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花漪生日。

    顧池決定向花漪求婚。

    去到花店挑選鮮花。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卻煞風景地遇到季崢。

    季崢蓬頭垢面，鬍子拉碴。

    之前意氣風發，而現在失魂落魄，宛如喪家之犬。

    “我要走了。”季崢擋住顧池去路，眼睛猩紅，咬牙切齒。

    顧池輕笑：“一路順風。”

    說罷繞過季崢離去。

    季崢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摞照片，狠狠砸到顧池身上。

    下午時分，花店裏沒客人。

    照片紛紛揚揚散落一地。

    “顧池，”季崢猖狂地笑，“好好看看。”

    照片上是花漪。

    十分露骨香豔。

    發到網上會被直接遮蔽。

    季崢眼睛釘死顧池：“是，你跟花漪門當戶對，可之前她跟我在一起。”

    湊近顧池，壓低聲音：“第一個睡她的人是我——”

    顧池抬腳踹向季崢。

    季崢猝不及防，身體向後倒去，重重砸到牆上。

    疼。

    季崢嘶氣：“你踏馬——”

    顧池抄起手邊的花瓶，照著季崢腦袋狠狠砸下。

    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季崢腦袋被開瓢。

    鮮血橫流，悽慘可憐。

    僱的店員在顧池動手的第一時間，就箭步衝去關店門。

    方便顧池毀屍滅跡，哦不，方便顧池教訓渣滓。

    “你去裏間休息會兒，”顧池對店員笑說，“一會兒再出來。”

    “好嘞。”店員麻溜地去到裏間。

    給顧池與季崢留下單獨空間。

    “顧、顧池！”季崢爛泥般跌坐在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你踏馬敢動手打我——”

    顧池砰地把花瓶砸向季崢臉。

    季崢面頰劇痛。

    花瓶應聲破裂。

    “為什麼要來找我呢，”顧池淺笑，“我一直剋制自己不去找你，可你偏偏自己送上門來。”

    彎唇，禮貌詢問：“真的，很想死？”

    季崢張嘴，卻沒說出話。

    因為說不出來。

    嗓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

    窒息。

    喘不上氣。

    他看著顧池漆黑的眼睛。

    心裏發寒。

    像是掉入冰窖。

    渾身冰冷。

    “我，”季崢顫抖著道，“我騙你的。”

    顧池溫柔：“騙我什麼？”

    季崢：“……照片，”他飛快道，“照片是我P的，花漪很乖乖女，我們在一起時，連手都很少讓我牽。”

    顧池輕笑：“是麼。”

    季崢重重點頭：“千真萬確，花漪很乾淨，你們應該睡過了，你是第一個睡——”

    顧池一腳踹向季崢肚子。

    季崢痛苦悶哼。

    “都二十一世紀了，”顧池嫌棄，“還對女人潑髒水，蕩婦羞辱，真丟我們男性的臉。”

    季崢面色慘白。

    冷汗狂流。

    “你，”季崢咬牙，“你從我手裏搶走了花漪，我不能看你不爽？挑撥你跟花漪的感情？！”

    顧池點頭：“當然可以，只不過，”他笑說，“你要承擔後果。”

    季崢一怔。

    “其實，”顧池含笑，“要謝謝你來找我。”

    季崢：“……”警惕，“你想幹什麼？”

    顧池笑了一笑：“我想幹什麼，你很快會知道。”

    直起身，去拉開店門。

    “走吧。”

    和風細雨。

    可季崢卻頭皮發麻。

    衝動消退，理智迴歸，然後意識到自己來找顧池有多愚蠢。

    雖然顧池現在放他走，但肯定會立刻狠狠報復他。

    而他，很大可能承受不住顧池的報復。

    “不走？”顧池平靜。

    季崢：“……走！”

    說罷腳下生風，眨眼間衝出去。

    顧池是有錢，可只要他離開帝都，去到南方。

    天高皇帝遠，不信顧池手能伸那麼長。

    可事實是，顧池手還真能伸那麼長。

    等季崢到南方，拿著自己的優秀的簡歷找工作時，直接碰壁。

    季崢被全行業封殺。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顧池回到家裏。

    先把玫瑰插入花瓶。

    再去到廚房。

    親自為花漪做生日蛋糕。

    “想殺了他。”顧池喃喃。

    腦海裏那道聲音開口：“你當然可以殺了你。”

    顧池皺眉：“殺了他，會弄髒手，漪漪不喜歡。”

    那道聲音一哽。

    沒出息！

    戀愛腦！

    妻管嚴！

    “我們揹着她殺，”那道聲音蠱惑，“悄悄動手，不讓她知道。”

    頓了一頓，誘哄：“你可以的，只要你想，只需動一下手指頭，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要季崢消失。”

    顧池被說動：“我可以？”

    “當然！”那道聲音激動，“我會幫你，我們兩個聯手，要季崢明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嗡。

    手機震動。

    花漪發來訊息：“我的生日蛋糕做好了嗎？”

    顧池勾唇。

    咔嚓一張蛋糕照片發給花漪：“奶油已經抹好，再往上面放滿水果就好了。”

    花漪：“好厲害！給你一個麼麼噠。”

    顧池唇角笑意加深。

    打字：“你什麼時候回來？”

    花漪：“我還有三份檔案，看完就回去，估計一個小時後能到家。”

    顧池：“我等你。”

    放下手機，往蛋糕上放草莓。

    那道聲音開口：“我給你一個網址，你登上去，直接出錢僱一個殺手——”

    顧池打斷：“不僱。”

    那道聲音一怔。

    “要做守法公民，”顧池笑道，“不能殺人。”

    那道聲音：？

    那道聲音：！

    不是，你剛剛不是這樣的。

    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顧池：“死亡是解脫，活著纔是折磨。”

    放好最後一顆草莓：“我要季崢窮困潦草，生不如死。”

    那道聲音：“……”

    瑪德，又白忙活了。

    很氣。

    很氣很氣。

    “你到底是誰？”顧池問。

    那道聲音：“我是你大爺！”

    一忍再忍，忍無可忍：“花漪有什麼好的？！你被灌迷魂藥了？一頭栽她身上，丟臉！太丟臉！”

    顧池笑眯眯：“我樂意丟臉。”

    那道聲音：“……滾蛋！”

    顧池笑一聲：“你很弱。”

    那道聲音一愣。

    “剛開始，”顧池淡淡，“我還對你有所忌憚，可現在我發現，你除了叨逼叨叨逼叨兩句，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下結論：“你真的很弱，簡直弱雞一隻。”

    那道聲音炸毛：“你放屁——”

    “為什麼要我殺季崢？”顧池停了一瞬，“又為什麼，針對花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