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垣大軍接連攻破南詔數座城池，勢如破竹。

    未料花漪竟病了。

    “咳！”

    “咳咳！”

    花漪咳得震天響，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藥來了。”華陽扶起花漪。

    “苦，”花漪臉埋進華陽頸窩，“不想喝。”

    華陽溫柔：“我放了糖，不苦。”

    花漪抱住華陽腰。

    蹭華陽脖子。

    耍賴不喝藥。

    華陽靜了靜，開口：“陛下，你乖一些。”

    花漪啊嗚咬一口華陽脖子：“我纔不乖，我都生病了，不要乖。”

    說著後仰往枕頭裏倒。

    卻被華陽摟住腰抱回懷裏。

    “陛下既然這麼不乖，”華陽寵溺，“那臣只能得罪了。”

    他拿過藥碗，往嘴裏含一口藥湯。

    然後渡進花漪嘴裏。

    花漪掙扎：“你個亂臣賊子——”

    華陽吻住花漪唇：“陛下乖乖嚥下去，不然我這個亂臣賊子就要更過分了。”

    花漪咕咚一聲被迫嚥下藥。

    眼看華陽還要用嘴喂自己，花漪認輸：“我喝，我喝還不成？！”

    華陽彎唇：“陛下真乖。”

    花漪橫華陽一眼，拿過藥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

    “好苦！”

    “陛下張嘴，蜜棗糕。”

    花漪咬下一塊蜜棗糕，精疲力盡靠進華陽懷裏。

    “國師大人，”花漪委屈，“這不公平。”

    華陽順花漪後背：“什麼不公平？”

    花漪很委屈：“我明明與你同吃同睡，為何生病的只有我一人？”

    戳華陽心口：“你卻還活蹦亂跳的？”

    華陽想了想，給出答案：“臣身體好。”

    花漪呵呵。

    “城裏百姓如何？”花漪強打起精神，“是否有強烈反抗？”

    華陽笑道：“百姓們沒有反抗，她們都把陛下視作救世主，十分歡迎陛下的到來。”

    救世主，花漪搖頭：“我不是救世主，我是暴君。”

    說完劇烈咳嗽起來。

    很虛弱。

    “陛下快躺下，”華陽扶花漪躺下，幫花漪嚴嚴實實蓋好被子，“你就是這些日子太操勞，纔會生病倒下。”

    花漪揉了揉鼻子。

    確實操勞。

    “好睏，”花漪握住華陽手，“國師大人，你上來陪我睡會兒。”

    華陽微怔，點頭：“好，陪你睡會兒。”

    他脫掉外衣與鞋子上/床。

    “陛下，”華陽摟花漪入懷，“您需要好好休息。”

    花漪蹭華陽臉：“別擔心，我睡上一覺就好了。”

    笑了笑：“你很擔心我？”

    華陽毫不遲疑：“我自然擔心你。”

    花漪唇角高高翹起，啾一口華陽面頰：“那，你要不要做我的君後？”

    華陽：“……陛下，不可以這樣。”

    花漪無辜：“我哪樣了？”

    華陽摸花漪腦袋：“等陛下身體好了，臣再回復您，是否要做你君後這一事。”

    現在——

    “閉上眼睡覺。”華陽覆住花漪腦袋扣進肩窩。

    花漪打了個呵欠，往華陽懷裏鑽了鑽，很快就睡了過去。

    聽著花漪平穩綿長的呼吸，華陽柔聲：“陛下？”

    沒有迴應。

    華陽再喚：“漪漪？”

    依舊沒有迴應。

    花漪睡得很熟。

    華陽悄無聲息下床，去往關押燕止的牢房。

    昨夜燕止的殘部忽然發起進攻，想將燕止救出去。

    當然，沒有成功。

    現在，華陽進到牢房。

    燕止雙手縛著鐵鏈，整個人被吊在牆上。

    看到華陽進來，燕止冷笑：“怎麼就你一個人來？花漪怎麼不來——”

    華陽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長劍，噗嗤一下刺入燕止肩膀。

    燕止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我不知道，”華陽輕笑，“花漪為何還要留你一條命，但她想留，你就可以暫且活著。”

    不理解：“可你為何非要不乖，想找死？”

    燕止被逗笑：“我找死？"

    他怒視華陽：“你個叛徒！你她媽是個男的，卻昏了頭，甘願被花漪驅使，要花漪，要所有女的騎在我們男的頭上！”

    華陽搖頭：“我是男的，但抱歉，我並不跟你們一隊。”

    他道：“這世間一切男子，皆由女性誕下，我們應該愛護女性——”

    燕止打斷：“屁愛護！我們應該將她們牢牢掌控在手裏！“

    他胸膛劇烈起伏，看著謫仙一般的華陽：“國師大人、神者，你太不食人間煙火了，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公平、正義都是假的！血腥殘暴、勝者為王敗者寇纔是真理！”

    他笑一聲：“試想一下，女的要是讀了書，能考取功名，還能自己賺錢生活，不用再依靠我們男子，那我們男的就完了——”

    華陽：“為何就完了？”

    燕止大聲：“女的都騎我們頭上了，還不完？！”

    華陽嘆息：“真是朽木不可雕，”他問，“是否有一種可能，男的不用騎在女的頭上，女的也不騎在男的頭上，大家可以和平共處？”

    燕止斬釘截鐵：“絕不可能！”

    他盯著華陽看兩秒，驀地惡劣一笑：“你都跟花漪睡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叫她的肚子大起來？”

    又問：“萬一花漪肚子大了，生下來一個男孩兒，可該如何是好？”

    華陽皺眉：“挑撥離間。”

    燕止笑眯眯：“我這哪兒是挑撥離間？我這是事實——”

    華陽手裏劍光一閃。

    燕止胯下襲來劇痛，他面色瞬間煞白，張大嘴巴，疼到失語。

    “這下，”華陽笑道，“你應該不會滿腦子想著騎到別人頭上了。”

    他轉身離去。

    燕止爆發淒厲的慘叫。

    華陽回到住處，床上花漪還在睡。

    面頰泛着潮紅，額頭很燙。

    在發燒。

    華陽進到被子，將花漪摟進懷裏。

    花漪掙扎：“熱。”

    推開華陽轉過身去，可沒兩秒又轉回來，手手腳腳全都纏到華陽身上。

    “你，”花漪迷迷糊糊問，“你去哪兒了？”

    華陽低聲哄：“沒去哪兒，乖，睡吧。”

    花漪冷哼：“騙子。”

    她臉埋進華陽胸膛：“等我病好了，再跟你算總賬。”

    華陽笑說：“好，我等你連本帶息跟我算總賬。”

    現在，他輕吻花漪面頰：“陛下，我守著你，安心睡吧。”

    花漪不滿：“還叫我陛下？”

    華陽微愣，換一個稱呼：“漪漪，乖漪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