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

    封九心臟重重跳動。

    心跳聲震耳欲聾。

    “才，”封九別開臉，很害羞，“纔不侍寢。”

    花漪高高揚唇。

    “為什麼不侍寢？”她糯糯，“我現在獨寵你一人，每晚只翻你牌子。”

    貼到封九耳畔：“很期待你侍寢。”

    封九重重滾動。

    被調戲了，還有證據。

    “……你，”他扒拉掉黏身上的花漪，“你正經些。”

    花漪無辜：“我哪裏不正經了？”

    指尖輕點封九心口：“爲了照顧你，我已經很正經了——”

    封九一把捉住花漪作亂的手。

    “去買東西。”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面頰通紅。

    純情到爆。

    花漪咕咚一聲吞一口口水。

    想喪心病狂。

    還想禽/獸不如。

    “哥哥，”花漪湊近封九，“我要是對你霸王硬上弓，你會不會反抗呀？”

    封九：？

    封九：！

    花漪甜甜道：“你別反抗好不好？或者你稍微反抗一下，意思意思，然後就從了我，怎麼樣？”

    封九心口疼。

    心口突突的疼。

    被花漪給氣的。

    “不行。”他態度堅決，咬牙切齒。

    花漪委屈：“為什麼呀？”

    封九卡殼。

    花漪揪住封九衣袖，晃一下，再晃一下：“那不行換一下，你霸王硬上弓我？”

    封九哽住。

    這有什麼區別？！

    “賣燈籠嘞！”叫喊聲傳來，“好看漂亮的燈泡，瞧一瞧看一看嘞！”

    花漪看過去。

    各式各樣的燈籠。

    其中有一盞彩虹顏色的，瞬間吸引了花漪注意力。

    “老闆，”花漪問，“那盞彩虹顏色的怎麼辦？”

    老闆吹捧：“客人您真有眼光，這是引路燈，又名七彩琉璃燈籠，只需一個金元寶，就能帶回家！”

    花漪微微一笑：“一盞燈籠，要我一個金元寶，我看起來很好騙？”

    老闆一怔。

    “一個金元寶，”封九淡淡，“能把你整個攤子買下來。”

    老闆：“……”

    有點尷尬。

    但不慌。

    “開個玩笑，”老闆嘿嘿一笑，“那不要金元寶，要銀元寶？”

    花漪呵呵：“沒有銀元寶。”

    說著摸出十張紙錢：“只有這個，你要不要？”

    老闆為難：“你這也太少了——”

    “那算了，”花漪收起紙錢，“我不買——”

    “哎別啊！”老闆忙道，“我賣，我賣！”

    七彩琉璃燈籠到手，花漪看了又看：“好漂亮。”

    封九彎唇：“喜歡？”

    花漪點頭：“很喜歡，不過，”抬頭看封九，“最喜歡的是你。”

    封九呼吸微滯。

    “哥哥，”花漪軟綿綿，“你喜不喜歡我呀？”

    封九嗓子發緊。

    又又又調戲他。

    “封九哥哥，”花漪眼睛溼漉漉水汪汪，“你喜歡我嗎？如果喜歡，有多喜歡——”

    封九摟住花漪腰釦進懷裏。

    “看我害羞臉紅，”他問，“你很開心？”

    花漪眨巴眼：“很開心唔……”

    封九貼近。

    啾。

    “現在呢，”他問，“開心嗎？如果開心，有多開心？”

    花漪靜默片刻，扎進封九頸窩。

    “大庭廣眾非禮我，”花漪啊嗚咬一口封九脖子，“流氓！”

    封九輕笑：“我不是流氓，不過倒是有個流氓，”戲謔，“那流氓就在我懷裏。”

    花漪心臟重重跳動。

    瑪德，好像被拿捏了。

    關鍵，不討厭。

    還甘之如飴。

    午夜時分，花漪逛完鬼市回來。

    然後，就看到店裏遍地狼籍，像是被洗劫了一番。

    花漪：！！！

    看店的紙人斷了條腿。

    看看花漪，抬手指櫃檯角落。

    “嗚。”

    “嗚嗚嗚。”

    如泣如訴的哭聲飄進花漪耳朵。

    陰森滲人。

    花漪走向櫃檯。

    看到了一名女子。

    女人身著紅裙，渾身煞氣縈繞。

    花漪挑眉：“厲鬼？”

    “不算，”封九道，“雖穿著紅衣，但氣息很弱，夠不上厲鬼。”

    花漪失望。

    不是啊。

    “我好慘，”女人嚶嚶嗚嗚，“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做錯了什麼？！好恨，我好恨啊！”

    花漪揉了揉耳朵。

    有點吵。

    “男朋友，”花漪看向封九，“我想吃草莓。”

    封九：“我去給你洗。”去往廚房。

    花漪伸懶腰，去到沙發坐下。

    無視女人。

    女人：“……”

    女人爆發淒厲的哭嚎。

    “閉嘴！”花漪兇殘，“再哭一聲，我把你丟出去——”

    女人淘號大哭。

    花漪沉下臉，精神絲線嗖地飛向女人。

    將女人纏成粽子，嗖地扔出去。

    女人：“…………”

    “草莓洗好了，”封九坐到花漪身邊，拿一顆鮮紅的草莓喂花漪，“給。”

    花漪一口咬住草莓。

    香甜爆汁。

    店門吱呀一聲開啟，女人乖乖巧巧進來。

    “我，”她站到花漪面前，“我想報仇。”

    花漪打量女人。

    長相清秀，乖乖女型別。

    不過——

    “自殺的？”

    女人面色一僵，眼圈泛紅：“我、我不想死，可我活不下去。”

    花漪靠進封九懷裏：“還要吃。”

    封九再拿一顆草莓喂花漪。

    “他……”女人流下血淚，“他是我導師……他禽/獸不如！”

    導師，禽/獸不如，很容易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甚至這類事多的，會讓聽者感到麻木。

    為什麼不反抗。

    我們同情你有什麼用，你自己不舉刀，不說不，事後我們再安慰你，傷害已經發生。

    為什麼乖巧聽話，張牙舞爪一點不好嗎。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花漪再吃一口草莓，瞬間臉皺成苦瓜：“好酸，難吃。”

    “我反抗了的！”女人攥緊拳頭，“可他力氣太大，我被他壓著，根本動不了。”

    花漪看向女人。

    女人眼淚濛濛：“他說他愛我，還說我的畢業證在他手裏，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她愣愣看花漪，忽然道：“你肯定在嘲笑我，想我就是個蠢貨，活該被惡魔盯上。”

    花漪笑一聲：“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惡魔的錯，可幾乎所有人都只會責怪受害者，而從來不將矛頭對準惡魔嗎？”

    女人怔愣，問：“為什麼？”

    花漪笑答：“因為惡魔是強者，而文化、法律、制度，這個人間所有的規則，都由強者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