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聞呼吸驟窒。

    溫阮面色煞白，躲到封聞身後。

    “噗。”花漪爆笑。

    封聞愣住。

    溫阮睜大眼睛。

    “嚇到了？”花漪笑眯眯道，“我開個玩笑而已。”

    封聞、溫阮：“……”

    “你！”溫阮反應過來，指責花漪，“你太過分了！”

    花漪擰眉：“過分麼。”

    盯著溫阮看兩秒：“我倒覺得不過分。”

    溫阮冷道：“怎麼不過分——”

    “前兩日我經過一家客棧，”花漪截斷溫阮的話，“聽人說，天下第一正派滄瀾宗有一位仙尊挖了自己徒弟的靈根。”

    溫阮面色瞬間慘白如紙，雙腿發軟往地上倒。

    “師妹！”封聞扶住溫阮。

    花漪笑說：“那仙尊挖去自己徒弟的靈根後，將靈根移植進了自己師妹體內，真是感人淚下，可歌可泣。”

    封聞怒視花漪：“你——”

    花漪問：“你覺得那位仙尊過分嗎？”

    封聞啞聲。

    “那位仙尊對自己徒弟無情，”花漪笑說，“但對自己師妹，卻是有情有義，不，是情根深種，只要能讓自己師妹活，哪怕喪心病狂，禽獸不如也在所不惜。”

    封聞胸膛劇烈起伏。

    面頰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啪啪啪扇了巴掌。

    臉都被扇腫了。

    還不能還手。

    “我聽你剛剛喊她師妹，”花漪朝封聞笑道，“莫非，你們也是師兄跟師妹的關係？”

    封聞：“……”

    “我們什麼關係，”溫阮厲聲，“跟你有何關係？！”

    拽封聞胳膊：“師兄，我們走！”

    兩人離去。

    花漪笑一聲：“不是要邀我同行嗎？”

    封聞頓住腳步。

    他回頭。

    見花漪清淺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兩位仙人確定要殘忍地丟下我，讓我自生自滅？”

    封聞呼吸一纏，心跳加快。

    他小心翼翼：“你——”

    “你既敢一個人出現在這兒，”溫阮冷笑，“就說明你有自保的手段，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就此別過——”

    封聞：“我們同行。”

    溫阮一愣，難以置信。

    封聞盯緊花漪：“我保護你。”

    花漪勾唇一笑：“好。”

    接下來三人行。

    封聞如他自己所說，每遇到危險都會衝在最前麵，護花漪安全。

    冰冷的視線射來。

    是溫阮。

    溫阮對上花漪目光，毫不遮掩自己對花漪的不喜，冷嗤一聲轉開臉。

    又一波兇獸潮。

    封聞起初遊刃有餘，可漸漸支撐不住。

    忽然身後傳來溫阮的聲音：“師兄，我來助你！”

    溫阮拔劍衝出封聞設下的法陣。

    衝出法陣的剎那，法陣失靈，下一秒數十頭兇獸注意到花漪。

    “吼！”兇獸咆哮著撞向花漪。

    封聞見狀嘶吼：“不！”一劍斬殺面前的兇獸，折身衝向花漪。

    “師兄救我！”溫阮淒厲慘叫。

    封聞動作微頓，忍不住看向溫阮。

    兇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溫阮吞進肚。

    本能快于思維，封聞揮出長劍斬殺兇獸，飛身疾馳攬住溫阮腰。

    就回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溫阮。

    “師兄，”溫阮抱住封聞，“我怕——”

    封聞一把推開溫阮，朝花漪衝去。

    可已經晚了。

    兇獸已衝到花漪面前。

    閃著寒光的鋒利爪子朝花漪狠狠抓去。

    封聞目眥欲裂：“不要——”

    花漪手腕上的鐲子亮起。

    爆發出驚天魔氣。

    兇獸慘叫一聲，被魔氣淹沒吞噬，血肉寸寸消融，化作齏粉。

    風一吹，消散於無形。

    兇獸潮近萬頭兇獸，全都喪命。

    而封聞與溫阮雖及時祭出法器，可還是被魔氣侵蝕，口吐鮮血站立不穩。

    溫阮憤怒：“你是魔——”

    話語戛然而止。

    花漪取掉臉上的人皮面具。

    溫阮面色漲紅，眼睛呆滯。

    “漪漪……”封聞上前一步，“真的是你。”

    花漪嘆氣：“沒有改變。”

    即使重來一次，你還是選擇救溫阮。

    絲毫沒有改變。

    花漪不解：“為什麼。”

    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會是男主。

    你為什麼可以做男主。

    花漪真的不解。

    “漪漪。”封聞快步走向花漪，“跟為師回去——”

    花漪開口：“站住。”

    封聞定住腳步。

    “別過來。”花漪皺眉，“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殺了你。

    她問系統：“我真的不能殺了他？”

    系統：“不能！”

    花漪：“我殺了他，再找個別人找男主——”

    “不行！”系統拔高嗓音，“封聞是板上釘釘的男主，就算他渣，他禽獸不如，也是男主！”

    花漪靜默片刻，感慨：“真垃圾。”

    系統：？

    系統：！

    花漪是在罵它吧？

    是吧！

    肯定是！

    我***！你***！

    系統心裏十萬句祖安咆哮送給花漪，面上討好笑。

    “漪漪，”封聞露出笑容，“我知道，你還在怨為師，但為師相信，終有一日，你會原諒我。”

    說完疾步逼近花漪。

    想對花漪用強。

    “放肆！”長淵一趕到，就見封聞想去抓花漪胳膊，心裏騰地竄起怒火，“你找死！”

    轟隆！

    一聲驚雷響起，接著一道雷電照著封聞腦袋劈下。

    封聞察覺到危險，迅速後撤。

    長淵飛到花漪身邊。

    先緊張地上下打量花漪，確定花漪沒事，才鬆了口氣。

    “別怕。”他長臂一揮摟住花漪腰，“吾在。”

    臉看向封聞：“本尊的人，你也敢動？”

    說罷揮手。

    風化作利刃襲向封聞。

    封聞面色一變，揮劍抵擋。

    “你住手！”溫阮拿劍的手瘋狂顫抖，可還是鼓起勇氣朝長淵喝道，“你堂堂魔皇大人，平白無故對我師兄動手——”

    唰！

    一道風刃襲向溫阮。

    溫阮猝不及防，躲閃不及。

    風刃劃破溫阮手臂，鮮血涌出，頃刻間染紅雪白衣衫。

    溫阮呆愣兩秒，舉劍朝長淵殺來：“我跟你拼——”

    唰！

    風刃打飛溫阮手中長劍。

    溫阮眼圈一紅，想落淚。

    “封聞，”長淵笑道，“你的師妹快哭了，你還不快哄哄？”

    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花漪戳一下長淵：“你學壞了。”

    長淵垂眸看花漪。

    見花漪眼角眉梢含著笑。

    “本尊學壞，”他說，“都是跟你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