尾泛起潮紅,盈起晶瑩的淚珠。
美豔,破碎。
“吾走了。”長淵吻掉花漪眼角的淚,“你再睡會兒——”
花漪狠狠咬一口長淵下巴:“混蛋。”
長淵低低笑一聲:“是你要吾混蛋的。”
幫花漪蓋好被子,起身翻窗離去。
半個時辰後,喜娘篤篤篤敲門。
花漪起床,梳妝,穿嫁衣。
花漪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嫁衣火紅,明媚恣肆。
花漪勾唇。
房門吱呀一聲響,身邊的喜娘驚呼:“魔皇大人,您怎麼來了?您不能……”
長淵擺手。
喜娘止聲,垂首離去。
關上房門,留長淵與花漪獨處。
長淵目光灼灼,視線緊緊釘住花漪。
“這嫁衣很漂亮,”花漪轉了一個圈,“你覺得呢。”
長淵邁步走近花漪:“不是嫁衣漂亮,是人漂亮。”
牽住花漪手:“漪漪,吾的妻。”
花漪心臟重重跳一下。
被撩到。
“漪漪,”長淵滾動喉嚨,“吾想親你。”
花漪拒絕:“不行。”
長淵微怔。
“你能確保只是親一下,”花漪笑問,“而不是慾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長淵沉默。
他不能保證。
“真的想親?”花漪道。
長淵亮起眼睛。
花漪拉過一旁的椅子,將長淵摁進椅子裡。
“你別動,”她俯下身,呼吸交纏,曖昧旖旎,“我來。”
咕咚。
長淵吞了一口口水,啞著嗓音喚:“漪漪——”
花漪輕吻長淵。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長淵呼吸瞬間變得急促,眼裏燃起慾火。
“你別動,”花漪輕笑,“不然喜服會皺掉。”
她抬手覆住長淵眼睛,溫柔道:“你乖。”
長淵很乖。
花漪卻不是人。
喪心病狂地欺負長淵。
長淵死死咬住嘴唇。
因為不死死咬住嘴唇,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好了。”隨著花漪的一聲輕笑,長淵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喘氣。
覆住眼睛的手拿開。
長淵重見光明,可視線卻很模糊。
抬手摸一下眼睛。
指尖一陣冰涼。
他哭了。
無地自容了兩秒,立刻滿血復活,抓住花漪手:“弄哭吾,很開心?”
花漪點頭:“開心。”
長淵一哽,無奈又寵溺:“你真是……小壞蛋。”
喜娘篤篤篤敲響:“快到吉時了。”
吉時到,長淵牽著花漪來到魔宮最高處。
往下俯瞰,密密麻麻站滿人。
皆是他們婚禮的見證者。
“今日吾與花漪結為夫妻,”長淵道,“從此榮辱與共,生死不離!”
“拜見魔皇!拜見魔後!”
“祝魔皇與魔後恩愛不移!”
眾人朝拜。
宏偉壯觀,驚天動地。
小黑屋裏的系統正躺屍,下一秒詐屍般跳起:“男主好感值100了!”
封聞站在人群裡。
周遭是看守他的人,一旦他敢出聲,或者有其他異動想要破壞婚禮,直接下死手。
封聞看著一襲火紅嫁衣的花漪。
花漪眼角眉梢皆染著笑意,與長淵十指交纏。
封聞心臟抽痛,花漪有多幸福,他就有多痛苦。
明明,站在花漪身邊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明明花漪喜歡的,仰慕的,視作神明的那個人是他。
可花漪卻跟別人成了親。
為什麼!
他承認,他是不該挖掉花漪的靈根,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一定會吃下去,絕不會挖去花漪靈根。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封聞痛不欲生。
他痴痴地看著花漪,想起花漪曾對他說的話。
師父,我曾經卑微如泥,視你如神明,現在還你視我為神明。
曾經,你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師父,做魚肉的感覺如何?
封聞閉上眼,憋回上涌的淚意。
做魚肉的感覺很糟糕。
而花漪,的確成成了他的神明。
花漪要他生,他生,花漪要他死,他死。
…
禮成後,長淵與花漪回到寢殿。
“漪漪。”長淵變魔術般拿出一條紅緞。
自己拿一頭,另一頭遞給花漪:“拿著。”
花漪:?
長淵面上泛起薄紅:“吾見你們人類成親,都會三拜,吾不信天地,所以還剩下二拜父母,跟夫妻對拜。”
眼睛亮閃閃,很期待。
花漪彎唇:“我自打有記憶起,就沒了父母,不太想拜父母。”
長淵微怔,心裏泛起疼。
心疼花漪。
“那我們就不拜父母。”長淵忙道,“我們只夫妻對拜。”
花漪笑:“好,我們夫妻對拜。”
兩人各自牽好紅緞的一端。
四目相對,默契一笑。
彎下身,夫妻對拜。
“漪漪!”長淵扔掉紅緞,抱起花漪,“我們成親了!”
花漪垂著眸,見長淵眉開眼笑,很歡喜。
她嗯一聲:“我們成親了。”
長淵抱著花漪去床上:“該入洞房——”
等等,長淵頓住步。
抱著花漪去桌子:“還沒喝交杯酒。”
花漪忍俊不禁。
“不喝交杯酒不行嗎?”她咬一口長淵脖子。
長淵坐進椅子:“不行,步驟不能少。”
給自己還有花漪各自倒一杯酒。
“來,我們喝交杯酒。”
花漪拿起自己的那杯酒,手繞過長淵手臂。
與長淵交杯。
長淵眼睛緊緊黏住花漪,見花漪仰頭喝下酒,心裏瞬間泛起柔軟與甜蜜,他跟著喝下酒。
奇怪,明明只喝了一杯酒,酒意卻上了頭。
“漪漪。”長淵臉埋進花漪頸窩,“吾、吾好像醉了。”
花漪摸長淵腦袋:“醉了?”
長淵點頭,很乖:“醉了。”
花漪嘴角上揚:“醉了還怎麼洞房?”
不待長淵回答就道:“既然你醉了,那我們就不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