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淵窒住。

    花漪糯糯：“獎勵是什麼呀？”

    長淵：“……抱歉，我不能說。”

    花漪眸光轉深：“為什麼不能說？”

    長淵：“…………”

    “需要封九來說，”沈宴救場，“或者，封止來告訴你。”

    花漪扭臉看沈宴。

    “為何要他們，”她似笑非笑，“你不能告訴我？”

    沈宴靜默片刻，開口：“我能告訴，但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

    花漪呼吸微滯。

    沈宴笑了一笑：“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花漪心口一刺。

    抓住沈宴胳膊：“什麼意思？”

    沈宴輕笑：“你知道的，我，長淵，都是封止的一道神識。”

    他彎唇：“今天來，是見你最後一面，然後……會自願回到封止體內。”

    花漪張嘴，卻沒說出話。

    店門吱呀一聲從外面開啟。

    封九歸來。

    “你們該走了。”他對沈宴長淵道。

    長淵冷呵：“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讓我們走，沒那麼容易。”

    忽然見一旁沈宴起身。

    長淵錯愕：“你走什麼？！”

    沈宴腳步微頓，看一眼長淵：“走吧。”

    說罷目光轉向花漪，溫柔深情：“漪漪，再見。”

    花漪手攥成拳頭。

    眼睜睜看著沈宴離去。

    “很捨不得？”耳邊長淵問。

    花漪轉臉看長淵。

    四目相對。

    “……不行我也得走了，”長淵眼圈微紅，忽然伸出手臂攬住花漪腰，貼近，蜻蜓點水，“寶寶，我愛你。”

    起身大步離去。

    花漪愣愣看著長淵的背影，直到長淵消失在視線裡良久，纔回過神。

    她看向封九：“他們兩個為什麼會出現？”

    封九：“所有人抽籤，他們兩個運氣好，抽到了。”

    他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抱歉——”

    花漪閃電般出手，揪住封九衣領拽到跟前。

    她湊近封九脖子，鼻子翕動。

    仔細嗅聞。

    封九睫毛顫動。

    花漪抬起頭。

    眼神銳利，冷笑：“你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得披著封九的皮來見我。”

    拍面前“封九”的臉：“終於捨得出來了，我親愛的上司。”

    “封九”默了默，輕笑一聲：“被你看出來了。”

    話音落下，“封九”變成封止。

    “跟封九相處才幾天，”封止笑問，“喜歡他？”

    花漪微微一笑：“我是跟封九才相處幾天，可嚴格意義來說，我跟你這是第二次見面。

    而上次見面，我們相處不到十分鐘。”

    封止：“……”

    有點扎心。

    “封九呢？”花漪問。

    封止笑一聲。

    拉著花漪手覆到自己心口：“他在這兒。”

    花漪抿唇。

    封止無奈：“他太不乖了，竟然想取我而代之，我沒辦法，只能吞了他——”

    啪！

    花漪掄圓胳膊，狠狠甩了封止一巴掌。

    封止臉直接被打偏，面頰上肉眼可見地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花漪咬牙切齒：“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封止緩緩轉回臉。

    盯著花漪看兩秒，神經質地笑：“很好。”

    說著把另外半張臉湊近花漪：“再打一巴掌。”

    花漪：“……”

    不氣。

    一點都不氣——

    啪！

    花漪手起巴掌落，滿足封止願望。

    “爽不爽？”花漪揚唇，“要是不爽，我再甩你兩巴掌。”

    封止臉疼。

    抽抽的疼。

    “爽了。”他垂眸。

    弱小無助。

    花漪冷哼。

    裝的。

    絕對是賣慘苦肉計。

    “漪漪，”封止握住花漪手，“我疼。”

    花漪冷笑：“活該。”

    很氣：“你就欠抽——”

    封止抱住花漪。

    臉埋進花漪頸窩。

    向主人撒嬌的大狗勾一般。

    花漪：“……”

    冷靜。

    不能心軟。

    糖衣炮彈而已，她堅持得住——

    “漪漪，”封止蹭花漪脖子，“你為什麼喜歡我呀？”

    花漪卡殼。

    呀。

    呀什麼呀。

    這麼萌的語氣詞不適合你。

    不準用！

    “我這麼壞，”封止困惑，“你喜歡我哪一點呢？”

    花漪沉默，再沉默，揪住封止後衣領將人從懷裏薅起來。

    “你怎麼就壞了？”花漪問。

    封止眨巴眼：“我不壞嗎？”

    花漪：“……”

    不氣。

    一點都不氣。

    “謝謝你。”封九莫名其妙道。

    花漪一怔。

    “如果不是你，”封九彎唇，“我怕是早就瘋掉了。”

    花漪：“……這話應該我對你說。”

    如果沒有封止，她這個魔頭，怕是早就喪失神智毀天滅地，屍骨無存了。

    “漪漪，”封止眼睛溼漉漉水汪汪，“我病了。”

    花漪心一緊：“病了？什麼病？”

    封止搖頭：“現在還不能說。”

    他腦袋一歪，靠到花漪肩膀上。

    “我現在好睏，想睡覺。”

    跟花漪貼貼：“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花漪點頭：“行，”想起什麼，“紙紮店怎麼辦——”

    店門關閉。

    “紙紮店今晚不營業，”封止笑說，“今晚，我們睡覺。”

    說罷攔腰抱起花漪：“我們上樓。”

    兩人進到臥房。

    封止脫掉外套跟鞋子，上/床躺進枕頭。

    面頰羞紅，眼睛亮閃閃地看花漪。

    充滿期待。

    花漪：“……”

    “雖然很困，”封止糯糯，“但還是想做一下運動。”

    花漪：“…………”

    封止握住花漪手。

    小拇指輕勾花漪手背。

    “我太累了，”他邀請花漪，“沒有力氣，你來。”

    花漪滾動喉嚨。

    想禽/獸。

    但……總感覺有詐。

    “說，”花漪審問，“你有什麼企圖？”

    封止無辜：“什麼什麼企圖？”

    花漪眯眼：“感覺你不太對勁，憋著壞。”

    封止睜大眼睛，很冤枉：“我怎麼憋著壞了？想跟你睡覺，算憋著壞？”

    花漪：“……”

    封止點頭：“是，我憋著壞，我有企圖，我的企圖就是你。”

    他嚴肅地吐出虎狼之詞：“我想跟你乾柴烈火，至死方休唔……”

    花漪吻住封止唇。

    滿足封止願望。

    窗外夜色冰冷，房間裡潮溼高溫。

    花漪偎在封止懷裏，嘴角微微上揚，睡得香甜。

    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來。

    封止貪婪地注視花漪。

    目光描繪花漪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想將花漪刻進自己腦海深處。

    “唔，”花漪往封止懷裏鑽了鑽，“冷。”

    封止忙抱緊花漪：“乖乖，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