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被逗笑：“殺他證道？證什麼道？”

    花漪答：“無情道。”

    “……行，”聞時認輸，“你無情道，我以後穿醜一點，絕對不動搖你道心。”

    房門篤篤篤被敲響。

    母親端著一盤水果進來：

    “快來，新鮮的草莓跟車釐子。”

    “謝謝媽！”花漪啊嗚咬一大口草莓，“唔，好甜。”

    說著拿起一顆草莓送到聞時嘴邊：“嚐嚐。”

    聞時：“……”

    母親：“……”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花漪順暢地收回聞時嘴邊草莓，惡劣笑：

    “想吃？自己拿。”

    啪！

    母親拍一下花漪肩膀：“人小聞給你補課，算是你老師，對老師放尊重點。”

    花漪委屈：“你胳膊肘往外拐。”

    母親拈一顆車釐子塞花漪嘴裏：“吃你的。”

    說罷看向聞時：“明天週末，你剛回來，讓漪漪帶你到處轉轉。”

    聞時笑說：“謝謝阿姨，不過——”

    “保證完成任務！”花漪截斷聞時的話，朝母親笑道，“我明天一定帶聞時逛遍大街小巷。”

    聞時：“……”

    花漪目送母親離去，扭臉看聞時：

    “想去哪兒玩？”

    聞時不假思索：“圖書館。”

    花漪一哽。

    聞時安排：“我們明早吃完飯就去圖書館，傍晚時分回來。”

    花漪靜默片刻，點頭：“可以去圖書館，但在去圖書館之前，要先去一個地方。”

    聞時微怔，問：“去哪兒？”

    花漪高深莫測：“等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翌日，陽光燦爛，遊樂場外。

    “……你要來的地方，”聞時面無表情，“就是這兒？”

    花漪嗯哼：“怎麼樣，不錯吧。”

    聞時：“……”錯，大錯特錯。

    花漪笑眯眯：“你拍照技術怎麼樣？”

    聞時微愣，下一秒被花漪拉住衣袖拽進遊樂場。

    “走啦！”

    花漪來到雲霄飛車跟前：“我要玩這個！”

    聞時呼吸一僵。

    兩人站到買票的隊伍末尾。

    聞時深呼吸，鎮定道：“雖然機率極小，但云霄飛車有可能會出故障，到時卡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很煎熬。”

    花漪笑道：“沒事，我運氣一向很好，絕對不會有問題。”

    隊伍往前移動，馬上輪到花漪買票。

    聞時不得不開口：“我恐高。”

    花漪：？

    花漪不太信：“真恐假恐？”

    聞時睫毛顫動，忽然別開臉，很小聲：“不騙你，真恐。”

    弱小無助。

    可愛到爆。

    花漪心萌化。

    “那我們不坐了，”花漪淺笑，“我們去坐旋轉木馬。”

    聞時：“……”拉住花漪，“你坐雲霄飛車，我在下面等你。”

    花漪搖頭：“不了，兩個人坐纔有趣，一個人坐，很孤單。”

    她拉著聞時去往旋轉木馬。

    “離地一米，”花漪測量木馬與地面的高度，問聞時，“你恐不恐？”

    感覺被當成瓷娃娃的聞時：“……不恐。”

    兩人坐上木馬。

    音樂響起，木馬轉動。

    “聞時！”前方傳來花漪的笑語。

    聞時抬頭。

    “快拿手機，”花漪眼角眉梢盛滿笑意，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幫我拍幾張照片。”

    聞時微微滾動喉嚨。

    兩秒後拿出手機，對準花漪咔嚓，咔嚓咔嚓。

    坐完旋轉木馬，花漪看聞時拍的自己。

    第一張，花漪閉眼；

    第二張，直接糊掉；

    第三張，花漪頭髮飛揚，遮住半張臉。

    沒一張好看的。

    花漪面無表情看向聞時。

    聞時眼神遊移，底氣不足：“我一般只拍靜態照片，旋轉木馬上你一直在動。”

    花漪呵呵。

    花漪呵呵呵呵。

    “聞同學，”花漪將手機塞回聞時懷裏，語重心長，“你如果將來想有女朋友，那就從現在開始，練一下拍照技術。”

    聞時臉微微紅，弱弱辯解：“我拍照技術還行。”

    花漪：“呵。”

    聞時哽住。

    花漪：“哼。”

    聞時：“……你，”他正經，“你還想玩什麼，我們去玩。”

    花漪環顧一下週圍，抬手一指：“我想玩打氣槍。”

    聞時順著花漪手指看過去。

    用氣槍打氣球，打得多可獲得獎品。

    這個他擅長，聞時精神頓時一振：“好，我們玩打氣槍。”

    兩人去到打氣球攤前。

    “你準頭怎麼樣？”花漪問聞時。

    聞時謙虛：“還行吧，”從老闆手裏接過氣槍，風輕雲淡，“你想要哪個獎品，我給你贏回來。”

    花漪挑眉：“這麼自信？”

    聞時微微笑說：“這不是自信，是實力。”

    花漪笑一聲：“行，”看向眾多獎品，指最大的米白色毛絨熊，“我想要它。”

    聞時舉槍。

    瞄準氣球。

    扣動扳機。

    啪啪啪啪。

    百分百中。

    “厲害！”圍觀群眾鼓掌叫好。

    聞時成功贏得毛絨熊。

    “給。”他將毛絨熊遞給花漪，“這熊這麼大，直接佔掉你一半床。”

    花漪嘆氣：“沒辦法，我原本有一個比這還大的毛絨熊，晚上一直都抱著他睡。”

    對聞時道：“可前段時間，他忽然一聲招呼不打，離家出走了。”

    聞時：？

    毛絨熊還能離家出走？

    “我習慣了抱著他睡，”花漪說，“現在他離家出走，我整晚整晚都睡不著，只能找個新的代替一下了。”

    聞時沉默。

    感覺花漪在逗自己，但沒有證據。

    “你說，”花漪問，“我離家出走的毛絨熊什麼時候會回來？”

    聞時確定花漪在逗自己。

    “我覺得，”聞時笑一聲，“他就算回來了，也會再次離家出走。”

    花漪睜大眼睛：“為什麼？”

    聞時瞥一眼花漪懷裏的毛絨熊：

    “你都有新人了，他還回來幹嘛？”

    花漪搖頭：“這不是新人，”摸一把毛絨熊腦袋，“這只是替身。”

    聞時一頓。

    花漪真誠：“離家出走的那個纔是我真愛。”

    聞時不言。

    替身、真愛，要素還挺全。

    “走吧。”聞時轉身抬腳，又停住，他拿過花漪懷裏的毛絨熊，“這太沉了，我來。”

    “哥哥！”一名小女孩進入視線，懷裏捧著玫瑰花，“鮮花配美人，給你女朋友買一朵花吧。”

    聞時心跳漏掉一拍。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