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輕笑：“很憤怒？”

    手機對面沈浪一哽。

    “擁有的時候不珍惜，”藍雪斯里慢條，“現在分手了，又覺得花漪好，顛顛地打電話過來。”

    嗤笑：“你犯不犯賤？”

    沈浪臉色漲紅：“你不過纔跟花漪交往幾天，囂張什麼？！花漪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對我感情很深——”

    藍雪：“你們分手了。”

    沈浪心口一窒，恨聲：“花漪還喜歡我——”

    藍雪：“你們分手了。”

    沈浪眼前發黑。

    “現在與花漪在一起的是我，”藍雪狂扎沈浪心，“一會兒我就會抱著漪寶睡覺。”

    他笑一聲：“說起來，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有眼無珠，我也不可能與漪寶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愛河。”

    沈浪心臟劇痛。

    “等將來我跟漪寶結婚時，”藍雪笑說，“一定請你來喝喜酒——”

    沈浪將手機重重砸到地上。

    手機瞬間四分五裂，報廢掉。

    藍雪搖頭：“這麼快就輸，好弱。”

    他回頭看花漪：“今天晚上，你前男友別想睡……”

    花漪換好了睡裙。

    白色蕾絲，純潔無瑕，花漪眼睛水汪汪，面頰紅撲撲。

    像是一顆飽滿的水蜜桃。

    藍雪微微滾動喉嚨。

    想咬一口。

    咬上去，汁水肯定四濺。

    十分美味。

    “兩三句話，”花漪朝藍雪豎大拇指，“就讓沈浪氣急敗壞，厲害！”

    藍雪呼吸微停，恢復清醒。

    “……小事一樁。”他若無其事走到床邊，將手機遞換給花漪，“我覺得，你之前眼光不太好。”

    花漪愣怔。

    藍雪嫌棄：“你前男友太爛了，完全配不上你。”

    花漪贊同：“我也這麼覺得，”她笑彎眼睛，“所以我踹了他，找了你。”

    問藍雪：“你覺得我現在眼光如何？”

    藍雪心臟重重跳一下。

    被撩到。

    花漪甜糯糯：“我覺得我現在眼光特別好……阿嚏！”

    藍雪皺眉：“趕緊進被子。”

    說完扶花漪躺下，扯過被子將人嚴嚴實實蓋住。

    花漪不想蓋：“被子好重——”

    藍雪摁住花漪：“老實點。”

    花漪控訴：“暴君！”

    藍雪笑了笑：“確實暴君，”他指尖輕點花漪額頭，“只對你暴君。”

    花漪躲閃：“癢。”

    藍雪唇角笑意加深，他去到衣櫃旁拉過自己的行李箱。

    拿出自己的睡衣。

    身後花漪目光灼熱，藍雪不急不緩脫掉襯衣褲子。

    花漪吹了聲口哨：“轉過來。”

    藍雪：“……”流氓。

    他穿好睡衣，一粒粒繫好鈕釦，確保不露出一點春光，才轉向花漪。

    花漪失望：“都遮住了，完全看不到。”

    藍雪被逗笑：“看到又如何？你又摸不到。”

    他打趣：“只能看到，卻摸不到，不是更難受？”

    花漪反駁：“誰說我摸不到？就算現在摸不到，但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能摸到。”

    她胸有成竹：“你早晚是我的。”

    藍雪勾唇：“好巧，我也這樣覺得。”

    他走到床邊：“被子只有一個，所以你需要分我一半。”

    上/床進被子，還沒躺好，花漪就撲過來。

    “抱到了！”花漪嘻嘻笑，“也摸到了。”

    藍雪忍俊不禁：“你真是，”他扒拉身上的花漪，“我身上涼，你正感冒，抱著我感冒會加重。”

    花漪抱緊藍雪：“你哪裏涼了，我……阿嚏！”

    花漪僵住。

    藍雪扯掉身上的花漪：“乖，我們躺下睡覺。”

    接下來——

    花漪躺在床裡側。

    藍雪躺在床外側。

    躺在一起睡了，但等於沒躺在一起睡。

    “手給我。”花漪很兇。

    藍雪一怔。

    被子下手被花漪抓住。

    “抱不到你的人，”花漪手指擠入藍雪指縫，十指相扣，曖/昧交纏，“要牽你的手。”

    藍雪掙了一下，沒掙開。

    被纏得更緊。

    好吧，其實沒怎麼掙，因為……不想。

    花漪的手很暖，很軟。

    像是熱乎乎的雲朵。

    耳邊傳來平穩綿長的呼吸，藍雪扭臉，見花漪睡了過去。

    藍雪微微彎唇，探出另一條手臂關掉牆上的燈。

    房間瞬間陷入黑暗，藍雪輕輕說：“小乖，晚安。”

    夜色濃郁，凌晨三四點，所有人都熟睡時，藍雪離開住處去往海邊。

    海浪拍打岩石，藍雪脫掉身上的衣服，靈巧地躍入海中。

    海潮起伏中，藍雪筆直修長的雙腿一寸寸化作魚尾。

    那魚尾上的鱗片像是晶瑩的寶石，散發出璀璨的藍色光芒。

    藍雪的黑色短髮化作藍色長髮，冷白的肌膚被水浸溼後，發出瑩潤的光澤。

    美得驚心動魄，若被人看到，一定會想到傳說裡的海妖塞壬。

    用美貌與歌聲誘人死亡。

    藍雪想起此刻睡夢中的花漪。

    我對你見色起意。

    我要賺錢養你。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要乖。

    我會建一個很大很大的泳池，你可以泡在裡面，絕對不會缺水。

    你早晚是我的。

    藍雪勾唇：“真可愛。”

    可愛得，想讓人拖入深海，用籠子將其圈禁起來。

    那樣，花漪就只屬於自己了。

    我不乖！我一點都不乖！

    信不信我手起拳頭落，把你揍得鼻青臉腫？！

    藍雪：“……”

    藍雪抬手摸自己頸側。

    白天花漪咬的牙印已經消失，可花漪的兇惡似乎還殘留著。

    要真把花漪拖入深海，花漪怕不是會將他咬出血。

    好凶。

    “不過兇點好，”藍雪喃喃，“兇一點，不容易受欺負。”

    天矇矇亮，藍雪回到住處，床上花漪睡姿豪放，被子有一半掉到了地上。

    藍雪額上青筋跳了跳。

    他撿起被子拍了拍灰，瞥一眼四仰八叉的花漪，忍不住感慨：“還真是一點都不乖。”

    將被子蓋回花漪身上，忽然手腕一緊，被花漪拽住。

    “我的，”花漪將藍雪胳膊抱進懷裏，“不許走。”

    藍雪靜了靜，柔聲問：“什麼是你的？”

    花漪顫了顫睫毛，好半晌纔回答：“藍雪，我的。”

    藍雪心尖一顫。

    酥酥麻麻。

    忽然聽花漪嘿嘿笑：“要找個漂亮的籠子，把你關起來。”

    藍雪微愣。

    他靜默片刻，附到花漪耳畔：“把我關起來之後，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