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喃喃：“華陽，”誇讚，“好名字。”

    朝華陽笑道：“我叫花漪，你可以叫我漪漪。”

    華陽微怔，冷淡道：“陛下乃九五至尊，吾怎可直呼您姓名？”

    拒人千里之外：“若直呼您姓名，為大不敬。”

    花漪面帶笑容，內心呵呵。

    又傲嬌了。

    “行，”花漪咬牙切齒，“不直呼我名字。”

    陰陽怪氣：“國師大人還真是恪守禮儀呢。”

    華陽謙虛：“陛下謬讚。”

    花漪哽住。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國師大人，”花漪莫得感情，“隨我走吧。”

    說完大步離去。

    華陽愣了兩秒，追上去：“陛下要帶我去哪兒？”

    花漪凶神惡煞：“帶你去到沒人的地方，一刀咔嚓掉你。”

    華陽：“……”

    花漪微笑：“有沒有人說過，國師大人很有氣人的本事？”

    華陽搖頭，朝花漪淺淺一笑：“我之前一個人住在神山。”

    花漪憋屈。

    很憋屈。

    想手起拳頭落，爆錘華陽。

    可看著謫仙一般的華陽，瞬間心軟下不去手。

    花漪！你清醒一點！

    不要被男色所惑。

    花漪挺起胸膛，要自己支楞起來。

    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花漪腳下生風，到達御書房。

    “國師大人，”花漪禮賢下士，親自給華陽拉開椅子，“請坐。”

    華陽看看滿面笑容的花漪，感覺……哪裏不太對。

    “坐呀。”花漪甜甜笑。

    華陽後背一涼。

    花漪臉上笑容消失：“朕都親自給你拉椅子了，你卻不坐，是認為朕不配——”

    “我坐。”華陽忙坐進椅子。

    花漪微微彎唇：“這才乖。”

    說著將桌子上一半奏摺推到華陽跟前：“國師大人，開始吧。”

    華陽：？

    華陽：！

    華陽拒絕：“自古以來，皆是皇帝批閱奏摺，我不能——”

    花漪：“這奏摺太多了，我批著批著就會暴躁，一暴躁就想發瘋，一發瘋就會砍人。”

    朝華陽糯糯道：“國師大人不希望我砍人吧？”

    華陽沉默。

    花漪去到對面坐下，拿過一份奏摺批閱，批完再抬頭時，見華陽已經拿了奏摺在看。

    花漪心裏冷笑，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陛下，”女官稟告，“蕭貴妃求見。”

    花漪拈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裏：“他有什麼事？”

    女官：“他想您了，給您燉了冰糖雪梨，正在外面候著。”

    冰糖雪梨，花漪亮起眼睛：“快讓人進來。”

    “陛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聲陛下讓來人喊得纏纏綿綿。

    而花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陛下，”蕭貴妃終於進入視線，煙視媚行、冰肌玉骨，雌雄莫辨的大美人一個，“臣妾好想您。”

    花漪興奮：“我也想你。”

    蕭貴妃唇角笑意加深，可下一秒——

    “快，”花漪眼睛直勾勾釘住蕭貴妃手裏的冰糖雪梨，“朕嗓子正好有點幹，你這冰糖雪梨來得正是時候。”

    蕭貴妃：“……”

    蕭貴妃深呼吸。

    不氣。

    “好，”蕭貴妃嫋嫋婷婷走到花漪旁邊，“陛下，臣妾喂您——”

    “不用喂，”花漪拿過蕭貴妃手裏的勺子，“朕自己來。”

    說罷用勺子舀一大勺冰糖雪梨到嘴裏。

    清甜可口，沁人心脾。

    “陛下，”蕭貴妃嬌嗔地戳花漪肩膀，眼刀嗖嗖射向華陽，“這位弟弟臉上是有疤嗎，怎麼帶著面具呀？”

    華陽：“……”感覺，不，確定蕭貴妃對自己有敵意。

    還有——

    “貴妃娘娘，”華陽理智分析，“您看起來要比我小，不該叫我弟弟。”

    蕭貴妃一怔，心裏騰地竄起怒火。

    小賤蹄子能耐啊，剛得了花漪寵，就想騎他頭上。

    也不怕掉下來摔死！

    “大家都是伺候陛下的，”蕭貴妃笑裏藏刀，“我比你先入宮，按照輩分，做你哥哥不算過分。”

    戳花漪肩膀：“陛下，您說呢。”

    花漪嚥下香甜的冰糖雪梨：“他是國師大人，不伺候我。”

    看向蕭貴妃：“你吃錯醋了。”

    蕭貴妃：“……”

    “好啦，”花漪拍拍蕭貴妃手，“朕還要忙，你先回去。”

    回去？

    他不要回去！

    蕭貴妃撒嬌：“陛下，臣妾都好久沒見您——”

    花漪平靜道：“回去。”

    蕭貴妃呼吸一滯。

    花漪驀地一笑，溫柔深情：“等朕忙完了，就去見你。”

    蕭貴妃成功被哄好。

    “陛下金口玉言，”蕭貴妃面頰羞紅，“臣妾等著您。”

    花漪嗯嗯，目送蕭貴妃離去，她嘆口氣：“朕真是渣女。”

    看向華陽：“朕是不是渣女？”

    華陽靜了靜，搖頭：“歷代每任皇帝，都會後宮佳麗三千，陛下只是做了每個皇帝都會做的事罷了。”

    所以——

    “陛下不渣。”

    花漪沉默。

    理由很強大，完全無法反駁。

    “陛下，”華陽建議，“我覺得，您需要向您的佳麗們宣告一下我們的關係。”

    花漪輕笑：“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麼關係？”

    華陽公事公辦：“君臣關係。”

    他很替花漪著想：“若您的佳麗們誤會我們有些什麼，那陛下的後宮肯定不得安寧——”

    花漪打斷：“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們作甚？”

    至於後宮不得安寧，花漪勾唇：“不管有沒有你，我的後宮都會你謀害我，我算計你。”

    所以——

    “清者自清，不用管別人。”

    頓了頓，開玩笑般道：“國師大人這般強調與我的君臣關係，莫非是擔心自己定力不足，會與朕發生些什麼——”

    “我沒有！”華陽耳尖泛起淺紅，“臣定力很足，絕不會與陛下發生君臣以外的關係。”

    花漪笑彎眼睛：“這樣麼。”可我想跟你發生君臣以外的關係。

    “……陛下，”華陽避開花漪灼熱的目光，將自己批閱的奏摺推給花漪，“臣第一次批奏摺，有很多不足之處，請您指正。”

    花漪翻開華陽批的奏摺。

    條理清晰準確，鞭辟入裏，花漪誇讚：“很不錯，我的國師大人真棒。”

    問華陽：“想要什麼獎勵？”

    華陽微愣。

    花漪含笑：“為君之道，要獎罰分明，你做得這般好，我該獎你些什麼？”